先是有人下夜班回來之后,看到那間兇宅的燈亮著,有人影掛在吊扇上晃晃悠悠;后來又出現了有人半夜回家被人拍了肩膀,回頭對上一張慘白的人臉問路,可是問完之后,那張臉搖搖晃晃地離開,這人才看到對方根本沒有腿;要么就是有人晚上睡覺的時候聽到自家廁所傳來哭聲......
諸如此類的事情頻頻發生,弄得整個小區的人都人心惶惶。
原本還留在小區里的人都是為了等著拆遷,無力負擔再租一套房子的錢,但當下那種情況,不少人實在是住不下去了,咬著牙都租房搬走了。
現在還留下來了,都是那種把牙咬碎了也租不起房的人,就算小區里鬧得再厲害,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待著。
畢竟有時候窮比鬼還可怕。
可是誰曾想,指標確實是下來了,但是一直沒能執行,那座小區就這么留到了現在。
恰好司機就是住在附近的人,所以才會對匯景小區的事情這么了解。
“我和你說啊小伙兒,你可別不信邪。當時小區里鬧騰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所以剩下的住戶呢就想著湊一湊,請個先生過來看看,好驅驅邪......可是最后你猜怎么著?”
看司機神秘兮兮的樣子,楊梟有些無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最后也沒能處理掉?”
要是處理好了,司機就不用勸退他了。
“沒錯!”司機一拍方向盤,激動得唾沫星子橫飛:“當事請來了好幾位先生,有兩個半吊子的,也有真材實料了。真材實料的那幾個,有兩個剛到小區門口就直接擺手,說自個兒處理不了。另外兩個咬著牙進去探了探,有個先生直接吐血了!”
“至于半吊子的那兩個就更慘,倆人去的時候都大言不慚,拍著胸脯說自己一定能拿下。”
“結果等進了小區,去了那個女人的兇宅,這倆人一個口吐白沫昏厥了,另一個更慘,居然莫名其妙從四樓的窗戶掉了下來,還好沒出人命,但聽說傷到了脊椎,下半輩子是半身不遂嘍......”
聽到這里,楊梟眉頭微微一揚:“這么可怕?”
“那可不嘛!”司機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們已經接近匯景小區了,司機自己也沒了之前的眉飛色舞。
今晚沒有月亮,昏暗的路燈落在漆黑一片的小區舊樓房上,看起來格外滲人。
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司機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所以我說小伙子,你看這都九點多了,越到晚上陰氣可就越重啊。我勸你一句,沒什么要緊事還是明天再來吧,可別不信邪啊!”
“這樣,你要后悔了我現在就拉你回去,返程的車前我給你打個對折。”
但這時候楊梟已經解開了安全帶,準備開門下車了,臨了他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謝了老哥,這車程可夠長的,要不是你講了一路的故事,我這都快睡著了。至于你說回去......要是老哥你不想空車回市區,也可以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下來。”
司機看他“執迷不悟”,也不強求,搖了搖頭:“算了吧,我寧愿空車回去,也不想在這兒多待。你是不知道,一到這門口,我就渾身不自在。”
楊梟付了錢,點點頭道:“也好,我建議師傅你今天早點收車,回家洗個熱水澡,最好拿兩塊老姜壓在枕頭下面。”
“這是個什么說法?”司機一臉迷茫。
楊梟笑了笑:“沒什么說法,我們老家的一點習俗罷了,你要是聽進去了,反正也不會有什么損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