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定范圍之后,楊梟三人并沒有將氧氣罐放下輕裝上陣,而是將東西全都背在了身上。
和之前厚重的青銅門不同,八門的大門看起來厚重,已經起了斑斑的銹跡,但是當楊梟抬手碰了一下,大門便自動開了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縫。
楊梟第一個進門,踏入一片黑暗之后,他胸口的保命符便隱隱發熱。
進門之后便是一條狹長的甬道,可供兩個人并肩通行。
而進門之后回頭看,電筒剛打開,韋文柳就被嚇了一跳。
和大門外不同,大門內的情形顯然超出了她的預料。
門板外的銹跡看著還算正常,但是大門之內,大量黑褐色的痕跡幾乎覆蓋了整扇大門,包括他們腳下的石磚,也全都覆蓋著這樣的顏色,甚至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
不知道這里塵封了多少年,可仍舊能從這些深褐色的痕跡里嗅到濃烈的血腥味。
而且地面和墻壁上還凝結著一些好似內臟腐爛后凝固的產物。
整個甬道內的氣味非常復雜,陳舊腐朽的血腥味、人體排泄物放置沉淀后的氣味......
這些駁雜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讓人差點瞬間嘔吐出來。
楊梟和葛安還好,韋文柳則是直接扶著墻壁干嘔起來。
而甬道前方的情形,則更讓人毛骨悚然。
光是照明燈掃過去,就能看到甬道內橫陳著二三十具尸骨。
這些尸骨早已經腐壞了,只剩下一具具發黑的骨架,甚至有不少還堵在門口,必須從上面跨過去才行。
這些尸骨是隨意堆放的,甚至有些骨架還疊放在了一起,不過每一具骨架看起來都還算完好,應該是從死了之后就沒人再來過這里。
“這、這些難道都是城里的居民么?”韋文柳看到這一幕,臉色蒼白如紙。
楊梟和葛安卻很淡定,直接推門進去,跨過尸骨往里走。
葛安更加粗暴,甚至有時候還會踩到一兩具尸骨,被腐朽太久的骨頭很脆,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噼啪”聲,聽得韋文柳又想吐了。
“看來應該是的。”
楊梟走到其中一具保存得最完整的骨架前,掀開腐爛的衣物隨手翻看了一下這具骨架上的骨頭。
其肋骨已經發黑了,甚至黑得完全看不到骨頭原本的顏色。
他隨手一捏,一根肋骨斷裂,從斷口內還流出了濃稠的黑色汁液,氣味十分刺鼻。
而他更是注意到了,這具骨架的手只剩下了一根指骨。
他抬起頭,便正對上了葛安的視線,兩人眼神交匯,什么都沒說。
“你們、你們難道不應該尊重一下死者么?”韋文柳捂著鼻子過來,看到楊梟的行為眉頭緊皺:“這些可能都是千年前生活在這里的居民,他們的尸骨也很有研究價值。你們這樣肆意破壞不太對吧?”
楊梟站起身來,沒有理會她繼續往甬道內走。
整個甬道都被復雜的氣息充斥著,如果非要形容這種氣味,楊梟愿意將其成為死亡的氣息。
惡臭、血腥、濃郁、刺鼻、冰冷......
葛安也沒有作聲,在進入這里之后他變得比之前更加沉默。
韋文柳自然是不想一個人留在甬道內的,見狀急忙跟上:“你們怎么不聽人說話?我說,你們不要隨便破壞這里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