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稍后片刻,你們要見的這個人就算他這會兒不想來,我也有辦法把他帶過來。”陳瀚池靠在椅子上,輕輕打了個手勢,站在門口的一名助理就已經出去了。
看到這一幕,原本一臉不耐煩的陳穎都坐直了身子,焦急地看向陳瀚池,剛想說什么,就見陳瀚池連個眼神都不給她,也不似之前那般色厲內荏,只是淡淡地一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平日里陳穎再是驕縱,這時候也看得出來自家老爹這是不給她機會了。
只有在正事面前,陳瀚池才會如此不給她留情面。
這下陳穎是真的擔心了,她怕老爹真的把楊梟給抓過來,那就糟糕了。
要是孔家人找麻煩也就算了,可如果陳瀚池動了手,那就是和楊梟結仇了,折讓她夾在中間如何是好?
正在焦灼之際,陳瀚池的助理還沒來得及出去,剛把包廂的門打開,便見楊梟站在了外面。
他還是一身休閑裝,背著一個帆布包,雙手插在口袋里,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隨性的笑容,就像他真的是來赴宴的一般,身后空無一人。
“喲,人都到齊了?”楊梟像是沒看到眾人的表情,邁著步子走進來。
陳穎沒忍住想站起來,被陳瀚池一聲給攔住了:“阿穎。”
聽得出自家老爹語氣里的低氣壓,陳穎咬咬牙重新坐下,投降楊梟的眼神滿是擔憂:你還真來啊?
楊梟眨了眨眼:我當然得來。
人家擺好了鴻門宴,他這個主角不出現,這場戲怎么唱下去呢?
他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的圓桌上,上方坐著的是陳瀚池和孔太翔,兩邊分辨是陳穎、孔舜和孔冷安,其他人則沒有資格落座,空了大半張桌子。
他十分自然地走到背對著房門的這一方坐下,瞬間一張桌子界限分明,楊梟一個人,面對著對面幾人。
孔太翔轉動念珠的動作未停,抬眸看過來,恰好和楊梟對視。
儒門體系之中,境界一直十分鮮明,一共四個境界:凡境,也被叫做“書生”,這個境界可以開辟靈臺,接引浩然正氣,換算在道家也就是聚氣境;第二個境界是法境,也被叫“學士”,也是真正進入了神通境,修煉出了靈臺文宮,也就是道家凝神境;然后是真境,也就是所謂的“大儒”,據說進入儒門這個境界之后,便可以將“規則”把握在一言之間,可以通過浩然正氣在身體之內編織出規則,言出法隨,可以理解為俗稱的“領域”,在其領域之內,世界的所有規則都在其一言之間,正所謂道家的通陰境。
至于儒門的最后一個境界,便是仙境,也就是所謂的“儒圣”。
可是在儒門歷史上,真正修煉到儒圣的人就和道家的合道境一樣,聽過但沒幾個人見過。
至今也只有儒圣、禮圣、文圣三個而已。
在這個年代,儒門和道門一樣,都處于禮法崩壞靈力枯竭的末法時代,能修煉到大儒都算得上儒門第一等了。
哪怕是法境巔峰,都足夠開宗立派了。
可楊梟從落座那一刻起,神機眼內看到的便是這名老者身上洶涌浩瀚的浩然正氣。
他微微瞇眼:“還真是個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