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梟脫下衣服看了一眼,那道用隱刺手法紋在胸口的保命符,居然隱隱泛出了紅色,竟然有要顯形的意思。
他猝然想到了那天在街上遇到的兩個人:“莫非和他們有關?”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陳穎的奪命連環call就已經打來了。
收拾好了下樓,兩人一車直奔醫院。
剛到醫院門口,就看見一名中年男子在樓下焦灼地走來走去。
男人四十多歲,和大部分中年男性一樣大腹便便,一身西裝和皮鞋干凈整潔,但已經是前年的款式了。
手上戴著的一塊勞力士也是幾年前出了的款式,表盤是舊的,但表帶是新換的。
陳穎一看到他就嘖嘖道:“典型的中年失意男。”
“走吧,過去看看。”
“是你打了我的電話?”
陳穎開著車停在了男人腳邊,后者本來還探頭探腦地四處觀察,一看到陳穎,頓時眼前一亮。再看到陳穎的座駕,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是是是!”男人趕忙點頭,不顧形象地彎下腰,隔著車窗和陳穎交流:“您真是麗安娜集團的陳小姐?”
“當然了。”陳穎對他這副態度有些不耐煩:“你手里的名片是我給你老婆的,打電話的人是你,那她呢?”
“她就在上面,陳小姐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么?”男人忙道。
“嗯,上去看看。”
說完,陳穎把車停好,帶著楊梟跟著男人一塊兒上樓。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那位大姐的名字。
和她潑辣的形象完全不符,中年大姐名叫龔婉秀,她老公名叫章磊。
章磊之所以知道陳穎的聯系方式,還是從他們那個兒子口中得知的。
章磊跟著在陳穎楊梟身后亦步亦趨,一路上馬屁不斷。
楊梟瞥了他一眼,幽幽道:“怎么你老婆都住院了,你看起來一點不著急,還挺興奮啊?”
“啊,這......哈哈,這位先森說笑啦,我老婆住院我怎么會開心嘞,我難過還來不及啦。只不過我系家里的頂梁柱啦,我要系倒下了,我老婆孩子怎么辦?”
“行了行了,不會說普通話就別說,你說粵語我聽得懂。”陳穎之前就知道龔婉秀的老公出軌了,所以對章磊沒什么好印象,態度也不怎么好:“我問你,你老婆到底出什么事了?”
“這個......還系你們二位和我一起進去看啦。”
說完,章磊先一步幫他們二人推開了病房門。
一進門,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來。
但比消毒水氣味還要刺激的,是一股難以言說的惡臭。
那股臭味一鉆進鼻腔,差點讓陳穎直接吐出來。
甚至走進屋子之后,都有種被嗆得睜不開眼的感覺。
“嘔!這是什么啊!”陳穎下意識退了回去。
楊梟的目光則落到了床上那個肉山一樣的身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