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華臉漲成了豬肝色,大叫起來,“什么?要把我趕出江城?不行啊,江城是我的根!我不能走的!”

  林家就是在江城發的家,江城破的產,他就要在江城東山再起!

  夏臨川冷笑,“輪得到你做決定?”

  林易華急忙看向林媚求助,“媚媚!爸爸年紀大了!你忍心看爸爸遠走他鄉嗎!”

  林媚促狹一笑,“忍心。”

  夏臨川唇角緩緩抿開,身上彌漫著一種邪惡的貴氣。

  他贊許的看著自己的小女人,優雅開口,“拖出去!還愣著干什么?”

  林易華知道此事已成定局,頹敗的跌坐地上,任由保鏢一左一右的將他架起來。

  林媚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林易華,等徹底看不到他的身影,轉過頭便見夏臨川正托著腮,一眨不眨的看她。

  她臉熱了幾分,“做什么?”

  夏臨川懶懶攤開手,隨意搭在沙發上,薄唇輕啟,“看你。”

  他那雙不辨喜怒的眸子,似乎比平常更深幾分。

  林媚語塞,“哦。”

  “你臉上有東西。”夏臨川淡淡道。

  作為夏氏財團的繼承人,他一直都是一絲不茍一本正經的樣子。

  對于他的話,林媚不疑有他,“有什么?”

  “灰。”

  “啊?”她邊問小手邊在臉上亂摸,“在哪里?在左邊嗎?”

  她眼白清澈,瞳仁漆黑,好奇的時候,漂亮的眼睛睜的大大的,長而密的睫毛,像是振翅欲飛的蝶。

  夏臨川的心跳驀地加快幾分,嗓子有點啞,“你過來,我幫你。”

  程雅林這時卻站起身,“圓寶快下課,我去看看我的寶貝外孫。”

  她分明看到林媚臉上白白凈凈的,大兒子故意騙人誆林媚坐過去,用腳趾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程雅林暗暗感慨,以前還擔心大兒子感情不開竅,原來男人只要真心愛上,在調情上面全都無師自通!

  林媚聽話的來到夏臨川跟前,仰著小臉湊近他,“幫我一下。”

  女人人如其名,五官嫵媚,就算沒有化妝,也別具風情。

  白凈的臉,秀氣的鼻,粉潤的唇。

  夏臨川挑了挑眉,大掌在腿上拍了下,“坐過來,我看看。”

  裁剪合體的西裝,包裹著充滿力量的長腿,將他流暢的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來。

  林媚視線上移,看到某個地方,飛快移開眼,臉也當即變得通紅,“我去洗手間洗一下。”

  她轉身要走,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臂。

  夏臨川單只手就箍著她,把她塞回懷中,按在腿上。

  他捏起她的臉細細端詳,微涼的指腹,摩挲著她滾燙的肌膚。

  林媚的身心都在輕輕顫抖,“擦……擦掉灰了嗎?”

  “恩。”他的聲音從喉嚨里涌出來,“接吻吧。”

  不等林媚回答,來勢洶洶的吻已經落下。

  夏臨川行事分寸得體,但在男女情事上,卻十分霸道。

  這個吻全部由他主導,林媚像條被拍上岸的魚,承受著他的熱情和欲念。

  直到——傭人的聲音急切傳來。

  “大少爺,白家來人了!”

  她沖進來才看到這一幕,脫口哎喲了聲,忙捂住眼睛,“大少爺,我什么都沒看到!”

  五迷三道的林媚,推了推夏臨川。

  夏臨川這才松開她,唇上泛著水澤,看起來更加性感。

  他淡然的用指腹輕擦唇瓣,“誰來了?”

  “白老爺。”

  林媚道,“外公!我去迎接!”

  說著從他懷中逃了出來。

  驟然失去的柔軟,讓夏臨川不悅的皺了皺眉。

  他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杖跟上去,道,“外公昨天得知你失蹤的事后,著急的血壓飆升暈了過去,半夜醒來第一句話就問你找到了沒。得知你回家后,鬧著要來見你。”

  林媚咬了咬唇,沉默著沒說話,見到白老爺后,倒是趕緊雙手攙扶住他。

  “外公!我都聽說了,你身體怎么樣了?血壓還正常嗎?”她癟癟嘴,“我本來打算一會兒就去看你的,你怎么先過來了啊!”

  “外公等不及,只有親眼看到你安然無恙,才能放心。”

  白老爺打量著她,憐惜道,“瘦了很多。”

  “是外公心疼我,才一天而已怎么會瘦很多?”林媚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暖暖的,“我真的沒事了,外公你可以放心了!”

  幾個人寒暄著進了客廳,林媚把白老爺安頓在沙發上,乖巧的坐在他身邊。

  “對不起,昨天讓外公擔心了。不過我沒受傷,因為臨川去的很及時。”她說。

  白老爺冷哼,“幸好他有點用,不然外公跟他沒完!這件事說起來……”

  他嘆了口氣,“都怪外公,你大舅和謝漫妮合作,一起參與了這件事,是外公教子無方。”

  “不,不怪外公的。”林媚搖頭。

  “媚媚……都是外公一次次的縱容,你大舅才會變本加厲,三十年前……”他似乎十分難以啟齒,“三十年前,你媽被人陷害失了身,其實我就猜到是他做的,但我怕家丑外揚,加上沒有證據,就放過了他。”

  “沒有想到,三十年后,他居然還敢再來!”

  “這次,外公絕對不會縱容他了!”

  夏臨川不以為意,“怎么處理他?”

  “我已經叫人把他送到了警局。他活了大半輩子,也該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了。”

  夏臨川挑眉看了看,“行。那就這么辦吧。謝家那邊交給我。”

  “好,我剛才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林易華。他又喊又叫的,怎么了?”白老爺又道,“問出他當年是怎么和如雪在一起的嗎?”

  他也不相信,以如雪的眼光,會看上林易華。

  林媚把早上剛得知的信息,告訴了白老爺。

  白老爺唏噓,“罷了罷了。讓他滾出江城是最好的結局了,如果他不是你父親,早死八百回了。”

  不知道白如雪過去三十年的經歷,渴望知道。

  知道之后,心越發的疼了。

  白老爺傷感了大半天,從夏家離開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

  他叮囑林媚,“好好養著,把身體養好,白家以后還要交到你手上呢!”

  送走白老爺,已經上午了。

  夏臨川陪著林媚用過午飯,看著她睡著后,換了身衣服,驅車前往月明泉。

  月明泉是一座休閑會所,夏臨川被服侍生領著,穿過一大片竹林與假山,來到月明湖邊。

  湖邊停著一艘古香古色的畫船,船上站著的兩個保鏢道,“夏大少爺,蕭先生在里面等您。”

  夏臨川上了船,里面幾個打牌的人循聲看來。

  蕭北謙斯文儒雅的臉上,笑的隨意,“來了?”

  他說著把牌推給旁邊女人,起身往前面帶路,“咱們到樓上聊。”

  樓上的包廂也是相當雅致。

  夏臨川坐到椅子上,就聽蕭北謙溫聲道,“大少爺差人送來的信兒我收到了,謝謝你的提醒。”

  “我可沒那么好心。”夏臨川大掌扣在一起,直言道,“把幫林易華的那個人,交出來。”

  蕭北謙溫潤的笑顏,頓時收了幾分。

  他靜靜看著他,說出來的話卻泛著森森冷意,“如果我不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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