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太太?”
池音音沒想到她會哭成這樣,忙扯了紙巾遞給她。
“您還好嗎?”
“嗯……”馮子珊哽咽著搖頭,“我沒事。”
池音音心底泛著疑惑的漣漪,“您這是……?”
“抱歉。”
馮子珊擦干淚水,“失禮了,我只是……一時感慨。你和弟弟,都是好孩子,難得的好孩子,沒有父母,卻長的這么好。”
“您過獎了。”
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池音音疑竇叢生。
一般人,會聽她的故事,哭成這樣嗎?
“媽媽。”
小凱文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大概是聽到媽媽哭了,關切的跑過來。
抬手摸摸媽媽的臉,“你怎么哭了?”
“媽媽沒事,讓凱文擔心了?”
馮子珊忙笑著搖頭,把手機遞還給池音音。
“媽媽……”
只一眼,很快,小凱文瞄到了手機上的照片。
驚奇的道,“是那個哥哥?”
“凱文!”
馮子珊嚇了一跳,厲聲喝斷了小凱文。
“媽媽?”小凱文嚇著了,小身子抖了下,他說錯話了嗎?長到這么大,媽媽還沒有對他這么兇過。
“呃……”
馮子珊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該這樣。
忙放緩了語調,“你出來干什么的?早早呢?”
“哦。”小凱文舉著手里的杯子,“早早渴了,我是來給她倒水的。”
“凱文真乖。”
馮子珊鼓勵的摸摸兒子的腦袋,“快去吧,別讓早早等急了。”
“嗯,好。”
小凱文轉身走了。
馮子珊這才看向池音音,眸光有些閃躲。“抱歉,見笑了。”
“沒有。”
池音音握著手機,輕緩的道,“剛才,凱文說什么哥哥?他看到了城城的照片……他見過城城?”
“沒有!”
想也沒有想,馮子珊立即否認了。
過于慌張,是在掩飾什么?
她笑著道,“他怎么可能見過?他有些過于活潑了,我聽羅恩說,他當初不是還把你認成我了嗎?”
這事不假。
“嗯,是。”池音音自然記得。
“他呀,就是這樣。看到喜歡的人,就覺得自己都認得,呵呵,你別介意。”
“怎么會?”
池音音收了手機,沒再多問。
玄關處傳來動靜,沒一會兒,羅恩進來了。邊走邊說,“家里來客人了嗎?”
玄關處放著兩雙陌生人的鞋。
他還挺高興,馮子珊向來不愛和人交際,他和凱文都不在家的話,她總是一個人悶著。
能交些朋友,對她自然是有好處。
“哪里是什么客人?”
馮子珊起身,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音音來了。”
看到池音音時,羅恩怔了下,神色有些復雜。
怎么形容呢?
也不是不高興,但是,驚大過喜。
但他很快掩去了那份驚訝,“音音來了啊,早早也來了?”
“是。”馮子珊指指玩具房,“凱文在陪著玩兒呢。”
“是么?”羅恩有些擔心,“他行么?”
“怎么不行?”馮子珊輕瞪他一眼,“放心好了,凱文可喜歡小……妹妹了,寶貝的不得了。”
她停頓的那一下,羅恩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他們倆的小動作,池音音都看在眼里。
端起杯子,喝了口奶昔。
能看得出來,他們倆的感情是真的好。只是,一想到羅恩是有太太的,她就沒法正視了……
“音音,晚上在這兒吃飯吧。”
“那還用說?”馮子珊嗔到,“廚房已經在準備了。”
“那我去看看。”
羅恩一邊說,一邊解開了袖扣,遞給馮子珊,挽起袖子,朝池音音道。
“音音還沒嘗過我的手藝,我的手藝還不錯,難得你過來,好好給你露兩手。”
“好啊。”
池音音微笑著點頭。“那就麻煩了。”
“不麻煩。”羅恩笑著搖頭,“有沒有什么不吃的?還有早早,有沒有忌口的?”
“我都行。”池音音道,“早早不能吃蕓豆,還有,她還小,不能吃辣的。”
“這我知道,凱文也是個孩子,他也不能吃辣的。放心吧,早早自然是比凱文寶貝!”
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馮子珊拿著羅恩的西服,“音音你坐一會兒,我去把這收起來。”
“好,您忙。”
…
等到馮子珊從樓上下來,沒看到池音音,奶昔的杯子已經空了,放在桌上。
她大概是去了玩具房,陪早早了。
馮子珊收了空杯子,有些小小的滿足。女兒長大了,但是,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很喜歡她做的奶昔。
她把空杯子收到廚房去,羅恩接過,拉住了她,“怎么回事?音音怎么會來?”
一聽這話,馮子珊不高興了,“你什么意思?音音來,你不高興?”
羅恩冤枉的很,“我怎么會?”
他牽著她的手,“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你這么說我,我可委屈。”
“一樣?”
馮子珊冷哼,“怎么會一樣?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養了她八年!你怎么能跟我一樣?”
“是是是。”
羅恩忙認錯,“我不能跟你比,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小心往外看了眼,“只是,這樣很危險……”
“危險?”
馮子珊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想我的孩子!我想照顧她,想陪著她!”
“好了好了。”
羅恩心疼的抱住她,妥協了。
“我都知道,哎……那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
至于后果……該來的,只怕終歸是會來的。到時候,不還有他嗎?
一抬頭,凱文牽著早早過來了,池音音跟在他們身后。
羅恩匆忙松開馮子珊,彼此暗暗對視一眼。
他們剛才的話,沒被音音聽見吧?
明明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難免會有疏忽。
“凱文,怎么沒帶早早玩兒?”
“伯伯!”
沒等凱文回答,早早小炮彈一樣,撲向了羅恩。
“欸!”羅恩慈愛的笑著,彎腰抱起早早,“早早還記得伯伯呀?”
那些年,他去過費城,早早是見過他的。
但是,畢竟次數有限。
加上音音回來江城后,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記得!”早早點著頭,“伯伯對早早好,對媽媽好,早早記得哇。”
“真乖。”
羅恩抱住早早,一顆心都要化了。
這種心情,和他對待兒子凱文,是截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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