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音怕女兒緊張,給她打氣。
“早早加油呀。”
“嗯!”
早早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見半點緊張,還鼓勵媽媽。
“媽媽也加油!”
看看顧西程,“蜀黍和媽媽一起加油!”
這孩子……
池音音失笑,看著女兒跟在孩子群里,被帶走了。
喃喃:“膽子這么大,像誰啊。”
那邊,領家長的老師也到了。
“音音。”顧西程扶住她的胳膊,提醒她,“該過去了。”
“知道了。”
她本來想要掙開他的,但是,拐杖剛才被鄭剛給拿走了。因為是面試,拄著拐不好看。
不得已,只能靠著顧西程,被他扶著。
被領到另外一個廳,依舊還要排隊。被點名的家長,進去里面的大教室。
一時還沒到他們,整個大廳里鴉雀無聲。
池音音和顧西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不敢解釋,一個沒法質問,只能保持安靜。
終于,熬到他們。
原本就有顧洛浦鋪路,再加上顧西程這么一露臉,面試過程變成了——喝茶。
輕輕松松的,就結束了。
“校長,各位校董,我的孩子,就托付給各位了。”
“顧總放心,令嬡年紀小,我們會讓人多照顧的。”
“那顧某就先謝過各位了。”
“哪里哪里,您客氣了。”
繼而,還關心起池音音來。
“顧太太的腿,這是……?”
“哦。”顧西程笑著解釋,“前兩天不小心磕著了,沒有大礙。”
校長馬上道,“那您怎么不早說?顧太太不方便的話,不用親自到場的。這事鬧的……”
“沒事。”池音音只好賠笑,“只是打了石膏,看著嚴重而已。”
顧西程,“我太太還需要休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帶她先走了。”
“應該的,您請。”
“音音。”
顧西程單臂扶起她,幾乎是把她半抱了起來。
“走吧,校長,各位校董……告辭。”
“顧總慢走,顧太太慢走。”
一出教室門,池音音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你松開,我自己走。”
“不行。”顧西程不肯,蹙著眉,“你的腿還不能用力,出去再說。”
“我叫你松開。”池音音盯著他,“我不是開玩笑的。”
“音音……”
不等顧西程多說,一旁有家長湊了過來。
既然在這里遇見了他,剛才不方便,現在面試陸續結束,自然要上來打個招呼。
“顧總,您好。”
“你好……”
池音音趁勢推開了他,瘸著腿就走。
“音音!”
顧西程一看急了,簡單敷衍了那些家長幾句,“抱歉,有什么話改天再說!”
追了幾步,拉住了音音。
“去哪兒?早早還沒出來!”
這話,提醒了池音音,讓她稍稍克制了些。
孩子們那邊不知道什么情況,還一個出來的都沒有。
呵。池音音極輕的笑笑,“好,我們回去再說。”
她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下鬧得難看,丟臉不說,影響了早早卻不好。
孩子們那邊,是一批一批的領出來的。
早早是在第一批里。
小小的團子,顛顛兒的跑向媽媽和叔叔,“媽媽!蜀黍!早早好啦!”
“是嘛。”
顧西程抱起小團子,問她,“早早表現的好不好?”
“好哇。老師問的,早早都答出來啦。”
“那老師都問什么了?”
其實,孩子回答的好不好,顧西程并不在意,不過是和孩子溝通而已。
“問早早幾歲,還讓早早念故事,做算數。”
早早掰著手指,“還問媽媽啦!也問蜀黍啦!早早都說啦,還說了太爺爺呢。老師夸寶寶,英文說的棒!”
她在費城長大,有英文環境,英文自然是出色。
只聽她一張小嘴,叭叭個不停。
“是嘛。”顧西程仔細聽著,不時點頭,夸贊,“早早真棒,回答的真好。”
“是哇。”
上了車,早早高興的撲進池音音懷里。“媽媽!”
這是要表揚呢。
池音音摸摸女兒腦袋,親了一口,“早早很棒。”
“嘻嘻。”早早笑的見牙不見眼,“那,今天可不可以吃冰淇淋?”
因為她是早產,體質弱,音音很少讓她吃冰的。
吃一次冰淇淋,對她來說,是非常大的獎勵。
池音音想了下,“行。”
“哇!太好啦!”
“可是。只能吃半個哦。”
一聽這話,早早完全沒有不高興,還連連點頭,“知道噠!媽媽是為了早早好!怕早早生病,早早乖乖的哇!”
倏然,池音音心尖一顫,鼻子發酸。
抱住女兒,“乖寶寶。”
她這么愛她,不能失去她……
回到瀾灣,關上主臥的門。
顧西程揉了揉眉心,一場沒有硝煙的大戰,即將開始——他做好準備了。
“音音,我錯了。”他主動低頭。
“你錯了?”
對他的態度,池音音只想笑,“這是一句錯了,就能帶過的事?顧西程,你究竟想些什么?”
“沒想什么。”
顧西程擰眉低頭,“你也看見了,今天去的,父母都陪著。”
“那和你有什么關系?”池音音氣急,脫口而出,“你是早早的爸爸嗎?”
瞬時,顧西程沒了聲。
不,他不是。
他這樣,看的池音音心尖直抽抽!
可是,傷人的話,卻控制不住的,從她嘴里往外冒。
“顧西程,你在想什么?是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是。”
倏然,顧西程抬起頭,他把池音音抱起,放在了床上,而他,則跪在了她的面前,握住她的雙手。
漆黑的眼底,熠熠生輝。
“我想和你結婚,我想成為你的丈夫、早早的爸爸,想和你們永遠在一起!”
終于,說出了口。
“呵!”
池音音嗤嗤笑了,絲毫不意外。
“音音,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前是我錯了,現在,我只有你,只愛你,也不行嗎?”
他眼巴巴的看著她,祈求著。
因為緊張,聲線微微發顫。
這讓池音音的心,也跟著顫動。
可是,她的理智還在。
“給你機會?”
池音音眼眶泛紅,“顧西程,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三年前,我之所以離開你,并不單單是因為謝凌云的車禍!”
“知道,我知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
促使她離開的,是他長久的讓她失望。
而謝凌云的車禍,不過是壓垮她神經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下定了決心而已。
“你知道?”
池音音笑了,眼神中透著凄婉。
“既然知道,就應該明白,我們不可能了。”
“這世上沒什么是不可能的!音音,我錯了,是我錯了……”
“顧西程!”
池音音倏地,站了起來。因為腿腳不便,搖搖晃晃。
她看著他,眼中含淚。
她哭了,三年后,當著他的面,哭了……
她指著自己,“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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