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事,孟方通先走了。
結賬時,池音音接到姜瓷的電話。
“音音!”姜瓷著急的在哭,“凌云他,不太好,嗚嗚……”
“阿姨,你別著急。”
池音音一聽,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叫醫生了沒有?我馬上過來!”
“叫了的,哎,好,等著你啊。”
掛斷后,池音音立即趕去了謝家。
謝凌云確實不太好,他發燒了。
植物人非常忌諱這個,引起發燒的原因可大可小,偏偏他又沒法張嘴主訴。
池音音到的時候,醫生已經來看過了。
“目前來看,燒的不高。沒到38.5℃。”
在臨床上,沒到38.5℃,都是不建議用藥物的。
醫生判斷,“應該是受涼,感冒了。”
姜瓷不懂,“他這樣,也會感冒的嗎?”
“自然。”醫生點頭,“他只是睡著了,其余的,和普通人一樣。”
不過,正因為長期躺著,免疫力也比普通人要低。
“給他物理降溫吧,我開點藥,給他鼻飼喂下去,身邊別離人,注意觀察體溫,要是出現其他癥狀,或者體溫反彈升高,再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醫生。”
姜瓷和池音音一起,送走了醫生。
“阿姨。”
池音音道,“我來守著云朵,你去熬點湯,發燒了,需要多補充水分,另外,腸胃也會受影響,半流停一停吧。”
“哎。”姜瓷連連點頭,“那我就去了。”
“好。”
姜瓷再次進房時,是來送水和果汁的。
池音音坐在床邊,給謝凌云四肢大動脈都放了冰袋,額頭上用冰毛巾敷著。
時不時的,拿棉球沾了水,替他濕潤嘴唇。
“音音。”
姜瓷走過去,把東西放下。
池音音看了眼,“我一會兒喂他。”
“嗯。”姜瓷點點頭,低聲道,“剛才,我真是慌的不得了,但是,你一來,我就放心了。”
她拉住音音的手,感慨,“你就是我們家的主心骨啊。”
“阿姨,別這么說。”
池音音不敢當,“這么多年,是你衣不解帶的在照顧云朵,你才是主心骨。”
“不,不一樣……”
姜瓷微濕了眼眶。
“你不在的時候,我是在照顧,因為凌云是我兒子。可那時候,我們看不到希望。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我只是怕,等我死了之后,他該怎么辦……”
她已然哽咽。
“現在不一樣了,有你,就有希望。我們都盼著凌云醒過來,他還不到三十歲……他不該永遠這樣躺著的。”
“阿姨。”
池音音如鯁在喉,安慰道,“會好的,會好起來的。”
“嗯。”姜瓷含淚,笑著點頭,“我相信。我每天都祈禱,凌云醒來,和你、還有早早,你們能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
池音音怔了怔,笑著沒說話。
下午六點,池音音剛給謝凌云喂了些雞湯,手機響了。
是顧西程。
她沒猶豫,接了。“喂。”
“回來吃飯嗎?”
“不了。”
池音音看著床上的謝凌云,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在謝家,謝凌云不太好,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
那端,顧西程表情復雜。
不知道是該為音音的坦蕩而高興,還是為她的毫不在意而傷懷。
但他知道,音音不是在跟他商量,只是通知他。
“好,我知道了。”
卻聽音音又道,“早早的話,我讓林蕪過去接來,麻煩你讓陶嫲嫲把她的東西收拾一下,行嗎?”
“不行。”
顧西程想也不想的拒絕了,眉頭皺的死緊。
“你接早早去謝家干什么?謝家有病人,她還小,抵抗力差,別把病氣過給她。”
這一點,池音音當然明白。
“可是……”
她不在的話,只怕早早又要纏著他。這孩子,是越來越愛黏著他了。
“怎么?”顧西程看穿她的心思,“怕麻煩我?”
“……”池音音默了默,輕聲應了,“嗯。”
“是挺麻煩的。”
“?”池音音一怔。
“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顧西程淡笑著,轉了話鋒,“能對我好點嗎?”
說完,掛了。
池音音握著手機,有些愣神。
把早早交給他,她是放心的。只是,對他好點?她要怎么對他好點?
…
瀾灣。
早早完完全全纏上了顧西程,吃飯要他喂,喝奶要他扶著奶瓶。
洗澡也不要陶嫲嫲了,就要他。
但顧西程不能答應。
即便是親生父女,三歲的女孩,也該有男女意識了。更何況,他連她的繼父都不是。
“早早乖。”
顧西程耐心的哄著她,“讓陶嫲嫲給洗,蜀黍給你削小兔子蘋果吃,好不好?”
小兔子蘋果?
早早大眼睛亮晶晶,成功被吸引。
“好喔。”
立即乖乖的朝向陶嫲嫲,催促道,“陶嫲嫲,抱抱,洗澡澡!”
“真乖。”
等到她洗完澡出來,顧西程已經切了一盤小兔子蘋果——就是用蘋果切成小兔子的形狀。
這是他為了哄早早,特意從網上查的。
第一次切,成果不錯。
“哇!”
早早高興的不得了,胖乎乎的小手,抓起一只小兔子,一咕嚕塞進了嘴里。
“慢點!”
顧西程嚇了一跳,慌忙給它掏了出來。
虎著臉,“不能一口吃掉,小口小口吃,噎著了怎么辦?”
然后,耐心的舉著小兔子,一口一口喂小團子。
顧西程看著她,腦子里轉了許多道彎,溫和的開口。“早早,以前,和媽媽,是住在費城的啊?”
“是呀。”
小團子嘴里咬的嘎嘣脆,認真的點頭。
“嗯。”顧西程不疾不徐,“媽媽要念書,還要照顧早早,很辛苦。”
辛苦?
早早還不太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卻突然冒出來一句,“不只媽媽和早早。”
什么?
顧西程愕然,這是什么意思?
提著一口氣,喉結猛地滾了滾,“那,除了媽媽和早早,還有誰?”
“?”
早早歪著腦袋,似乎在想。
可是,她太小,半天只冒出來一句,“伯伯。”
伯伯?
男人!
顧西程渾身的血液,瞬間冰凍,不自覺的抓著早早的胳膊,“哪個伯伯?伯伯是誰?叫什么名字?”
“伯伯就是伯伯呀,就叫伯伯呀。”
早早的胳膊被捏痛了,委委屈屈的要哭,“蜀黍,好大力!早早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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