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中,顧西程低頭吻住了她。

  池音音仿佛溺水的人,瞬間抓住了稻草,浮出了水面,驟然睜開了雙眼。

  一睜開眼,便看到男人放大的俊顏。

  她像是不認識他一般,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激烈的掙扎著。

  “唔!”

  用力的捶打著他。

  “怎么了?”

  顧西程立即便松開了。

  但依舊抱著她,手指拂過她的臉頰,所到之處全是冷汗。

  顧西程皺了眉,滿是擔憂,“做噩夢了?夢到什么了?”

  “……”

  池音音呆呆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神情看上去不太好。

  顧西程擔心她,“不想說?還是不記得了?”

  有時候做噩夢,醒來就會忘了,只有那股恐懼感還殘留在心頭。

  他溫聲哄她,“別怕,夢里都是假的,呃……”

  話音未落,突然,池音音用力推開了他。

  “音音?”

  顧西程猝不及防,一頭霧水。

  “你走開!”

  池音音連連后退,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般。

  “音音,你怎么了?”

  顧西程愕然,試圖抱住她安撫,“我是西程啊,你已經醒了,噩夢醒了。”

  他的手,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肩上。

  “啊!”

  立即,換來池音音捂著耳朵,失聲尖叫!

  顧西程一怔,音音怕他,不是裝的——她渾身都在顫抖!

  “好,我不碰!”

  顧西程立即松開,雙手高舉,并且往后退了退。

  “音音,你看好了,我沒有靠近,也沒有碰你。你別怕,真的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不知道音音為什么害怕他,是否陷在噩夢里沒醒來,只知道此刻不能刺激她。

  池音音蜷縮成一團,一雙杏眼滿是戒備的盯著他。

  發現他果然沒再靠近,漸漸的,安靜下來。

  顧西程不敢催,就這么靜靜的守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池音音停止了顫抖,眼神也聚焦了,整個人松弛下來。

  顧西程知道,她這是緩過來了。

  “音音。”

  但是,他依舊不敢輕易靠近,“感覺怎么樣?好點了嗎?”

  “……”池音音默了默,點點頭。

  顧西程松了口氣,“你出了不少汗,換身衣服吧,這樣會著涼的。”

  說著,準備去衣帽間去給她取。

  “不用。”

  池音音拒絕了,她從床上爬了起來。

  “要自己換?”顧西程這么認為,轉向她,“那我扶你,剛才這一折騰,小心體力不支。”

  可是,他的胳膊才伸向音音,就被她躲開了。

  池音音皺著眉,很抗拒的樣子,“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又道,“我不在這兒換,我回房換。”

  她說的回房,指的自然是樓下的傭人房,她和早早的房間。

  音音不在他房里過通宵,但這會兒,要顧西程怎么放心?

  他退了一步,“那我送你下樓……”

  “我說不用啊!你別碰我!”

  胳膊剛碰到音音,換來了她新一波的抗拒。比起剛才,抗拒的姿態更為激烈。

  “音音?”

  顧西程眉頭緊擰,這不對……即便是做了個噩夢,何至于醒來后就這樣抗拒他?

  即便留在他身邊,是他用了強權。

  但音音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從來不會像這樣情緒失控。

  到底,怎么了?

  “……”

  池音音看著他,準確的說,是瞪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顧西程的錯覺,他從音音的眼神里,讀出了一種恨意。

  音音恨他?

  這一點,并不稀奇。

  三年前他就知道了。

  三年前,故而是她欺騙了他、拋棄了他,但起因卻是因為她不相信他,憎恨他。

  她堅持,是他包庇了唐名可……

  重逢后,對此,他們只字未提,音音也從來沒在他面前表露過半分。

  卻原來,她還是恨的嗎?

  “音音……”

  顧西程張了張嘴,想和她談談。

  有些話,不論過去多久,還是需要說開了才好,埋在心底,始終是個結,它自己不會解開。

  “我們談……”

  “我很累了。”

  可池音音閉了閉眼,很疲倦的樣子,沒有要和他談的意思。

  “我想休息,我下樓了。”

  轉過身,要走。

  “等等!”卻再次被顧西程給攔住了。

  “你夠了沒有?煩不煩啊?”池音音猛回頭,厭煩又厭惡的瞪著他。

  這眼神……

  看的顧西程心驚又心痛。

  他含著苦澀,從地上撿起真絲睡袍,遞給她,本來,他是打算給她披上的。

  “穿上吧,別著涼。”

  “……”

  池音音怔了怔,看著他手里的睡袍,靜默了兩秒。

  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緩緩吐出口氣,從他手里接過睡袍。“謝謝。”

  這會兒,她的意識似乎回了籠,抱歉的道,“剛才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晚安。”

  說完,裹著睡袍匆匆跑了出去。

  “音音!”

  顧西程邁出去兩步,想要追,但還是停住了。

  他現在要是上去,只怕又會刺激到音音,還是算了吧,她要安靜,他便給她。

  瞬間,主臥安靜下來。

  顧西程躺在床上,一絲睡意也沒有。

  閉眼睜眼,眼前都是音音剛才瑟縮著發抖,甚而驚慌喊叫的樣子……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池音音。

  她回到房里,早早并不在。

  這段時間,陶嫲嫲帶著她,有時候就在陶嫲嫲的房間里睡。

  池音音反而松了口氣,她這副樣子,早早不在也好,免得嚇著孩子。

  她機械的走到床邊,筆挺挺的往上一倒。

  臉頰深埋在床褥里,雙手緊緊揪住床單,隱忍著,低低嗚咽。

  “嗚嗚,嗚嗚……”

  …

  一整夜,顧西程都沒再睡著。

  他擔心音音,早早就下樓了。

  醫院八點打卡,平常這個時間,她也該起來了。不知道她好點沒有?

  樓下熱鬧的很。

  萬姐在準備早餐,早早捧著奶瓶在喝水,陶嫲嫲在給她綁辮子。

  “蜀黍!”

  一看到顧西程,早早立即扔了奶瓶,跳下椅子,噔噔噔的跑向他,伸出手。

  “抱抱。”

  顧西程二話不說,一伸手把小團子給撈了起來。

  掂了掂重量,又重了。笑道,“早早真乖,每天都有好好吃飯,比你媽媽乖。”

  說話間,看了下四周,沒見到音音。

  問早早,“你媽媽呢?”

  “媽媽?”早早眨巴著大眼睛,“不知道哇。”

  “?”

  一旁,陶嫲嫲笑著道,“顧總,池醫生還沒起呢。”

  沒起?怎么會?顧西程更擔心了,她平常不會睡懶覺,該不會是不舒服吧?

  “早早,我們去看看媽媽?”

  “好哇!”早早也擔心了,兩只小手握成了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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