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謝凌云去了公司。
合伙人和秘書把這幾天的危機告訴了他。
“顧氏和我們終止了合作。”
顧氏?也就是顧西程。
可是,為什么?
當初的合作,是他和顧西程面談達成的。
私底下,他們因為音音,確實有過一些不痛快。
可是,他們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從未牽扯過合作的事。
謝凌云不理解,“合作明明一直在盈利,顧氏那邊,給出的終止理由是什么?”
“不清楚。”
合伙人搖頭,同樣不理解。
“顧氏那邊什么都沒說,但是,態度很堅決,說是會如約賠付,匯票已經寄來了。”
這么快?
根本沒給他們挽留的機會。
“但我沒敢簽收,想等你回來,商量看看。”
畢竟,比起賠付,當然是繼續合作,才能獲取長遠的利益和發展。
謝凌云一籌莫展,完全不能理解。
他道:“我會聯系顧總,問清楚原因。”
“這樣最好,合作也是你出面的。”
刻不容緩,開完會,謝凌云立即出發,趕到顧氏。
進了大廳,去到前臺。
“你好,我是來見你們顧總的,麻煩你通傳一聲。”
前臺微微笑著,“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前臺:“不好意思,見顧總,必須要有預約的,請您見諒。”
這個道理,謝凌云自然懂。
“我就是來預約的。”
這次的事情這么大,如果他只是打個電話預約,未免太沒誠意。
謝凌云道:“麻煩你了,問一聲顧總什么時候有空。”
“好的。”
前臺拿起座機,打給了總裁秘書室。
小秘書把電話轉給了室長,室長一聽是和創的謝總,直皺眉。
他不敢做決斷,去叫來了周碩。
“周先生,前臺說,和創的謝總來了,要見顧總。”
周碩暗道,這人終于來了,但來了也沒用。
拿起話筒:“讓謝總接電話。”
“好的。”
前臺依言,把電話給了謝總,“謝總,周先生讓您接。”
“好的,多謝——周先生。”
謝凌云清楚周碩在顧西程身邊的地位,直接表明來意。
“我是為合作的事來的,請問顧總什么時候有時間?方便見個面,我們當面談?”
周碩直言:“謝總,你別再來了,顧總不會見你。”
“?”謝凌云愕然,“為……為什么?”
呵。周碩輕笑,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
“謝總,這個問題,你可問不著我——總之,你別再來了。就這樣。”
說完,果斷掛了。
根本不給謝凌云反應的時間,他握著話筒,腦子里一片空白……
沒有見到顧西程,也沒法預約,謝凌云只能作罷。
眼看著,和顧氏的合作,是沒法挽回了。
謝凌云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
這天下午,池音音不值班,做完了手上的事,便提前離開了。
拿著產檢本,去了私立婦產醫院。
她是來定期產檢的,做完一套常規檢查后,她把那天突然眩暈的事情告訴了溫主任。
“溫主任,這情況要緊嗎?”
溫主任沒立即回答,“出現過幾次?眩暈時,具體癥狀是什么樣的?持續時間多久?”
問的很詳細。
池音音都一一回答了。
“行,我知道了。”
溫主任又仔細看了檢查報告,“暫時沒太要緊。”
“那就好。”
池音音松了口氣,懸了幾天的心終于是放下了。
“對了。”
溫主任一邊敲著孕婦手冊,一邊像聊家常的和她說話。
“已經滿六個月了,接下來便是孕晚期,不考慮休息嗎?”
休息?池音音微怔,她還真沒想過。
溫主任:“考慮考慮吧,顧家又不需要你養家,孕晚期很辛苦。”
瞄了眼她的肚子,“孩子會猛漲,肚子大了,影響你的行動,還會出現浮腫等等……在家休息不好嗎?”
“不用了。”池音音還是搖頭。
“是有什么顧慮嗎?”
溫主任淡笑,“有顧總在,相信你的同事們也不會說什么,都會愿意照顧你。”
“我知道。”
現在科室里還不知道她和顧西程已經鬧掰了,即使不滿,也不會有誰說出來。
可是,池音音臉皮不夠厚。
“真的不用,同事前輩們,都是上到生,而且滿七個月才不用值夜班,相比之下,他們已經很照顧我了。”
都是看在顧西程的面子上。
“我沒覺得不舒服,有點事做,生產時更順利,對吧?”
“那倒是。”
見勸不動她,溫主任沒再多說。
“我只是建議——你堅持上班,但也不要太辛苦,勉強自己。”
“我知道的。”
收了孕婦手冊,池音音起身告辭。
“那我走了,溫主任再見。”
“再見。”
池音音一走,溫主任的臉色立即變了,皺起眉頭,笑意一點全無。
拿起手機,翻出通訊錄。
找到了顧西程的號碼,準備打給他,有些情況,得告訴他。
之前,他們曾經約定,未免產檢的結果影響孕婦的心情,池音音懷孕的情況要是不好,都瞞著她,告訴顧西程就行。
夫妻一體,溫主任也同意了。
于是,她撥通了顧西程的號碼。
電話通了。
這端,顧西程拿起手機,看到‘溫主任’三個字。
池音音去產檢了?
算算日子,是到了。
溫主任是看他沒去,所以才打來的嗎?
溫主任的確是相當的負責。
只是,他現在,卻不適合再接這通電話。
顧西程把手機反扣在桌上,沒接,等著它自動掛斷。
手機在桌上嗡嗡的震動了好一會兒,終于,歸于了平靜……
池音音產檢完,準備回文廟街。
公車經過附院這一站時,她卻又下了車,猶豫了片刻,往里走。
最終,站在了肝膽外科病區門口
距離唐笑微他們去科室鬧事,已經好幾天了。
不知道,池伯年醒了沒有?
她沒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了護士站。
小護士去幫她看了一眼,“池醫生,現在病房沒人,你去吧。”
“好,謝謝啊。”
“不客氣。”
道過謝,池音音進了病房。
病床上,池伯年安靜的躺著,還沒蘇醒過來。
他的臉色很不好,即使昏迷,也能看得出來,他很痛苦。
離得太近,池音音覺得,她好像從來沒這么清楚的看過他的五官。
她長的不像他,多半隨了母親馮子珊。
池城的眼睛像母親,鼻子嘴巴,甚至是臉型……都隨了池伯年!
她猛然想起了顧西程的話。
——你確信,如果有一天池總過世……而池城知道了,他不會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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