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夜輕聲,隨即伸手給她。

    卓簡自覺的將手放在他手心里,被他拉起,然后兩人隔著沙發抱著。

    傅衍夜望著她:“最近近視有加重嗎?”

    “沒有啊。”

    “嗯。”

    傅衍夜又摸了摸她的頭發,然后忍不住壓著她的后腦勺讓她與自己額頭相抵。

    卓簡覺得氣氛突然有點奇怪,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橙寶跟兩個弟弟從他們身后經過,跟沒看到一樣。

    只有橙甜站在遠處轉了身,盯著看了很久,天真無邪的笑起來,然后轉身跑去找哥哥們。

    后來他們一起去醫院,在醫院門口遇到了救護車停下。

    醫護人員從里面沖出來,傅衍夜眼疾手快的拉住卓簡往后退。

    兩個人看著救護車里一個滿頭是血的人從里面出來,卓簡腦海里沒由來的閃過一個血淋淋的畫面,隨即便忍不住抓緊了傅衍夜。

    傅衍夜收回視線,低頭看他懷里臉色發白的女人,立即撫著她的頭發:“不怕。”

    卓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心口突突的厲害,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用力的往外掙,她快要摁不住那里。

    她抱著傅衍夜有些緊的。

    而傅衍夜低頭看她蒼白的臉,也有些后悔帶她過來。

    上次過來也是,遇到這種情況。

    兩個人看完老爺子便去找了他們的主治醫生,醫生問她:“除了之前有想起一些很碎的片段外,最近有沒有想到別的?”

    “沒有。”

    卓簡搖了搖頭。

    “那最長的一個片段,有多久?”

    “......”

    卓簡想了想,就幾秒而已。

    這一刻她突然有些自卑,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

    已經過了這么久,可是想起的事情卻寥寥無幾。

    “別太緊張,放輕松了,否則只會讓你頭疼加劇。”

    醫生看她神色有些失落,提醒她。

    “嗯。”

    她答應著。

    她倒是也沒太緊張,她就是對自己失望,然后第二天就發燒了。

    三十八度九。

    傅衍夜找醫生到家里給她看過,掛了退燒藥。

    已經上午九點多,卓簡看著他送完醫生又回來,沒什么力氣的聲音:“我沒事的,你去上班好了。”

    “我還哪有心情上班?”

    傅衍夜問她,在她身邊坐下來,靠著床頭把她摟進懷里,安撫的低聲:“再睡會兒嗎。”

    卓簡抬眼看他,“我是不是很耽誤你?”

    “沒有。”

    “可是我什么都記不起來,還總是讓你忙前忙后的。”

    卓簡又講道。

    她心里是自責的,她怕自己拖累他。

    “有的忙,總比沒的忙好,而且,其實你比你自己想的要獨立的多。”

    傅衍夜摟著她,在她額頭輕輕親了下,耐心的低聲跟她講。

    從知道她發燒開始,他說話便總帶著一種溫風細雨般的安撫。

    卓簡又安安穩穩的在他懷里,不久后卻又低聲:“那你不嫌棄我?”

    “嫌棄,嫌棄的快死了。”

    他抱緊她,湊到她眼前,抵著她的額頭,曖昧的低聲,說完就要去親她。

    她本來被他逗得很開心,卻在他要親她的時候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會傳染的。”

    傅衍夜幽暗的眼眸望著她,拿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