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抱著她,靜靜地陪伴著。

    卓簡在他懷里過了好久,眼前總是揮之不去她父親跳樓的場景,然后便在他的懷里動來動去。

    傅衍夜低頭看她,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果然,她在發燒。

    早飯后她吃了藥,一上午都在床上睡睡醒醒,一閉上眼就是噩夢。

    傅衍夜中午回到家,她睜開眼看到他在,便立即到他懷里:“傅衍夜。”

    “我在。”

    他安撫的吻過她的頭發,輕聲:“還做噩夢?”

    她沒辦法說話,但是這時候沉默便是默認。

    傅衍夜問了王瑞昨天有沒有什么人去找她,王瑞說并沒有特別的人。

    等她再睡著,他便打了電話給李玉清。

    在電視臺,還是李玉清跟她最熟悉,無話不談。

    李玉清問:“她沒跟你說?”

    “什么?”

    傅衍夜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縮成一團的女人皺起眉頭。

    “她昨天收到一張照片,是她爸爸跳樓后在地上的。”

    也就是,死狀。

    傅衍夜的瞳孔立即變的冷漠,原來昨晚他應酬的時候,她正在胡思亂想。

    所以今天早上的發燒,也不是毫無征兆。

    可是她一個字也沒跟他提。

    他又回到床邊去,將她撈到懷里:“阿簡。”

    卓簡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有點看不清:“嗯?”

    連嗓音也已經沙啞。

    “別再睡了。”

    他輕聲。

    卓簡抬眼又努力去看他,傅衍夜說:“帶你去外面走走。”

    “沒力氣。”

    她喃吶。

    “有我啊。”

    傅衍夜給她穿好衣服,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抱出去。

    他們上了車,在老爺子老太太好奇的目光中,車子離開了家。

    傅衍夜在山上種了一片薔薇,這時候正開的艷。

    他讓人提前在那里擺好桌子跟座位,還有遮陽傘。

    上山后就將她抱出來放在座位里,山上是花,山下是海。

    傅衍夜把對面的椅子挪到她旁邊,坐在她旁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跟你講講昨晚應酬的事情?”

    “嗯。”

    卓簡其實還有點發熱,但是看他做了這么多,就努力聚精會神的聽。

    “那夫妻倆在飯局上打了起來,因為王總的秘書跟他太太有條一模一樣的項鏈,所以被誤會是王總送的,王總怎么解釋王夫人都不聽,然后就大打出手。”

    “啊?那你們不拉一拉?”

    “他們夫妻的事情,我們自然只能看個熱鬧,也幸好沒人去拉架。”

    “怎么呢?”

    “王夫人把王總臉上抓傷,把他摁在地上,騎著他說要讓他斷子絕孫,王總說他們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啊,王夫人一下子氣的要死,又說讓他跟別的女人斷子絕孫,你猜王總說什么?。”

    “什么?”

    “十年前他們有了小兒子就去做了結扎手術,根本不可能再生。”

    “看來王總還是個很專情的人呢。”

    “嗯,可是王夫人忘記了。”

    “......”

    卓簡疑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話里有話。

    可是他還攥著她的手,那么溫柔的望著她。

    卓簡一下子想到了原因,臉上的笑意收起,“昨晚你回家太晚,我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