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想并沒有反抗,倒是傅衍夜,不久后從她身后將她抱住,“阿簡,好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松開我,我要打死他,他就該千刀萬剮。”

    “好了,他自有人來懲罰,冷靜一點,讓產婦聽到會受影響。”

    他抱著她,輕輕撫著她安撫道。

    “誰來懲罰他?你不知道茉莉流了多少血,她奄奄一息,脈搏微弱,臉上白的跟紙一樣,她說她不想活了......”

    卓簡望著陳想的臉,卻泣不成聲。

    傅衍夜無法再言語,只是緊抱著她。

    陳想自認為罪不可恕,當時到醫院不久后沈茉莉已經穩定下來,可是后來她突然讓他發誓不再見梁玉,他說那不現實,然后跟她講道理,然后......

    如果再重來一次,他一定說讓她開心的話,他怎么能在這種時候對她說那些理智又現實的話?

    后來沈茉莉從手術室被送到ICU,陳家長輩都來后,卓簡跟傅衍夜才離開。

    但是回去的路上卓簡一直不愿意說話,傅衍夜幾次從后視鏡里看她,也沒能開口說一句什么。

    現在他心里其實緊張的厲害。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緊握著方向盤,心里越來越緊吧。

    快到公寓的時候,卓簡沙啞的弱聲,“我想見橙甜。”

    “好,我打電話讓他們送到你公寓。”

    “我還想見兒子。”

    卓簡低喃著。

    “好,一起接過來。”

    傅衍夜都答應下,然后給老宅那邊的人打電話。

    ——

    這個周末的夜晚,格外的安靜。

    以往卓簡要是不舒服,王悅是堅決不會讓孩子們跟她在一起的,可是這次,她沒能隔開他們了。

    阿姨留在卓簡那里照顧卓簡跟孩子們,而老宅里,王悅卻是激動的不行,質問傅衍夜:“孩子們那個年紀,要是被傳染了怎么辦?是,感冒是小病,但是小病不是病嗎?”

    傅衍夜沉默著坐在沙發里,摸著手上的戒指想著卓簡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那段時間里,她的眼里是沒光的。

    他想,她肯定是想起來了那個不好的夜晚。

    那個夜晚他沒能守在她的身邊,導致她......

    傅衍夜及時的從那場痛苦里跳脫出來,就聽到王悅又問他,“你倒是說句話啊,兒子你不在乎,女兒是你的掌上明珠,你說要是我孫女被傳感冒了你怎么辦?”

    “媽,我沒有不在乎任何人。”

    傅衍夜抬起眼來看著站在邊上一直著急上火的人,特別冷清又肅然的解釋了一句。

    王悅:“......”

    他一晚上都不說話,她還以為只是自己單方面的發牢騷了。

    王悅在他斜對面坐下,仔細端詳著他,問道:“出什么事了?”

    “沈茉莉早產,差點沒命。”

    “什么?可是這跟你們夫妻有什么關系?”

    王悅嚇了一跳,但是又一想,還是覺得不對勁。

    本該是沒關系的,傅衍夜很久才開口,道:“沈茉莉是因為梁玉。”

    “啊,原來是這樣。”

    很快,王悅自己就聯想到了過去的事情。

    這倒底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

    王悅再看自己兒子的時候,又覺得這小子真可憐,忍不住坐到他身邊去,輕聲安慰:“你別想那么多,都過去的事情了。”

    “嗯。”

    他答應著。

    可是真的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