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淺笑,什么都不再重要。

    他讓自己沉靜下來,等她轉醒。

    什么新年不新年此時都已經不重要。

    王悅本來打算跟傅正直一起來醫院,但是后來傅正直考慮到橙橙,怕他多想,就只身前來。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你放松一點,嗯?”

    “嗯。”

    他答應了聲,整個人像是被陰冷的沉夜籠罩。

    卓簡再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半夜兩點多,視線有些模糊,她發不出聲音,只是如蝴蝶翅膀般漂亮的眼睫毛動了動,然后溫柔的眼眸望著屋頂。

    她記得一切。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她這兩天是有點累,但是那種突然喪失了一切能力的無助感告訴她,那不是來自體力透支。

    “簡簡。”

    耳邊有很輕的聲音。

    她的眼睫又動了下。

    傅衍夜俯身到她眼前,然后她便看清了他。

    他的手握著她的,她的拇指輕輕在他手上動了動,表示自己沒事。

    傅衍夜卻眼眶里盛滿著疼痛的亮光。

    他不敢握緊她的手,甚至呼吸都得克制著。

    他怕弄疼她,怕嚇著她,但是他越是這么怕,便越要將那個人找出來。

    有人想要他老婆的命。

    他便先要了那個人的命。

    卓簡努力呼吸著,看他那樣子,真覺得,他們好像回到了過去。

    “傅衍夜。”

    她的唇瓣動了動,試圖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嗓子里并不舒服,她發不出聲音來。

    卓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緊張的用眼神問他。

    事實讓她覺得沒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你的血液里有毒。”

    “......”

    卓簡本就憔悴的臉上更顯難堪。

    “但是現在沒事了。”

    他盡量平靜的,不想嚇到她。

    他的手輕撫著她的頭頂,看她的眼神里都是心疼。

    卓簡只是望著他,她好久沒見他這樣看他了。

    真像是一場夢,如果不是突然感覺到胳膊上的疼痛,腦海里浮現出那個不停給她道歉的小女孩。

    那個女孩看上去不是故意的。

    難道,是故意?

    原來是早就有人預謀了要害她嗎?

    “醫生說這個藥性一旦進入身體兩分鐘就會使你陷入昏迷,多虧扎得不深,提前清理過。”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人家救了他老婆的命。

    卓簡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幕后兇手是誰。

    那個小女孩,頂多是個被指使者。

    大概天快亮,她的嗓子才好點,傅衍夜難得沒有跟她擠在病床上,一直坐在旁邊,抱著她的手,時不時的盯著她癡迷的看著她。

    “新年好。”

    她想他大概是受驚了,心疼的努力對他微笑著發出一點聲音。

    傅衍夜卻要說不出話,笑了笑,隨即吻上她的手,又把臉埋在她的手上,他想回她,卻只是喉結動了動,許久才發出來那一句:“新年好。”

    “簡簡,很高興能與你說這句話,我想往后的每一年,都能跟你說,新年好。”

    他哽咽著,甚至掉了淚,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