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簡更是淚汪汪,“你不能這樣。”

    她的聲音很干啞,但是傅衍夜都聽的清楚,摸了摸她的額頭:“我先帶你去躺醫院,大概得掛點滴。”

    “我要女兒。”

    她可憐巴巴卻很執拗的眼神望著他,聲音軟弱。

    “只要女兒?”

    傅衍夜問她。

    卓簡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去,分外可憐。

    “如果三個兒子都不要了,女兒我給你。”

    只要你不怕兒子們寒心。

    傅衍夜冷漠的眼神看著她,然后傾身。

    卓簡迅速縮起身子想逃避。

    傅衍夜把手伸到暖烘烘的被窩里,不無失望的眼神望著她,“還是只要女兒嗎?”

    “......”

    卓簡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敢再亂說。

    傅衍夜這才將她抱了起來,“大概昨晚睡沙發著涼了,先去醫院看看,沒事就帶你回老宅。”

    “......”

    卓簡更吃驚的看他。

    他知道她昨晚睡沙發?

    難道......

    “昨晚你來過?”

    “不然誰把你從沙發抱到床上?劉云天嗎?”

    “......”

    卓簡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敢頂嘴了,只是一直看著她。

    “你要是告訴他家里的密碼,你看我會不會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我連你都沒說。”

    她軟弱的在他懷里,說完后發覺哪兒不太對勁,別開臉在他懷里擋住自己的模樣。

    傅衍夜無比舒暢的嘆了聲,眼里再也掩飾不住驕傲的笑。

    那種,他在她心里獨一無二的傲嬌感立即拉滿。

    是的,哪怕她不說,但是只要她有一丁點的表示,他就會以為是全部。

    其實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里,他都以為自己是她的全部。

    只剩下那零點零一的不確定,便能叫他時常抓狂了。

    傅衍夜把她帶到醫院,醫生檢查后確定只是有點發燒,問了下近況,醫生很快就得出結論,“應該是太累了,前陣子你昏迷著,她在這里照顧你一天一夜,覺都沒睡一個,飯也沒吃一口。”

    “神活?”

    傅衍夜望著她,不太滿意的問。

    卓簡躺在病床上,都說病人最大,所以她看也不看他了,扭頭背對著他。

    不久后醫生離開,房間里又只剩下兩個人。

    傅衍夜坐在她背后,問她:“為什么照顧了一天一夜?”

    卓簡:“......”

    其實她不確定有沒有那么久了,但是她照顧他還能為什么?

    “又為什么因為我媽幾句話就離開?”

    他低著眸看著自己的戒指,聲音很低,像是在問自己,其實是問她。

    當時她就覺得他們是要離婚的,她覺得王悅說的有道理,而且那時候他燒的已經沒那么重了,情況好了很多。

    傅衍夜扭頭看她,雖然只看到她翹密的睫毛呼扇了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一直看著,“卓簡,我以為無論發生什么你都會在我身邊。”

    “......”

    卓簡覺得他把她想的承受力太強了。

    可是他忘了嗎?

    她一向都是最不能受疼的那個。

    他肯定是忘了,因為他失憶了嘛。

    即便現在他有了些記憶,肯定也不是全部。

    卓簡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在籠子里的小鳥,想飛飛不了,還得聽著籠子外的人對她有那么多不切實際的評價。

    不久護士進來給她打針,針頭卻沒一下進入血管里,扎破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屋子里一陣乒乒乓乓,然后門口就傳出護士不停道歉的聲音。

    卓簡坐了起來,看到站在不遠處大發雷霆的人:“你那么兇做什么?”

    “你血管那么清楚她扎不進去,他們以為我傅衍夜的女人什么垃圾也能來扎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