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鑫走了。

    包間里空曠沉寂下來。

    傅衍夜手里捏著酒杯。

    腦海里卻全是盛鑫剛剛手機屏幕上那幾行字。

    他們的聊天內容不多,但是那短短的字卻讓他想起她的溫聲軟語。

    如今,她在另一個男人用最溫柔的口吻勸他少喝酒么?

    喉頭突然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他握著酒杯放到唇邊,努力壓抑胃里的不適。

    卻酒剛碰到唇,胃里就抽搐翻涌。

    不久,杯子被強有力的放回桌上。

    門被從里面打開,他跑了出去,卻是走了幾步而已。

    門口被蘇白安排照料的工作人員當即嚇傻,幾秒后反應過來立即拿著對講機:“傅總暈倒了。”

    他臉龐,是吐出來的血。

    在五顏六色的燈光里,他幽暗的黑眸漸漸地失去了光彩。

    多久了?

    一年嗎?

    像是一千年那么久。

    他不想,不看。

    是不想還是不敢,他從來不去爭辯,反正不知道。

    可是在那一刻,所有的回憶突然全都沖上腦海,心口似乎堵了很久的一口血,終于涌了出來。

    他又回到了那天下午。

    他剛一趕到,林如湘就松了手。

    腳下是滿身是血的女人,窗外是掉下去就沒有生還的兒子。

    哪一個不是他的心頭摯愛?

    一個是年少時就讓他牽絆的女人,一個是他跟那個女人的親骨肉。

    他當時真該去把林如湘扔到海里。

    或者只要這樣,她如今就不會在別的男人懷里軟聲軟語,又或者嬌氣嫵媚。

    雙胞胎?

    他的大腦里一團熱,不久后,終于失去了知覺。

    ——

    第二天早上。

    盛鑫還在看新聞,管家突然到他身邊,低聲了一句。

    盛鑫轉眼探究的看著他,下屬低聲說:“現在人在醫院里。”

    “不要讓夫人知道。”

    盛鑫只淡淡的提了這么一句。

    管家點頭,離開。

    住院?

    盛鑫腦海里首先想到的是,是苦肉計嗎?

    傅衍夜不到天亮就醒了過來,睜眼看到的環境,立即就知道自己在醫院。

    可是他異常的平靜。

    就像是對卓簡跟盛鑫的事情并不知情。

    他只是來到了她生活的城市。

    距離她很近很近。

    外面是狂風,伴隨著珍珠大的雨滴,將窗子狠狠地敲擊著。

    蘇白靠在窗子旁邊看著外面,整個城市好像都要被將要來到的臺風籠罩。

    “要不我們去把小簡妹妹搶回來。”

    蘇白想起昨晚傅衍夜的樣子就心疼不已,忍了很久,終于還是說出這個提議。

    “搶回來?搶回來讓她更痛嗎?”

    傅衍夜冷情的反問。

    “可是他說小簡妹妹失憶了,反正小簡妹妹什么都不記得,搶回來你好好疼她不就行了?”

    蘇白說。

    傅衍夜腦海里都是她失望的望著自己的樣子,他暗啞無力地聲音說:“我不配。”

    不配搶回她。

    不配再去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