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桿上掖著的浴巾掉在了地板上。

    兩個人都低頭看著那條浴巾,在他抬眼看她的時候,卓簡默默地把眼睛移開往床那邊,半邊臉一直紅到耳根。

    傅衍夜被她那樣子氣笑,問她:“你能做?”

    卓簡眼眸一亮,隨即卻又很快暗下來。

    她不能。

    傅衍夜就知道她不能,失望的嘆了聲,然后直接上了床。

    卓簡看他已經躺在床上,便也到床上去。

    她已經習慣回他那邊睡覺,但是當她回過去的時候,傅衍夜卻甩給她一個漂亮的美背。

    卓簡忍不住心里一陣酸,嬌氣的跟他賭氣起來,手指頭輕輕地在他脊背撓了兩下。

    傅衍夜賭氣道:“別碰我。”

    卓簡聽到那一句,頓時心生委屈,她那樣說有錯嗎?

    她轉過身去,與他背對著。

    房間里的燈暗了。

    歐陽萍以為這一晚畢竟是精彩的一晚,都準備好耳塞了,結果......

    第二天她起來后發現卓簡站在廚房里發呆,眼皮還腫了,忍不住低頭看著她問:“你怎么回事?”

    “傅衍夜走了。”

    “......”

    歐陽萍吃驚的看她。

    卓簡一滴眼淚吧嗒掉了下來,但是也就一滴,然后就倔強的沉默著。

    “為什么走啊?”

    歐陽萍只得自己問。

    “他說要留下來陪我,我說不想擾亂他的正常生活。”

    “呃,那還真是夠讓他生氣的,不過也不用為了這么句話就走了吧?他什么時候走的?昨晚嗎?”

    歐陽萍又問,心想如果是昨晚,那傅老板未免也太小氣了些。

    一個大男人。

    卓簡低著頭倔強的看著正在燒的水,又說了聲:“不知道。”

    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傅衍夜就不在旁邊了。

    他枕過的枕頭都涼了。

    也就是說,走了很久。

    歐陽萍看她那么壓抑自己,抬手順了順她的后背,“你也別太難過了,走就走嘛,反正你現在肚子里還有他的種,就算他今天走了,改天也得再回來。”

    “我不應該那么說嗎?”

    卓簡仰頭看她,疑惑的問她。

    歐陽萍:“......”

    “難道我應該要求他完全屬于我?”

    卓簡不覺的自己錯,雖然后悔跟他說了那種話。

    “怎么說呢,按理說現在新時代的女性都是很獨立自我的,當然男人也是,本來大家就都是彼此生活的一部分而已,但是這種話說出來吧,可能就有點傷人。”

    歐陽萍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把話說的這么好。

    卓簡又開始沉默。

    “哎呀,你別想那么多了,懷著孕呢,再說了就算這次你說的不中聽,那他這些年對你說過不中聽的話難道少嗎?為什么你能忍受他,他就不能忍你幾句?他把那個林如湘照顧了那么多年,咱們怎么著他了嗎?”

    歐陽萍摟著她安撫。

    卓簡抬了抬手,看到戒指上有個很渺小的灰塵好像,便去擦。

    “他做那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過說了句他不喜歡聽的話怎么了?下次他再犯錯,咱們也去找個殘廢的帥哥照顧個三五年,看他能怎樣。”

    歐陽萍說。

    卓簡聽后忍不住笑起來,歐陽萍看她笑也就放心了,誰知道一扭頭就看到傅衍夜站在后面。

    “他能怎樣啊,最多就是......”

    卓簡說著話,一轉眼,看到傅衍夜的時候,也頓時愣住了。

    他沒走?

    突然眼眶子就熱乎乎的,激動的想要問他去哪兒了,卻什么也沒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