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提起了酒店的事情，賀蘭芝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周若琦身上，周霖把他抱在懷里。
像親生兒子一樣。
可他又問酒店的事情。
“酒店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當時徐珍珍求我，她愛慕你很多年，不甘心就這樣結束，所以求了我。”
賀蘭芝對周霖有愧疚之情，但并不多，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還是輕松的，“她懷的那個孩子是我的，但在回來后就把孩子打掉了，至于周若琦，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
他以為周霖會馬上把周若琦丟開。
但周霖并沒有。
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賀蘭芝，怒火壓在眸光里，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你的意思是，在不知道徐珍珍已經打掉了那個孩子的時候，你和徐珍珍合起伙來騙我？”
“對不起，阿霖。”賀蘭芝道歉。
“后來你發現琦琦不是你的兒子，也還是冷眼旁觀。”周霖冷峻的面容沒什么表情，“賀蘭芝，你可真是讓我驚喜。”
“我……”賀蘭芝啞口無言。
他那時候其實可以直說的，但不知道為何，當時沒有明說。
那時候他的想法如何，如今就算追究，也只能讓人覺得臟了眼睛。
“賀蘭芝，琦琦不是你的兒子，但他是我的。”周若琦淡淡的開口，冷漠至極的語氣。
賀蘭芝一愣，周若琦是周霖的？
當時他知道周若琦不是他的也不是周霖的以后，周霖說周若琦是他親生的，以為是周霖和徐珍珍發生了關系，導致周霖誤會了。
卻不知道這其實就是真相。
“怎么會？”賀蘭芝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那個孩子是酒店那一次就懷上的，他后來全程陪在徐珍珍身邊，知道周霖和徐珍珍那段時間是沒關系的。
怎么可能是周霖的？
“滾出去吧。”周霖抱著周若琦起身，瞇著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賀蘭芝。
那樣冰冷的態度。
賀蘭芝嘆氣，“為了女人，阿霖，你是要和我絕交嗎？”
他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周霖上了樓梯。
賀蘭芝頓時有了脾氣，揚聲道：“之前為了程知微，你也沒有這樣對我，你是愛上了徐珍珍那個賤人？”
他自以為他和周霖的兄弟情是一輩子的，畢竟之前他利用高偉做了那種事，周霖也只是輕飄飄的讓他離開渝城去國外待了一段時間。
可是如今徐珍珍……
周霖的身影停在樓梯口。
賀蘭芝以為周霖回心轉意了，有些喜悅的道：“我就知道你還是看重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周霖轉頭看向一直沒有離開的章秘書，嗓音結冰：“叫救護車過來。”
章秘書垂眸躬身道：“事。”
賀蘭芝正想問叫救護車來這里做什么，就看到兩個黑衣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一腳踹在他的輪椅上，輪椅翻倒，賀蘭芝摔在地上。
他驚恐起來，“你們干什么？”
章秘書面無表情的道：“周總說了，賀少爺您做的那些事罄竹難書，坐牢也是要坐一輩子的，他覺得這樣不好。”
“是了，都發生了，還有什么好追究的。”賀蘭芝趕緊道，“還不快把我扶起來。”
“所以，用您兩條腿和賀家的公司來換您不坐牢，不過分。”章秘書一字一句的陳述，毫無感情。
“什么……啊……”
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的是賀蘭芝的慘叫聲。
也就那么幾秒，劇烈的疼痛讓他大汗淋漓，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周霖，你好狠。”他痛苦的大叫，可周霖沒出現，只有章秘書和兩個黑衣的保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像是看一條已經斷了脊梁的雜碎。
他疼得在地上翻滾，也于事無補。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后，就在賀蘭芝眼前發黑，覺得自己要死過去的時候。
章秘書的聲音響起，“讓醫生護士進來。”
賀蘭芝昏昏沉沉的想，原來救護車是為他準備的。
……
程知微處理完身上的傷口，到家的時候已經零點過了，兩個孩子都睡了，郭翠華在客廳等她，低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徐珍珍怎么死了？”
程知微抬眸看向程商的房間，沉默了幾秒，才道：“他回來沒說什么？”
郭翠華擔憂的嘆氣，“他一回來就悶頭進了房間，什么都沒說。”
程知音也道：“我看他好像受了好大的打擊一樣，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知微冷冷淡淡的道：“徐珍珍讓琦琦帶程陽程星下去，準備綁架孩子，結果琦琦沒答應，看到我以后，她又想綁架我，最后被車撞了。”
“那你身上的傷？”郭翠華心疼極了。
“徐珍珍想把周若琦推到車那邊去，我拉了一把，摔倒擦傷的。”程知微并不覺得身上的傷有多疼，畢竟心里的痛更是甚。
“徐珍珍就是那樣被車撞死的，至于他……”程知微攥緊了拳頭，低聲嗤笑，冷漠輕薄的道：“他覺得徐珍珍的死是我害的，我真是好奇，徐珍珍到底和他是什么關系，他這樣的傷心，還認為是我的錯。”
程知音和郭翠華面面相覷，“既然是車禍，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程知微也想知道，當初白珠珠出車禍死的時候，還在和程知微拉扯，說程知微有責任還說得過去，可是徐珍珍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程商又把這事怪到她頭上來。
甚至還要為徐珍珍處理后事，他難道覺得自己這六年里受的苦都是白受的嗎？
“畢竟是他資助的學生，他肯定是心里難受。”郭翠華幫程商說了一句好話，“過兩天等他想清楚了就好。”
程知微搖了搖頭，程商這次不會那么輕易的想清楚的。
他會把徐珍珍的死記在自己頭上一輩子。
“媽。”程知微握緊郭翠華的手，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徐珍珍真的不是他的女兒嗎？”
“胡說什么呢。”郭翠華堅定的搖頭否認，“我和你爸結婚這么多年了，研究方向也是一樣的，基本上天天都在一起，他要是有女人，我能不知道？”
“可是……”
“你這滿身的傷，還是去睡覺吧。”郭翠華安撫著程知微，已經這個點了，早點休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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