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把男人翻個個,抱起拖把桶,捏開男人的嘴,猛地往里灌。
“咕嚕咕嚕......不要......咕嚕咕嚕......”
這時,大門發出‘砰’一聲巨響。
“明溪!”
裴行之一臉失態沖進來,抓緊明溪的肩膀,左右查看。
聲音也是焦急的,“沒事吧,傷哪了?”
他剛剛聽了阿姨的描述,說明溪遇到了危險。
他趕忙讓阿姨和小男孩把自己鎖在車里,任何情況都不要開車門。
隨后就匆匆趕過來。
明溪見裴行之臉色都變了,尷尬地說:“行之哥,我沒事。”
裴行之這才發現,明溪手里抱著一個臟水桶。
他微愕道:“......沒事就好。”
而地上的男人被灌得進氣多出氣少,狼狽的慘哼,“你......踩到我了......”
裴行之看了眼地上的男人,眸子里的戾氣一閃而過,沒有絲毫同情。
他站起來,伸手去拉明溪,“走吧,這邊讓警方來處理。”
“好的。”
明溪剛準備放下臟水盆,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撕裂的女聲。
“兒啊!”
剛剛跑出去的大媽找到那對阿姨和孩子,卻怎么都打不開車門,便回來找兒子幫忙。
沒想到就看到兒子這副不像人的慘狀!
大兒子,二兒子都被這對狗男女害了!
大媽怒火中燒,直接拿起旁邊的鐵鍬,猛地沖過來。
“你們這對狗男女,青天白日害我兒,我殺了你們!”
千鈞一發之際!
裴行之第一反應就是幫明溪擋在身后。
但明溪卻推開他,直接把一桶臟水潑了過去。
“嘭——”
大媽被潑得眼睛糊起來,還沒沖到兩人跟前,就已經狠狠摔在地上。
鐵鍬‘咣當’一聲砸下去。
正好砸在老二的身上!
“啊......”
老二慘叫一聲,直接被砸得暈了過去。
大媽也摔得渾身跟散了架子似的,根本爬不起來。
明溪:“......”這可真是報應不爽。
外面警笛聲響起。
明溪之前就做了筆錄,又提交了行車記錄儀的記錄作為證據。
再加上阿姨的口供,兩個作惡的人,都被制服小哥抬走了。
明溪再看看這個地方,跟阿姨說:“這里不適合住了,你們先跟我走吧。”
阿姨猶豫道:“可是蘇小姐不讓我們出去。”
蘇念本來給她們安排了一個保鏢,但保鏢吃壞了肚子,去了醫院輸液。
這才讓她們陷入危險。
明溪看小男孩這會一言不發,呆呆的樣子,皺了皺眉道:
“這里發生這樣的事情,會讓小朋友的心理有應激反應,今晚就先住酒店,等我給你們安排好地方,再讓念念跟你們通話,怎么樣?”
小男孩聽到蘇念的名字,忽然看向明溪問了句,“姨姨,什么時候來看爍爍?”
阿姨一驚,叫了句,“爍爍!”
要知道小祖宗一個月跟她都說不了幾句話,更別提別的陌生人了。
明溪看著小男孩輪廓模樣,越看越明朗,頓時心底只剩下心酸。
她咽下哽咽,聲音假意輕快道:“乖寶,你是叫爍爍嗎?”
爍爍點點頭。
明溪笑著摸了下他的頭,說:“阿姨晚點幫你問問,好不好?”
爍爍收回欺翼的眼神,又低頭不說話了。
明溪征得阿姨的同意,帶他們去酒店。
但想到北城是那人的地盤,她還是決定就在蒼梧住一晚。
明天再把阿姨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
半路上,爍爍突然開始發燒。
阿姨慌了,說家里的藥沒帶來。
而且那藥也只剩最后一頓了。
明溪連忙從包里拿出藥,拿車上的溫水喂爍爍吃下。
路上爍爍一直燒著,明溪很擔心便提議要不去醫院看一下。
阿姨很有經驗,搖頭道:“等會吃退燒藥就可以了,乖寶身體弱,去醫院更容易感染。”
到了酒店。
阿姨很謹慎,拿出口罩和棒球帽給爍爍戴上。
明溪為了掩人耳目,開了一個大套房,和阿姨一前一后進去。
裴行之則去了藥房買藥。
爍爍一直高熱不退,阿姨卻堅決不同意送去醫院。
這樣的時候,她已經習慣了。
唯獨有一次心理沒抗住,把高熱的爍爍送去醫院,差點就要了爍爍一條命。
明溪心驚膽戰同阿姨照顧到半夜。
溫度總算降下來些。
她松了一口氣,阿姨讓她趕緊先去休息會。
明溪到外面才發現裴行之還沒走,而是安靜地坐在桌子前拿平板工作。
她有些不好意思,“行之哥,真是麻煩你了。”
裴行之說:“我沒事,也不困,你睡會,明早我開車送你們。”
房子的事,明溪已經讓小唐去辦了。
上官景羨在北城郊區有很多房產,安保隱蔽,絕對比那種地方安全。
但明溪也理解蘇念為什么這么害怕。
陸景行就是個瘋子,要是發現爍爍,保不齊會拿孩子威脅她。
陸景行這個人,是沒有什么血緣概念的。
她實在困了,這么晚也不好趕裴行之走。
但裴行之很紳士,主動拿起外套,說:“我在旁邊訂了房間,有事就叫我。”
他走之前,想起什么,回頭說:
“對了,上次你讓我找的人。”
裴行之打開手機里的照片給明溪看,“你看看是不是他。”
照片里,男人表情陰辣,那眼神像頭狼。
明溪心下一緊,“就是他!”
那個害她的人!
裴行之告訴她,“這人是查爾斯的左膀右臂,想要弄到北城來比較困難,因為他知道查爾斯的秘密太多了,一旦消失,查爾斯會布下天羅地網來找他。”
明溪愣了下,“那沒辦法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去北境島,我讓人設計陷阱可以扣留他幾十分鐘讓你審問。”
明溪一愣。
去北境島?
裴行之說:“你現在先不用考慮,這人算是個頭目,輕易也不會掛,等我那邊的人有萬無一失的機會,再告訴你。”
明溪點點頭。
等裴行之出去后,明溪才有時間放空大腦。
忽然想到今天的晚飯之約!
她慌了一瞬。
現在是凌晨了,應該說是昨天。
她沒有給傅司宴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找她。
而且這么晚了,這個男人應該睡了吧......
明溪躺下,翻來覆去許久都睡不著。
最后,還是沒忍住,拿酒店的電話打過去。
她告訴自己,要是響三聲還是沒人接,她就掛了。
電話接通,那邊一聲都沒響,像是一直在等她電話。
“明溪?”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
明溪怔了怔,說:“你在等我電話?”
“嗯,你在哪?”
“我在外地有點事出差了,手機摔壞了,沒來得及通知你。”
“那你現在一個人?”
明溪心底咯噔一下,剛要脫口而出,突然就想到了爍爍。
她抿了抿唇,應道:“一個人。”
話說完,那邊突然沉默了。
明溪以為是信號差,疑惑道:“傅司宴,你還在嗎?”
“在。”傅司宴答完,又不說話了。
明溪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傅司宴坐在車里,抬眸看著酒店色彩絢爛的霓虹燈牌,聲音微沉:
“要我去陪你嗎?”
明溪一下緊張起來,出口的聲音有些急切。
“不用,我明天就回去了。”
短短一句,傅司宴卻覺得像是有一個無形的耳光,狠狠拍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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