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鶴始終不說話,邱洋也懶得再問。
兩人就這么無所事事的開始打起了游戲,期間溫思鶴還是時不時的看向自己的手機。
一直到晚上七點的時候,他的手機確實響了,是宮銜月打來的。
“湯煲好了,要回來喝嗎?”
溫思鶴本來心情抑郁,聽到這話,一瞬間就放下了手中的游戲手柄,開始往外面走去。
邱洋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拔高了音調。
“你去哪里啊?外賣馬上就到了,媽的,我一個人可吃不完那么多。”
“回家喝湯,銜月煲的。”
邱洋一頓,怎么從這句話里聽出了炫耀的意味呢?
溫思鶴消失得很快,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家。
打開家門的時候,他果然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兒。
宮銜月系著圍裙,還在廚房內忙碌。
看著這一幕,溫思鶴只覺得眼睛發熱,原來他要的根本不多。
他只想再自私一回,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幾年,那之后所有的財產都是她的。
全都是她的,他自己會灑灑脫脫的走,絕對不給她留下任何麻煩。
宮銜月也不喜歡他,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對她來說也一點兒影響都沒有吧。
溫思鶴這么想著,緩緩走進去,“煲的什么湯啊,感覺好好喝的樣子。”
宮銜月看到他真的回來,也就用小碗給他盛了一碗,放在旁邊。
“你又出去跟邱洋喝酒了?”
溫思鶴還以為她是不喜歡邱洋,馬上否定。
“沒有,是跟其他人。”
說完這句的時候,他馬上又補充道:“沒有女人。”
宮銜月將剛剛做的其他菜全都端了出去,又給他盛了一碗米飯。
兩個人溫馨坐在飯桌邊的場景,已經好久都不曾見過了。
溫思鶴甚至都不想說什么話,來打破這一室的安靜。
他默默地喝著湯,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宮銜月問他:“你確定要和我結婚么?你知道我和你結婚只是為了調查顧佑的死因。”
“嗯。”
宮銜月將手中的勺子放下,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可以,那我們結婚,在這之前,你先去做一個財產公證吧,這些年我攢了多少錢,你攢了多少錢,我們都算好,誰都別占誰的便宜。”
其實就算不做公證,將來離婚了,她也不會要溫思鶴的一分錢。
她只是擔心溫思鶴會有這方面的擔憂,所以干脆就去做個公證好了。
溫思鶴沒說話,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久,宮銜月還以為他已經默認要去做財產公證的時候,他突然抬頭,問她,“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不會稍稍難過一點兒?”
宮銜月馬上就想起了溫思鶴的心臟手術,按理說做過這種大手術的人,之后能活十年都是奇跡,像溫思鶴這種動不動就去喝酒,熬夜的人,估計沒幾年可活了。
宮銜月一開始其實挺不喜歡他這樣的生活姿態,像是在揮霍別人倍加珍惜的生命。
明明是從死神那里搶回來的命,他怎么會一點兒都不珍惜呢。
溫思鶴在等宮銜月的答案,但是看到宮銜月一會兒擰眉,一會兒又抿唇的,估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心里有些酸澀,他瞬間不說什么了,安安靜靜的喝湯。
晚上,他本來以為宮銜月要跟他分房睡,但是洗完澡出來,他就看到她在他的房間里了,而且正打算用吹風機吹頭發。
溫思鶴的腦海里突然電光火花的閃過很多東西,他似乎還沒有為女人吹過頭發。
以前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別人百般來討好他,他從未想過要主動去討好別人。
他走近,將她手里的吹風機拿過。
“我來吧。”
宮銜月有些意外,但還是把吹風機交給他了。
看得出來,溫思鶴是真的不太適應給別人吹頭發,他的指尖總是不小心拉扯住她的發絲,弄得她有點兒疼。
吹了十分鐘,頭發徹底干了,他又把吹風機的線挽好,隨手放到旁邊的架子上。
大概是對于自己第一次給女人吹頭發很有成就感,他走到宮銜月的面前,捧著她的臉,仔仔細細的端詳。
“我吹得還是蠻成功的嘛。”
宮銜月沒忍住笑了。
這一笑,溫思鶴就愣住,連自己的手該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