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你們是不知,傅世子如今是圣上、太子眼前的紅人,前途一片光明,如何瞧的上她?”
“可人家好歹是大將軍的嫡女,身份比之我們還要高。”
“那也不見得傅世子喜歡,人家愿意讓她住在家里,是可憐她自小沒有了母親。”
“......”
“男人對放在心上的女子,萬不可能是這種置之不理的態度。”
“我都替她丟人,若要些臉面,早該搬出去。”
蘇月獨自坐在席位上,對旁人的話只當聽不見,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只要是她進宮,皇后便會召見音姨和傅若,她只能在此等候。
旁人的奚落接踵而至,無一不是嘲笑她等成了老姑娘,傅煊仍沒有說要娶她。
四年過去,她如今十九歲,明明還算年輕,卻被說的如此不堪。
李熹與傅煊年紀一般,二十一歲,無人敢言。
這就是所謂身份的差別么?
“唉,不要說了,傅若過來了。”
“不說了不說了,傅若處處維護蘇月,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蘇月垂了許久的頭,終于抬了起來,看向月華門。
傅若一人走在最前面,她似乎是跑過來的,一看見蘇月便招了招手,如同看見自己最喜歡的珍寶一般。
蘇月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可轉瞬看見并肩而行的男女身影,面色一下子僵硬下來,頭又低了下去。
傅若自是知道她不開心什么,惡狠狠回頭連瞪傅煊幾眼。
明明知道月月最討厭的人,就是這破公主,還和她走一起,臭不要臉。
“妹妹如此不懂規矩,世子都不管管的!”寧陽公主含笑,嬌嬌的往傅煊身邊湊。
她看見傅若瞪他們,一點都不生氣,傅煊的妹妹日后就是她的小姑子。
一家人自是可以忍耐的。
“公主自重,臣妹自有母親和蘇月管教。”傅煊皺眉,往旁邊走了走。
他一走,李熹也走,兩人之間的距離比之前更窄,常人眼中很是親密。
看向蘇月的眼光也愈加像是看一個笑話。
蘇月能感受到旁人的不屑,她很想離開,她想回家。
可轉念一想,鎮國公府不是她的家。
只是她寄居的地方。
“月月,我回來了。”
傅若小心的靠近蘇月,每次讓她一個人待著,都有很強的愧疚感。
然后皇后召見,她不得不去。
“嗯,音姨還沒來嗎?”
蘇月忍住內心的麻木,克制自己想往傅煊那邊看的目光。
“她.....她還在陪皇后說話。”傅若支支吾吾的。
蘇月一見她這樣,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皇后想讓傅煊娶自己的寶貝女兒,不斷向音姨施壓解除婚約。
今日這樣,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
“嗯哼。”
蘇月冷笑一聲,正好被過來的傅煊聽見。
他皺了皺眉,見蘇月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他,雖有些疑惑她又在鬧什么脾氣,但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月月溫婉賢惠,通情達理,比之傅若,很少讓他費心。
他對自己的未婚妻子,很是滿意。
“我去前面了,待會過來接母親和你們。”傅煊淡淡叮囑。
寧陽公主李熹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盯著蘇月看,目光有些瘆人。
“快走快走。”
傅若擺擺手,眼不見心不煩,哥哥和破公主都不要在這礙眼。
“乖些。”
傅煊低聲道,他這話也不知是對誰說的,說完就走了,李熹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
嫡公主向來招搖,正紅宮裙上用金線重工刺繡鳳凰牡丹圖,精致高聳的發髻上,琳瑯滿目的釵環隨著她的動作,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即便日常,也打扮的和新嫁娘一樣,雍容華貴。
跟在傅煊身后,和個追著夫君的小娘子一樣。
蘇月在后面看去,只覺得刺眼,世家女眷為了避嫌,是不可以去皇帝宴請群臣的前廳大殿的。
也只有李熹敢如此,仗著自己是公主,肆無顧忌纏著傅煊。
“寧陽和個狗皮膏藥一樣,月月,你莫放在心上。”傅若安慰小姐妹,“我定是一直向著你的。”
蘇月勉強對她笑笑,強撐過整個宴會,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這里于她而言,實在是太壓抑了,而且她之前猶豫的事情,也徹底在今天,看見傅煊和李熹時,有了決定。
這個決定,蘇月在宴會結束,回到鎮國公府后,和蕭琴音說了。
“我不同意,實在太危險了。”
蕭琴音在聽到蘇月想要解除婚約,去云州找蘇滬團聚,整個人震驚到臉都紅了。
傅若也是,被嚇的眼淚直冒,“不行不行,不可以的!”
月月要是離開京城,她心都會碎掉。
“音姨,若若,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不想待在京城了。”
蘇月擦了擦眼淚,她是真的想離開。
她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抑郁的發瘋想死,除了音姨和若若,其他的人都太壞了。
“月月,是因為婚約的事嗎?”
蕭琴音見蘇月哭了,心痛不已,罵了傅煊千百遍,都是孽子惹的禍。
“你莫怕,音姨只認你,我們不等了,傅煊一回來,我們就開始準備婚事,好不好?不去云州,我給你傅伯伯、爹爹寫信,讓他們回來參加成親禮。”
蘇月握住她的手,抽噎不止,“音姨,我不是想催,是真的想解除婚約,想了很久很久,還望您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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