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云州知府是傅煊這一事,讓蘇靜月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永安帝是何用意。
天子寵臣,傅煊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文官之首,丞相一職,差的只是年齡。
以傅煊的身份,從京中到云州來,與貶謫流放無異。
見傅煊來,楚辭的臉色由衷的差,雖知道月娘只愛自己,但一想到傅煊頂了十幾年“未婚夫”的稱號。
楚辭心中泛酸,幾大缸醋都及不上的程度,見到傅煊腰間,仍然懸掛著之前定親的信物,楚辭則是帶了防備。
早前,蘇靜月不知道玉佩的用途,只知道是身邊之物,轉贈給了楚辭,去京中后知曉了一切,從云州運糧回來,便將玉佩歸還給鎮國公府。
傅煊還戴著,不由得人多想。傅煊太壞,配不上他的月娘。
傅煊不知道楚辭心中的彎彎繞繞,他戴著玉佩,只是多年習慣使然,出任云州知府,也是因為有把柄在太子手中握著。
關于蘇月,他心中有萬分悔意,也知道于事無補,再也回不去之前,也沒有后悔藥可吃。
但對上如今已是一城守將,二品大員的楚辭,傅煊仍然覺得他配不上蘇月。
楚辭和傅煊兩人,默不作聲的在城門打個照面,誰也看不起誰,彼此冷著臉。
即使沒有現場打起來,也知道兩人不對付,亦或者是太過明顯,周圍跟隨楚辭來接傅煊的小官,都不敢挨著兩人太近,生怕受了牽連。
歡迎新知府的宴會,也不了了之,楚辭在城門到了沒有一盞茶的時間,連馬都沒下,直接走了。
傅煊亦是連馬車也沒下。
楚辭沒再去云州大營,直接回了將軍府,在府里沒看見蘇靜月,又驅馬去了安然坊,急迫的樣子差點讓阿松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蘇靜月今日閑適,帶著紫羅去安然坊看了賬單之后,便去了隔了兩條街的集市。
集市分為東集和西集,東集是老集市,也正是蘇靜月在逛的,西集則是最近在新建,用于做外邦生意的集市。
云州的宵禁很晚,一般是子時之后,外面不準有人,集市收攤也晚,在子時前收好就可以。
現在是下午時分,離晚飯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但已經有攤子擺了晚食。
云州牛羊多,在這里牛羊肉的價格,比豬肉還要便宜,小攤販上也是牛羊肉出現的多。
“這個味道很不錯。”
蘇靜月雙手握著烤包子,小口小口咬著,和紫羅嘀嘀咕咕。
“嗯,主子,云州的東西也別有一番風味呢!不比我們銀川差。”
紫羅也同樣捧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烤包子,走在蘇靜月的身側。
主仆二人在房間中算賬算的無聊,透過窗口看見東集晚食的攤子都擺了出來,便想出去散散步,透透氣。
就這么點距離,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蘇靜月沒讓馬車跟過來。
自己帶著紫羅悠閑的從安然坊,走到東集,吃了些東西,又慢吞吞的走回去。
她手中的包子吃完時,正好碰上落空從安然坊出來的楚辭。
“辭哥!”
蘇靜月隔著幾個鋪子,對正要上馬的楚辭招了招手。
楚辭聞言望去,看見了她,小跑著停在她的面前。
“去哪兒了?我找了好久。”楚辭語氣有些委屈。
他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可看見傅煊,他始終有危機感,也始終忘不了遠赴云州的被迫分離。
楚辭的心思很簡單,只想和蘇靜月在一起,好好守著他們的家。
“怎么了?”蘇靜月看出他的不對勁,細長白膩的手指,揉了揉他微皺的眉頭。
楚辭牽著蘇靜月的手,欲言又止,不想告訴她,又覺得什么都不能瞞著妻子。
云州就這么點大,月娘遲早會知道,新來的知府是傅煊。
“你有話就說呀,和我有什么好猶豫的。”蘇靜月牽著楚辭的手,帶著他往里面走去。
楚辭一身盔甲太過惹眼,過往的行人有不少在打量他們。
“月娘,你知道新來的知府是誰嗎?”
楚辭將被蘇靜月握著的手抽出來,改為十指交扣,她的手太小,牽自己手都握不全。
蘇靜月白他一眼,他在打什么啞謎,這事不應該是他最先知道,然后過來告訴自己嗎?
不過,云州知府是誰?關她毛事,她又不和人家打交道。
有楚辭在,這云州城,她橫著走,一點毛病都沒有,為何還要去結交知府?
楚辭拉著她停下,面色鄭重:“是傅煊。”
蘇靜月和他兩目相對,淡淡的回了一個字“嗯”。
“月娘,是他來了。”楚辭強調。
蘇靜月牽著他繼續往樓上走,“來了就來了嘛,傅煊來云州,是他自己的事。”
楚辭心煩意亂,并未注意身前之人苦苦憋笑的模樣。
蘇靜月知道楚辭愛吃醋,有時候惡趣味上來了,就想逗逗他。
楚辭動了動嘴,又憋了回去,看著蘇靜月烏黑亮麗的頭發,抿了抿唇,在兩人進到房間后,雙手一伸,抱住了蘇靜月。
“我不喜歡他。”
蘇靜月的肩膀處傳來低沉的聲音,因為楚辭低頭的緣故,更加磁性,還有些翁翁感。
“你想那么多!他當他的知府,你做你的大將軍,井水不犯河水。”蘇靜月反手拍了拍他的頭。
傅煊和原主的淵源太深,這是她改變不了的,事情是的的確確存在的,蘇靜月不能替原主否認那段過去。
也無法和楚辭解釋,他們兩能在一起,還要多些傅煊。
若不是傅煊,兩個人隔著的不是距離,而是時空。
“我知道,可我就是看不慣他,他對我肯定也是如此。”
楚辭分的清楚,他和傅煊,這輩子都無法成為朋友,他也不想和傅煊做同僚。
就是這么小心眼。
“我喜歡你呀,還有一一、鬧鬧和阿福呢。”蘇靜月笑道。
“傅煊遲早要回京城的,不會在云州待多久。”
以傅煊的家世和才華,不可能一直在這里,最多文官三年期滿就被調回去了。
說不定這段時間,皇帝換了,人傅世子直接飛黃騰達,更上一層樓,二十幾歲封相不是不可能。
楚辭聽著蘇靜月的話,也安心下來,明白是自己鉆了牛角尖,回過頭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
頭往蘇靜月肩膀又埋了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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