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獵戶將軍的田園小嬌妻 > 第290章 護夫
  幾番拉扯之后,坐在上首的永安帝似乎才意識到正事,論功行賞。

  旨意早就擬好,現下的結果,只是從永安帝身邊的大太監口中宣讀罷了。

  鎮國公傅征,賜紫金綬帶,任兵部尚書,領京郊大營。

  兵部尚書中,一般沒有領軍權,傅征算是第一人。

  護國大將軍封昭安侯,領云州軍。

  永安帝的旨意一出,臺下嘩然,云州的主帥、主將都留京,那云州誰來守?

  雖韃靼已經降于大徵,但仍然不可不防。

  眾人正疑惑時,永安帝身邊的大太監,又拿出一卷圣旨宣讀。

  “飛鴻將軍楚辭,升二品,領云州鎮守主將。”

  楚辭一怔,第一時間往蘇靜月的方向看去,她也同樣震驚。

  與其他人對楚辭官職進階,又被重用的羨慕嫉妒不同,小夫妻兩人都顯得驚異,甚至內心有些不愿意。

  云州與京城已是相隔千里,滄州、銀川則是更遠。

  形勢所迫,夫妻二人分離了兩年,已經是此生最大的意難平。

  難道還要再來一次?

  楚辭想,絕對不可能!這將軍可以不做,反正他也不稀罕。

  圣諭已下,再也沒有回轉的余地。

  楚辭領旨、謝恩,拿著圣旨和兵符坐到席位上時,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改變。

  旁人不懂,蘇靜月待楚辭走近,就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往常這時,應該早就眼巴巴過來貼著她了。

  楚辭一人坐在前面的席位,穿著盔甲的健壯背影,看起來些許蕭瑟,可憐兮兮的。

  爹爹坐在皇帝的旁邊,應該也不會下來了,蘇靜月這樣想著,帶著一一坐到了前面的位置。

  在她的心里,楚辭是很重要的,比任何都要重要。

  忽略周圍打量的目光,蘇靜月掩耳盜鈴般的端正身子坐好,一副大家閨秀,名門貴女......不,她嫁人了,現在是貴夫人!

  她一坐下,身邊的男人立馬往這邊湊了湊,卻沒有看她。

  兩人中間還隔著些距離,蘇靜月將兒子塞在兩人中間,一家三口親密的挨著。

  一一左手搭在爹爹腿上,右手搭在娘親腿上,舒服的往后仰了仰小身子,左手拿著的糕點掉了不少碎屑在楚辭的大腿上。

  蘇靜月從盤中捏了一顆龍眼,剝皮遞給楚辭。

  “很甜,你嘗嘗。”

  楚辭看著眼前白皙的指尖,低頭咬下她手中的龍眼,他的帽子已經取下,烏黑濃密的長發,用簡潔的紅發帶束起。

  蘇靜月看他吃,又為他剝下幾顆,放在干凈的小盤中。

  讓他自己吃,這么多人看著,也不害臊。

  一一看見娘親的動作,低頭看看自己的小手,掌心中有一塊坑坑洼洼的桂花糕。

  小團子單手撐著楚辭的大腿站起來,舉起手里的糕糕,懟到他爹嘴里。

  “一一喂糕糕,嘚嘚七。”

  楚辭回來的這些日子,經常撿兒子吃剩下的,習以為常的叼著吃進的嘴里。

  對面同穿銀甲的一人見到,出奇冷笑一聲。

  “哼,原來楚將軍有吃剩食的習慣。

  這話極不禮貌,論誰都會多想幾層意思,更何況說話的還是金吾衛統領謝燃年,是在為傅世子打抱不平嗎?

  事實證明,是個人都愛看熱鬧,尤其是有關情愛的。

  高臺上自謝燃年開口,便陷入安靜之中,連奏樂舞蹈都停了。

  楚辭的心情本就不好,這會子有人撞上火,他冷著臉回哼一聲,語氣更加不屑一顧。

  “不會說話就閉嘴,沒有腦子就別當人。”

  蘇靜月也在氣頭上,壓根沒注意,這是楚辭第一次爆粗口。

  楚辭的話一出,宴上笑聲一片,謝燃年臉臭口毒,在整個朝廷都是出名的。

  “比不上你為權引誘侯府嫡女,自甘入贅。”謝燃年臭著臉,語氣奚落。

  “楚辭沒有。”

  溫婉空靈的女聲在曠闊的高臺響起,聲音不小,內場的人都可以聽到。

  蘇靜月主動牽著楚辭的手,兩人十指交扣,一大一小。

  “我是楚辭明媒正娶,上了族譜的妻子,我與他亦是兩情相悅。”

  他沒有引誘我,我們是互相喜歡,自愿結為夫妻。

  “蘇將軍并不知道你成婚,便是無媒茍合。”謝燃年咄咄逼人。

  “謝燃年。”傅煊冷冷出聲。

  “本將的家事,何須你來置喙。”蘇滬怒火上撞,嗔目切齒。

  謝燃年不懼蘇滬,見到傅煊生氣,不甚在意的說:“你們皆是大度之人。”

  楚辭放開蘇靜月的手,簌的站起來,往對面的方向去。

  “是要打架么,來呀。”

  謝燃年也站了起來,磨著拳頭,徑直往前走,坐在他身邊的青蕊,憂心忡忡的。

  “夫君。”

  蘇靜月拉住楚辭的手,不讓他往前走。

  “月娘,松開。”

  楚辭能忍受別人對他的奚落、嘲笑,他從小受過的氣,不少,可蘇靜月是他的底線,不能觸。

  “夫君,你不準去。”蘇靜月直當當的說。

  皇帝還在這,兩人就這樣打起來了,不知道會惹下什么麻煩,這沖動的一架,絕對不能打。

  她將楚辭扯到自己身后,看著仍在那邊等待的謝燃年,緩緩笑了起來。

  精致的面容,素凈的天青色宮裝上,銀線繡的飛鳥凌飛于海棠枝,簡單的圓髻上斜插一枝海棠步搖。

  蘇靜月此時的樣子,讓許多人都看呆了,無論是她以一種護衛的姿態,還是她溫溫而笑的模樣,皆極為動人。

  她的身上,似乎有尋常女子沒有的一股氣度。

  “在場的諸位,我基本上都不認識。”

  她此話一出,全場變的哄鬧起來,京中的世家圈子,孩子基本都是在一起長大的,要說不熟可以理解,不認識怎么可能?

  “我失憶了,前程往事盡忘,初遇楚辭的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蘇靜月只能用失憶,她總不能大大咧咧的告訴所有人,她不是蘇月,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我沒有地方可去,是楚辭收留了我。”

  有人說:“那你也不能住在一個男人家,于禮不合。”

  “對,我應該離開,尋找自己的身世。”

  “可你覺得,以我的樣貌,無庇護,無財物,能清白的活幾天?”蘇靜月笑著問,眼眶卻紅了。

  許多人總是這樣,將自己的理所當然硬壓在別人身上,她為蘇月難過,為生活在這個世界里,每一個受束縛的女子難過。

  為何同樣生活在陽光之下,卻不能光明正大的做自己。

  “月娘,別說了。”楚辭語氣顫顫,他心痛,心痛妻子以這種決絕的方式維護自己。

  他不在乎別人如何想他,只要能與她在一起,這些浮在表面的東西,又能算個什么。

  “我不要你委屈,我們有什么錯。”

  蘇靜月拍了拍抱著她腿的一一,坐在后面的昭昭、明明、阿離也站了起來,走到他們的身邊。

  一家子人整整齊齊的站在一起,他們共同走過了許多的路,于前路,亦是無懼。

  “遇到楚辭時,我是蘇靜月,不是護國大將軍嫡女,也不是傅世子名義上的未婚妻。”

  “我只是我自己,借住在楚辭家時,也沒有白吃白喝,一手精湛的繡藝足夠養活自己,兩人也從未越雷池一步,我與楚辭干干凈凈,清清白白,是有人眼睛太臟。”

  “我們問心無愧,你們的想法,我不怎么關心,只是我這人睚眥必報,有什么氣絕對不憋著。”

  蘇靜月越說越冷靜,也不管別人怎么想,抬著下巴,沖著謝燃年大聲挑釁。

  “謝燃年,現在是皇上的宴會,你無所謂,我們卻要尊重圣上,要打,宴會結束后,你就別走。”

  謝燃年冷不防被她扣下一頂不尊上的帽子,鐵青著臉向永安帝請罪。

  “向陛下請罪,微臣性子使然,絕無蘇小姐所說之意。”

  永安帝倒是一幅看好戲的模樣,裝模作樣的扣了他半年的俸祿,又說。

  “打架,現在也可以,正好讓大家一睹飛鴻將軍的風采。”

  “臣領命。”兩人飛快應答,看得出來手都很癢。

  永安帝發了話,立馬有人上來,將高臺中間的裝飾都摞開,空出大片的空地。

  謝燃年站在高臺中間,沒有下去,直接盯著楚辭看。

  楚辭將剛抱起來沒多久的兒子,遞給妻子,大步往中間走去,很是果斷。

  打架這種事,楚辭沒少干,很是得心應手。

  還未接近,謝燃年已經驅來,速度很快,閃出了殘影,楚辭不慌不忙后退一步,躲開了他的攻勢。

  兩人參宴,手中皆無兵器,只能近身肉搏。

  謝燃年下了狠功夫,招招犀利,帶著殺意。

  楚辭沒有主動還手,只是見招拆招,在眾人眼里,他這是落于下風,不敵謝燃年。

  看著這邊的傅煊,第一時間皺起了眉頭,他與楚辭交過手,知道他的水平實力,絕不會一直陷于被動。

  稍遠,關輕和小刀頗為閑適,兩人姿態放松看著高臺中心。

  “楚辭黑著呢,我就不愿意和他打。”

  關輕心有余悸,他和楚辭在沙場切磋過幾次,每次最后都被楚辭按著打。

  楚辭這小子打架,前面都喜歡讓著你,可不是好心,而是找出你的破綻,后面單方面的按著你打。

  云中軍中,無事的時候,最喜歡打架比武,凡是和楚辭交過手的人,下次絕對不愿意碰見他,整整一個逃離的大動作。

  打不贏還送上門給人打,腦子有病的人才會這樣。

  謝燃年也明顯的感受到楚辭的躲閃,更加沾沾自喜,加快攻勢,想速戰速決,招式也愈加凌厲。

  楚辭面無表情,游刃有余的破除迎面而來的殺招,眼神流轉之間,似乎在尋找什么。

  就在謝燃年左手出拳之際,楚辭接住招式,挾制住他,趁他分心之際,手稍往上,往下用力,折了謝燃年的左手。

  骨碎的劇痛感很快襲來,謝燃年額間出了汗,腳下動作不停,往楚辭攻去。

  楚辭不再藏拙,開始反擊,不過片刻,謝燃年便被楚辭壓制著打。

  后來的傷口多在臉上,蘇靜月似乎看出楚辭用意,溫和的勸他。

  “夫君,莫要打臉,謝統領負責巡衛皇城,可注重臉面。”

  楚辭往她的方向看去,回應她的話:“你的話,自是要聽的。”

  言罷,一拳將謝燃年打出半個臺子遠。

  眾人看著一唱一和的夫婦二人,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別招惹蘇月,她找的夫婿是個不好對付的瘋子。

  謝燃年捂住胸口從地上站起來,楚辭這一拳不留余力,他傷的不清。

  比身上更痛的是,他輸給了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

  楚辭目光冷冽,看著自己的手下敗將,轉身往妻子的方向走去,極為平淡的說了一句話。

  “輸給我,你不丟臉,傅世子也打不贏我。”

  高臺上眾人往傅煊看去,今日這場宴會,驚奇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但都沒有楚辭這句話的沖擊力大。

  傅煊在京中美名遠揚,是少年聞名的神童,比女子還出色的樣貌加上出眾的能力,使得他有大徵第一公子的美名。

  大徵最出色的世家公子,自小受最好教導的他,未婚妻嫁給一個鄉野出身的半路子將軍,已足夠驚奇,竟還是他的手下敗將。

  楚辭承認自己有攀比的心思,他不認為自己比傅煊差,也不屑于一定要與傅煊有一樣的出身。

  他要的一切,他自己掙,自己拿。

  他的,別人最好想也不要想,沒人可以侵略狼王的領地。

  傅煊直視楚辭,同為男人,他能理解楚辭的敵意從何而來,看著他停在溫婉女子的身邊,才是心痛難耐。

  如果從一開始,自己遠離朝堂紛爭,早早與她成親,現在站在她身邊的,會是他,她手中的懵懂稚子,也會是兩人的第一個孩子。

  這一天的對峙,這一刻的難熬,都不會有。

  權勢的名利場比不上蘇月,傅煊在失去之后,徹徹底底的明白。

  物是人非事事休,忽然而已。

  即便時間過的再久,傅煊仍然釋懷不了,可他不愿她再受非議。

  “蘇月值得最好的,是我不如楚將軍。”

  “是傅煊于蘇月有愧,欠她一條命。”

  傅若驚愕,她高傲的哥哥是在低頭嗎?這還是天之驕子的鎮國公世子嗎?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