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蘇滬的安排,楚辭覺得頭都大了,妻子好不容易來一次,他都沒好好和她說些話。
剛認了岳父,楚辭知道不能和他對著干,只能干巴巴的看著妻子。
蘇靜月看著他委屈的模樣,立刻對蘇滬說:“爹爹,我想和夫君一起住,我第一次來害怕,有他在,我安心些。”
她也想楚辭,兩人都分開一年了,她這次云州待不了多長的時間,京中局勢多變,一一和昭昭他們都在京城里。
女兒這樣說,蘇滬也沒有理由再阻攔,只是命人將準備的東西都搬到了楚辭的帳篷中。
軍中條件艱苦,他這個做爹爹的,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女兒。
楚辭牽著蘇靜月回帳篷,兩人面上都帶了笑意,最擔心的事情已經解決,他們沒有后顧之憂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有了,他們一家人也齊全了。
蘇靜月下午的時候洗了澡,帳篷里現在還有些濕淋淋的水跡,一腳踩下去都能沾上些泥。
帳篷底下就是壓實的土地,不會飛沙,很緊實,和他們在楚家沖的院子是一樣的。
楚辭讓她坐著,自己拿了掃帚將水逗掃了出去,生了一個炭盆。
云州的春冬比較冷,氣溫要初夏才會轉暖,他每月都能分到一些炭,體熱不怎么用都存了起來,因此炭量很充足,都給妻子烤火。
月娘怕冷,他是知道的,冬天睡覺一直往他懷里鉆,兒子也隨了她,睡覺喜歡貼著自己。
蘇靜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腰酸,脫掉外衣躺到了床上休息。
楚辭在外面將炭盆生好,端著進來時,她已經窩在被子里睡熟了。
看著妻子恬靜柔美的面容,楚辭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每日魂牽夢繞的心上人,現在就在自己的帳篷。
他將炭盆放在帳篷中間,蹲在床前看著月娘的睡容,她睡覺很乖,喜歡側臥,一晚上都不會翻動幾次。
臉頰兩側紅紅的,嘴唇也有些干燥,楚辭觸了觸她的額頭,見溫溫的沒有發熱,才放心下來。
傅征帶著人來搬東西時,楚辭坐在帳篷里面,給蘇靜月洗貼身的衣服,男裝可以丟,這種私密物件是萬萬不能丟的。
帳篷里沒有曬衣服的地方,也不能拿出去曬。
楚辭直接拿條矮凳,大大咧咧的坐在炭盆前,拿著小小的布料,仔細的烘干每一個角落。
傅征帶著人來時,他剛剛烘干,聽著外面的聲音,隨手塞進了妻子的被子里、才走了出去。
蘇滬送來的東西很簡單,一面木制屏風、一個浴桶,和一床嶄新的棉被。
從口中得知女兒已經睡著了,蘇滬沒有多待,只是招呼楚辭一些事,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楚辭輕手輕腳的將東西搬進去,隨后上了床,貼著蘇靜月睡下,他也有些累了,很快也睡著了。
送來的被子他隨便扔在桌子上,他和月娘用一床就好,新被子哪有他的舊被子蓋著軟。
蘇靜月半夜醒了一次,感受到自己被楚辭側抱在懷中,他壯碩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體溫帶來的熱度持續傳到她的身上,熱烘烘的。
兩個人蓋一床被子睡覺,真的好舒服。
大冬天的,楚辭就像個火爐子,抱著睡覺最是舒服,比多蓋一床被子還實用,再冷也不怕。
蘇靜月滿足的轉了個身,面向楚辭,枕著他的手臂,閉上了雙眼。
男人在睡夢中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眼睛都沒有掙開,肌肉緊實的雙臂將她抱緊,還像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背。
夜還很長,外面巡邏的隊伍舉著火把,穿行在大營的每一個角落里,那火把明亮的燃燒著,像太陽。
第二天,是個很好的大晴天,萬里無云,太陽從青山邊緣探出頭,蘇靜月才緩緩轉醒。
她摸了摸旁邊的位置,已經有些冷了,楚辭應該很早就起了,他沒有在自己身邊,就一定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蘇靜月不問,自己穿上衣服,去了林蘊他們住的帳篷找紫羅,有些事情需要她去做。
蘇滬安排的事情,是讓楚辭帶一隊人馬隱蔽,去戰線前方偵查。
這本是關輕的事,但關輕守在瘟疫隔離的地方,平時怕過了病菌,甚少外出與人接近。
偵查之事順其自然的落到了楚辭身上,軍中年輕人數他和關輕最有潛力,也最的兩位最高層的人物喜歡。
不少人都在猜測,他們兩人誰會成為云州大營的繼承者。
有人賭關輕,他參軍的時間比楚辭長,在蘇將軍身邊的時間也更長。
也有不少人看好楚辭,他能力出眾,晉升速度極快,在軍中勢頭最猛。
兩位當事人沒有什么感覺,對管云州嗤之以鼻。
關輕急的跳腳,他打算打完仗,就回京城,娶了好老婆,生幾個兒子,好好過日子的。
楚辭只想撈個好聽的名頭,讓自己有一席之位,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的和月娘在一起,能有足夠的實力守護家人。
云州他也不想多待,只想快些把仗打完,帶著媳婦孩子們回老家打獵種田,安安穩穩、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楚辭有事,蘇靜月和林蘊便由小刀帶著,在軍營中轉轉,上午時,她與蘇滬在一起說了會話。
父女兩處相見,處處都有些生疏,蘇滬那么沉穩老練的一個人,在女兒面前束手束腳的。
蘇靜月起初也有些拘束,看見父親無措的模樣,放開了一點,主動和他說起在京中的生活,重點講一一。
“他現在會說很多話了,一天嘀嘀咕咕的像個小話嘮,也不知道隨了誰。”
“一一長的像楚辭,大家都很喜歡逗他。”
“小團子喜歡假哭騙人,你到時候回去見他,可不要被他騙了,小小年紀精的很。”
“也可能吃……”
蘇滬對自己未曾謀面的小乖孫很好奇,聽的尤為認真,越聽越入迷。
聽到最后,蘇靜月停了下來,他還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蘇靜月看著眼角細紋皺皺的父親,柔聲和他說:“等爹爹回京,就可以見到他了,屆時我們一家人便不分開了。”
蘇滬心頭熱熱的,連連垂首答應,他的一切都是要給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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