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大捷,固我疆土,揚我國威,少不了鎮國公與蘇將軍手下諸將士的功勞。”
永安帝面色紅潤,語氣激昂,說話間冠冕墜下的玉珠流蘇搖擺不定。
“父皇,兒臣此次前去,軍中多英勇之人,更有一神箭手三箭遙射敵軍將領,重創韃靼!”三皇子起身,將楚辭射殺魯哈扎之事潤色一番,在眾人之前陳述。
他早將軍中升掇的名目,及所立軍功數量
呈上,其中楚辭赫然在最前面,引人注目。
永安帝一打開折子,入目就是他,以及后面顯眼的年齡和遠超別人的功績。
少年英才,不外如是。
“確是矯矯不群,非同一般,封正四品飛鴻將軍,賞金百兩,京中封宅一座。”永安帝朗朗開口。
楚為和林蘊聞之一笑,暗自激動,楚辭是苦盡甘來,終于不再是籍籍無名之輩。
大殿之上,推杯換盞,雖是云州的慶功宴,享福的卻是京中的人。
傅煊覺得有些諷刺,舉杯飲下的瓊漿玉液,仍覺苦澀無味。
蘇月一人來京時,他已經知曉楚辭的行蹤在云州,云州太遠,他的手伸不到云州,父親和蘇叔叔也不會幫他。
傅煊之前一直有殺了楚辭的想法,可后來他不想了。
他這人想什么都明白,看什么都清楚。
蘇月不會回頭,他也不能回頭,殺了楚辭,她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何況,蘇月與他已經有了孩子。
認清之后,他不愿意再發生任何傷害蘇月的事。
枯燥無味的慶功宴早早結束,林柏和林蘊回家之后,將楚辭升為將軍,封號飛鴻的事,告訴家中眾人。
大家都很開心,姜淑儀當即賞了在場所有下人,每人五兩銀子。
昭昭和阿離歡呼:“好厲害,大將軍耶。”
明明的表情有些許疑惑:“可是哥哥不是自己偷偷出去玩了嗎?”
林蘊哭笑不得:“誰和你說的?”
明明:“我嫂嫂這樣說噠。”
蘇靜月也很想笑,事實上她也的確這么做了,臉上始終微微的笑,不夸張,渾身都冒著喜悅的光。
對于明明說他哥出去玩這件事,是因為之前楚辭外出時,經常逗明明是出去玩,蘇靜月說的是楚辭外出,小孩固執的認為,楚辭是自己偷偷出去玩了半年。
丈夫立了大功,做了將軍,最重要的是,他平平安安的,沒有人會比她更高興。
臨近過年后,蘇靜月準備的加急物資經忠義鏢局之手,到了楚家沖。
楚家沖附近的村落都遭受了雪災,情況十分嚴重,牲畜全部被凍死了,人幾乎都在家中避災,物資沿路途中沒有見過一絲活物。
家中的門被敲響時,楚富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天氣會有誰愿意出來。
他家情況是全村最好的,買了幾百斤炭燒著,村子里其他人白天身上都背著棉被子,硬扛下去。
這個冬天實在是太難熬,安平鎮從來沒有這么冷過。
敢明雪災退了,要好好開祠堂祭拜,祛晦辟邪。
“楚村長,楚村長,快快開門。”
呼喊聲變得清晰,楚富貴披上大毯子,走到正房門前,用耳朵貼門聽了聽。
“哐—哐—哐,楚村長在嗎?”
確確實實是有人叫他,這次聽清楚了,害怕是誰家出了問題,楚富貴立馬將門帶來,去開了大門。
“村長,你可終于把門開了,這是楚兄弟夫妻托我們鏢局送來的過冬物資,還請您請點核對。”為首的鏢師將一帖長單雙手遞給楚富貴。
楚富貴看著他們身后二十幾輛馬車,驚愕住了,眼中飛快閃過一陣光。
有了這些東西,便不用擔心村里的老人孩子受凍了。
雪災來了之后,天氣太冷,村里幾個年紀大,身體有些毛病的老人都沒能捱過,大雪天的身后事也不好辦,草草就下葬了。
“是楚辭和月娘送來的?他們現在還好嗎?在何處?好久沒回村里了,去我家坐坐,我給大家燒開水喝。”
聽見動靜趕過來的孫嬸子,人還沒站到跟前,問題拋了幾個,給人家鏢師都問了。
“對對對,快些進來喝些熱水,這天氣怪冷的,屋里有炭火。”楚富貴也連連相迎,將大家都請進了屋子里。
他們家的房子是今年建的新房,起房子的銀子是楚為給老二帶回來的。
楚武今日不在,他老丈人家在隔壁鎮子,還有個八十歲的姥姥,楚富貴怕老人凍著,晨著白天有光,讓他去送炭了。
兒媳婦在京中照顧孩子,兒子照顧老丈人家,是應該的,他們家不缺這些東西,與人家而言,可能就是救命了。
自己家發達了,楚富貴也沒有嫌棄之前的窮親戚,對于親戚和村里人,他一向是在自己的能力接受范圍內,能幫就幫。
“來,坐,大家伙都坐,大河你幫著我再生兩個炭盆。”
“好的。”
楚富貴拿著吊在地爐上燒的茶壺,給屋子里的鏢師倒上熱茶,孫嬸子幫著端給人家,嘴里還催促著。
“小兄弟們,你們可知道楚辭的消息。”
為首之人看了看她,笑著開口:“大娘,物資都是鏢主寫信吩咐的,楚兄弟夫妻的行蹤,我們還真不知道。”
“這么多東西,不知道花了多少錢,真是謝謝他們了。”孫嬸子嘆了一聲。
“嬸子,這還是少數呢,我們鏢主還讓我們開春來,幫著村里修路修學堂,擴大工坊規模招村里人進去賺錢呢。”
靠近門口喝茶的鏢師脫口而出的一番話,將孫嬸子和進門的楚富貴、楚大河驚住了。
“你說,楚辭他們要給村里修路?”孫嬸子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是的,嬸子,雪化后就動工,皆是還會派幫手下來的。”
之前與楚富貴交談的鏢師劉響說道,他便是這隊鏢師的帶頭之人。
劉響將茶喝盡,將一封信件遞給楚富貴。
“楚村長,您看了這封信便知一切。”
這封信是蘇靜月寫給楚富貴的,滄州與京中距離頗遠,而這封信只花了十天不到的時間,就到了楚富貴的手中。
其中所動用的資源,花費的代價不小,但在天災面前,時間是最寶貴的,比千金還重。
信中內容很短,蘇靜月字字精辟,只說要點,楚富貴不用半盞茶的時間,就看完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將信件仔細折好,收進信封里,滄桑的臉龐滿是動容。
“月娘是我們楚家沖的貴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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