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陷入死寂,俞伯暉身子一僵,“你,你說什么?”
呵——
“我說,她是野種。”顧琳重復。
跟俞伯暉在一起二十多年,她一直都是溫婉的形象,話已經出口,她索性不演了。
“上次在醫院,你是真的沒聽明白,還是事情不挑開,你就想永遠那么演下去?”
俞伯暉有些反應不過來,許久才吶吶道:“琳琳,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我的女兒……不是出生就死了嗎?”她輕飄飄地說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情緒甚至沒有起伏,仿佛那是個與自己無關的人。
俞伯暉重重一顫,隨即便是大腦空白。
當年顧琳生下一個死嬰,同時桑俞的母親產后大出血,臨終前將女兒托付給俞伯暉,他便將兩個嬰兒調換,將桑俞當做自己的女兒抱了回來。
他一直以為這個秘密除了他和當時的醫生沒人知道。
“你……”他囁喏著唇,他震驚于顧琳知道。
“怎么,沒話說了?”顧琳上前,“還是你想說,你怕我受不了打擊,是為了我?!”
俞伯暉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可看著顧琳的笑容,他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她給女兒的那些傷害,都是故意的……
她故意用疼別的孩子來刺激桑俞。
俞伯暉突然覺得有些冷。
呵……
“怎么,覺得我可怕?”顧琳笑,“我就是故意的,誰叫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呢?”
精神摧殘什么的,可太有意思了。
“顧琳,你……”他囁喏著唇,驚得說不出口話來。
“怎么,心疼了?”顧琳笑得有些扭曲,“伯暉,你那么疼愛她,到底是把她當女兒,還是那個夏茹謹的影子。”
“顧琳!!”俞伯暉瞬間怒了,“你怎么能有這么惡心的想法,桑桑是個孩子,她叫我們爸爸媽媽!!”
“誰要她叫!!”顧琳高聲吼回去,事情都說開她忽然暢快了。“俞伯暉,現在開始我不許你接電話,也不許你理她。”她笑,“要不然,我就告訴她,她是個父不詳的野種。”
“你說她那么渴望家庭溫暖,知道這一切,她受不受得了這個打擊……”
俞伯暉的臉頰瞬間失去血色,顧琳則笑得殘忍又快意。
既然那個小賤人已經不在乎她的傷害了,那傷害她的事情就讓她愛的爸爸來做好了。
俞伯暉有些難以置信,這二十多年睡在身邊的人究竟有多可怕。
想到桑俞這些年的生活,他突然后悔帶她回來了。他保證會照顧好她的,結果呢……
……
醫院
桑俞打不通爸爸電話,正要出去蕭楚欽就從外邊回來了。
“要去哪兒?”
“回去看看我爸。”她的小腿被踢傷了,站都有些站不穩。
蕭楚欽幾步過去,將她抱起來,“你這樣回去你爸爸會擔心的!”
桑俞聽著這才想起自己的傷,然后趕緊打給俞若航,那邊沒接,回消息說在上課。
‘晚上和爸爸聯系過嗎?’
‘聯系過啊,挺好的,怎么了?’
桑俞看著這才松了口氣,可又總覺得哪里有問題,爸爸從不會掛她電話的。
她整個人都被一種莫名的心慌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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