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一激動，情不自禁地出了個餿主意。
“老弟。這這么多人炸崩潰，得要多少炸彈啊。
飛機要飛過來好多趟，太浪費了。用大炮轟，一樣能打垮鬼子。”
薛皓反應過來了，確實是，鬼子一旦散開，轟炸的效率就低了。
如果一直用飛機炸，費效比太低。
他不再亂說話，繼續盯著屏幕觀看。
第三波次的飛機已經深入到了鬼子的第二道防線。
此時的鬼子，紛紛放棄了臨時陣地，不再傻乎乎地等著挨炸，而是四處散開躲避。
師團長桑木崇明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后，恢復了鎮定。
八路軍的空襲強度，確實讓他沒有想到。
不過他判斷八路軍的彈藥有限，只要挺過這輪轟炸，能與對方面對面戰斗，就能扳回不利的局面。
于是他嚴令各級的指揮官，深入到隊伍里，給士兵們打氣，同時組織隊伍有秩序地散開防空。
前方的損失，他也看到了，在他心里，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據說對手李云龍部很強大，現在看來，名不虛傳，開始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
不過，越是這樣，越激發了桑木崇明的斗志，他心里躊躇著，希望和李云龍來個短兵相接的決戰。
命令傳遞出去，整個師團變得有序起來，處在轟炸區域的鬼子，都趴倒在地，躲避轟炸。
第三波的轟炸，效率肉眼可見的降低了。
除非是離炸彈很近的鬼子，稍微遠一些的，都能避免被炸彈的碎片波及到。
巨大的聲波和沖擊波雖然也有傷害，還不至于致命。
很快，第三波的飛機扔完了炸彈返航了。
躲在彈坑里的鬼子聯隊長，在縫隙里看到天上的飛機離去后，才推掉身上的尸體，踉蹌地爬了起來。
他向周圍看去，四周的地面，還在冒著青煙，到處都是尸體和滿臉血污的傷兵。
他開始著手收攏殘兵，另一個聯隊長已經玉碎了，他將對方聯隊的士兵，也都集中到了他的麾下。
他們負責的陣地，早已變得面目全非，好不容易，他才找到一架完好的通訊器材，立即向后方請示。
過了一會，后方才回答說，讓他整理兩個聯隊的士兵，組成新的聯隊。
不再防御陣地，丟下尸體和重傷員，向前方開進。
聯隊長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撤下去休整，沒想到是這樣的命令。
他心里不住地咒罵，無可奈何地執行命令。
歸攏了半天，才收攏出半個聯隊的士兵，其他的士兵，不是被炸死了，就是受傷無法作戰了。
勉強湊齊了半個聯隊的裝備，他指揮著隊伍準備出發。
聯隊原來的車輛，也在轟炸中損失的七七八八，他們只能靠兩條腿來行進了。
才向前走了十幾步，天空中傳來了炮彈的尖嘯聲。
新兵大多被炸死了，活著的基本都是老兵，老兵對炮彈的聲音很熟悉。
剎那間，他們就全部趴倒在地面上。
炮彈并沒有落在他們的頭上，而是越過了他們，向著后方飛去。
鬼子在飛機轟炸結束后，各部又重新集結在了一起，按照桑木崇明的指令，離開河岸邊，迅速尋找敵人，接觸殲敵。
桑木崇明此時上了一輛戰車，嘴里不停地發出命令，戰車的周圍，有不少的傳令兵圍著，傳達他的命令。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所在的戰車，離師團部的通訊中心，還有一段距離。
李云龍的第一輪炮擊，是瞄準了這個通訊中心的。
李云龍早就盯上了這里，也早就將這里的坐標，傳遞給了火炮陣地。
等飛機離開后，鬼子的人員又重新集中了，李云龍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十門155毫米自行火炮，一起發出了怒吼。
雖然相隔有二十公里，火炮的精度還是有保證的。
炮彈越過大多數鬼子的頭頂，在通訊中心的四周爆炸。
有一發炮彈，準確砸進了通訊中心。
在這個區域的鬼子通訊兵和大量的參謀人員，瞬間就被爆炸的硝煙吞噬。
“重炮！”
遠處的桑木崇明，在炮彈到來的時候，被警衛拉下車，壓倒在了地面上。
爆炸過后，他失聲喊了出來，隨即爬起來就跑。
他身邊的戰車，肯定是重炮的靶子，必須遠離這里。
李云龍倒是沒注意這輛戰車，他對剛才的炮擊，并不是很滿意。
雖然有一枚炮彈擊中了，但是，其他的炮彈，都偏離了目標。
他抓緊時間，將修正的參數，給了身邊等待的人。
自行火炮隊伍，本來有三輛偵察車，專門用來偵察和修正彈道的。
但是現在有無人機在天上，他們便直接依賴無人機提供數據。
沒多久，第二輪炮彈打了出去。
這一次，炮火全面覆蓋了鬼子的通訊中心。
整個通訊中心，被彈坑填滿，地面上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
已經遠離爆炸點的桑木崇明，呆呆地看著消失掉的通訊中心，嘴里喃喃地道：
“八路軍的重炮，為什么打的這么準？”
他清楚的看到，所有的炮彈，都落在了那個地方。
也就是說，這不是偶然，是一次精準的炮擊。
沒有人能做到，在一次試射后，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修正如此準確的彈道。
也是因為這個認識，他通訊中心里面的人員，還在收拾裝備嗎，沒有及時地撤出。
結果，炮彈一來，全部覆滅了。
桑木崇明此時開始，心底第一次涌現出了恐懼。
他覺得，八路軍似乎有神明在協助，他看到的一切，都太反常，太不可思議。
當他還在修正自己對戰爭手段的認識的時候，第三輪的炮彈，到達了。
裝甲師的炮兵，事先已將戰場區域，進行了網格化測繪，他們根據李云龍的指示，調整炮擊位置，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炮擊。
李云龍則是看著戰場的畫面，哪里人多，就報哪里的參數。
一時間，炮彈像長了眼睛一般，專門往鬼子士兵集中的地方砸。
鬼子絕望地發現，連綿五公里的地區，沒有一處地方，是安全的。
看似沒有規律，到處亂飛的炮彈，每一次的爆炸，都能帶走無數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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