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怎么啦?”
董嘉彥聽到聲響,馬上丟下手中的撲克牌沖過來,爬到她臉前問。
見她沒有回應,于是又看向時柏羽。
于是時柏羽就又把剛才的話,給董嘉彥也復述了一遍。
“我去,他真不愧是凌狗,干的簡直不是人事!”
董嘉彥馬上嚎的震天響。“他都那副德行了,竟然還敢說這種話,當你我是死的,冷家沒有背景勢力是不是?”
唐曉看到時局不太對,于是趕緊沖進來,向著那邊不敢再說話一臉懵逼的員工們揮揮手。
他們頓時像抓到救命稻草那樣,紛紛拿著包起身離開。
很快,諾大的包廂里就變得針落可聞。
董嘉彥還在義憤填膺。
“要我說小七,你就是太善良,之前被凌狗都……”
董嘉彥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冷清歌驟然抬眼,帶著威脅睨他。
這才反應過來,時柏羽在場,他什么都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直接說的。
于是馬上轉移話鋒:“之前凌狗都娶了阮妙蕓,這就是妥妥的在背叛你,你應該直接下狠手,以我們現在的能力,再把股市鬧他一遍,保證凌山明天就宣布破產。”
“話是這樣,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可以。”
冷清歌覺得嗓口很癢,伸手摸住跳的越來越快的心臟,轉頭指那邊的吧臺。
董嘉彥知道她的老毛病,點點頭轉身去拿。
裊裊青煙上升在包廂里,冷清歌狠狠吸了足足大半支,才勉強控制住發作,能開口說話。
“我們雖然可以繼續撩起股市風波,錢撐得住,但是那些可憐的股民們撐不住,再這樣下去,明天的證券市場就會像煮餃子一樣咣咣往下跳人,我們的私人恩怨重要,但是別人的命更重要,適可而止。”
董嘉彥聽著連連點頭,一邊感嘆小七善良懂事,一邊琢磨這件事要是真的發生,他那心系民眾的姐姐,不得把他另外一條腿也打斷。
想起董嘉卉那張兇神惡煞的臉,董嘉彥頓時覺得后背涼津津的,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可是,真的要輕易放過嗎?現在可是大好時機呀。”
站在他們倆旁邊的時柏羽,在這時突然開口:“我們應該趁著凌山破裂之際,趁機下手,想辦法將凌山集團合并,一旦凌山集團破產被吞并,那凌家的聲譽和地位,在海市就算是完了,他們的附庸者都會轉向冷七小姐,那樣凌家就會徹底被搞垮。”
聽到平常老實巴交悲天憫人的時柏羽,突然說出這么狠厲的話,冷清歌和董嘉彥都微微一愣,狐疑地轉頭看他。
“哦,我……我這么說是不是太犀利了。”
時柏羽看著他倆的目光,嚇得眸色微顫當即開始道歉。
“我就是替七小姐生氣嘛,剛剛凌澤胤那樣說話,所以才會想到搞垮凌家,吞并凌山集團,也算是報仇不是。當然,如果七小姐愿意,我愿意放棄國外的工作,回國來幫你完成大業,你們知道我行的。”
冷清歌沒有怨懟時柏羽,低下頭深沉地思索。
許久后才抬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時老師,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能對凌家出手,我有我的苦衷。”
就算現在是吞并凌山的大好時機,就算冷清歌是真的有些動搖心理,想要把凌澤胤徹底踩進泥土,讓他跪著給自己道歉。
但是礙于爺爺的關系,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做。
不管怎么樣,爺爺是真心疼過她的,把她當做親生孩子那樣保護,那樣愛著。
那兩年里,其實江國成不止一次提出要讓冷清歌為江家辦事,但都被爺爺擋了回去,甚至有時還會替她幫江家做些事,經常給錢,算下來也有五六千萬那么多。
爺爺這樣寶貝她,她就算是重活了一回,也不能親手毀掉爺爺的家業。
爺爺今年已經八十多,如果凌家潰敗,他肯定受不了打擊,到那時……她該有多愧疚。
不能做,就算凌澤胤再可惡,礙著爺爺的面子,她也不會徹底搞垮凌家,她要讓爺爺能夠安享晚年。
“什么苦衷呢?七小姐,壯大集團才是你要做的。”
時柏羽有些急了,猛地上前一步想要勸說,眼鏡卻驀地從鼻梁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