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天空下的七媚五彩斑斕。
無論白天發生過什么震驚四野的事,夜晚這里依舊歌舞升平,好像它從沒有煩惱。
樓上頂層的豪華包廂里,三四十人正在狂歡,慶祝他們旗開得勝,不愧對熬了幾個月的大夜,終于干倒了凌山集團。
“來,小七,Cheers!”
董嘉彥最高興,他終于不用拖著病腿每天爬去盛放了,之之老六的綜藝都落了三期沒看呢。
冷清歌低頭劃著平板上的新聞,臉上沒有情緒,只是微微揚手,與董嘉彥碰杯后將高腳杯中的酒盡數飲下去。
她的沉寂和包廂內的歡樂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奇怪,冷清歌抿著微甜的紅酒,在心里慢慢思索,明明她很想看凌澤胤一敗涂地,并且真的做了很多手腳,但現在凌山真的危急一線的時候,她好像又高興不起來。
為什么會高興不起來呢?
她向著那邊的吧臺伸手,很快就有服務生點了雪茄送來。
吸一口,還是熟悉的苦澀味道,今天尤其明顯。
“聽說了嗎?凌山股市二次崩盤,輸的底掉,證券那邊哭成海,凌澤胤今天被緊急叫回家,沒多會醫生就帶了一個團隊去了,估計凌狗不是跳了樓,就是差點被打死。”
董嘉彥雖然是個從小留學,教授級別的高材生,但這些身份并不影響他吃瓜。
反而可以利用高科技手段,在互聯網里拼命遨游,挖出更多的八卦。
今天這條消息,就是凌澤胤的私生飯告訴他的。
“真的嗎?應該不會吧,畢竟凌總是家主,而且這些錢他也賠的起,不至于搞得這么慘。”
時柏羽拿著杯橙汁從那邊走過來,面色很不好看。
他說完后揪揪冷清歌的衣袖,小聲告狀:“剛剛那邊有個小女生說喜歡我,怎么辦。”
“怎么辦?親親摟摟抱抱舉高高啊,哪個?”
冷清歌搖晃著手中的紅酒,饒有興致地挑起眉毛。
“算了,還是不告訴你,免得以后你會開我的玩笑。”
時柏羽聽到冷清歌沒正形,當即轉身在沙發里坐好,伸手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鏡,滿臉寫著郁悶。
‘嘿’。
冷清歌看到他這副樣子笑的開心,這么單純老實啊,誰能想到就是他在各種合同里做手腳,導致凌山不停墊資,造成今天這副模樣。
以及兩次股市崩盤,與他在幕后運籌帷幄,脫不了干系。
冷清歌突然起了興致,正準備再撩一下時老師的時候,抬眼看到唐曉從門外走進來。
她徑直到冷清歌身邊,彎腰稟告。
“冷總,凌山集團的凌總來了,就在后門停車場,說想見您一面。”
“不見。”冷清歌當即回絕。
重重地吸口煙后又灌下半杯酒。
有什么可見的呢?是要祈求她放過,還是徹底翻臉?或者問她到底是誰?
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們之間,已經沒有話好說了。
“好。”唐曉就知道冷清歌不會見,但礙于工作,還是上來問一句。
臨出門的時候,再次加強了頂樓以及后門的安保,確定一個蒼蠅都不會飛到她的冷總身邊。
看著唐曉離開,時柏羽又湊到冷清歌旁邊,像個老師一樣開始碎碎念。
“真的不見嗎?也許凌總有話要說,最近的天氣很冷,他站在下面……”
“閉嘴。”
冷清歌在這時候不想聽他的教導,有點煩躁地喝止,揮揮手:“去找喜歡你的小姑娘,讓我安靜喝酒。”
時柏羽知道冷七的脾氣不好,之前在海蒂娜他親自領教過的,所以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的一點沒猶豫。
今晚狂歡的,全是盛放和環球參與了賠償起訴和清算的人,冷清歌跟他們不熟,所以也就玩不到一起。
自己躲在角落里的沙發上,喝酒。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唐曉又從門外進來,這次,她的臉上帶了些許無奈。
“冷總,凌總還是不走,我說了很多次都沒用,他說您不見面,他就不會走。”
“那就讓他等著。”冷清歌無所謂,七媚有她的休息室,大不了在這住一晚。
“可是……外面在下大雨。”唐曉抿唇,臉上的無奈更重了。
……
冷清歌了解凌澤胤,那個人有種瘋子般的執拗,真的說要等她,那就算是下大雨,他也不會走的。
有點妨礙她的好心情。
冷清歌咬咬牙,剛準備囑咐唐曉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人拿著果汁晃過來,臉上霎時一喜,伸手沖他招招。
“時老師,來一下。”
“啊?”時柏羽聽從冷七之前的話,這次在離她足有一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冷清歌有求于人,擺起笑臉,伸手將他拉近。
“時老師啊,有個事麻煩您,我想以你的三寸不爛之舌,或許能辦到。”
“凌澤胤賴在下邊不走,不如你下去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