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面帶僵硬的微笑,看著院子里的聘禮,確實如平寧郡主所說。完全是按照原配正妻的路子走的,而且是齊國公和平寧郡主親自來的,給足了盛家五姑娘面子。
盛纮和齊國公在前面,平寧郡主和王大娘子在后面,如蘭作為小姐是在齊家走了之后,才被劉媽媽拉到院里看嫁妝的。
“如兒啊,快來快來!看看,這才是國公府對你的重視。我的如兒就應該這么風光,這么讓人重視!”
王若弗一邊拉著如蘭,一邊把一枝玫瑰簪子插到她的頭發上。
“看看,襯得我如兒多漂亮啊!”
王大娘子看著如蘭,特別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蘭也陪著笑了笑,剛想說句什么。就聽見下人稟報,說四姑娘來了。
原來墨蘭臨走之前,看著齊國公府的聘禮還在往里抬,心里就想看看齊國公府到底給如蘭送了多少聘禮。想和自己的比一比。
“她來干什么?”
王大娘子不高興地沉了臉色,如蘭拍了拍她的手,隨后吩咐。
“多叫幾個丫頭進來看著東西,別讓別人偷拿了或者故意摔了。再請四姐姐進來。”
“是。”
墨蘭一進院子,就看著滿院子堆著的聘禮,比顧廷燁的只多不少,也像個小山一樣堆放在那里,金光閃閃的。
墨蘭的心里一瞬間就被嫉妒填滿了,面上卻依舊若無其事地說著諷刺的話。
“真是恭喜五妹妹了。等了這么多年可算是嫁給齊小公爺了。雖說是繼室,但好歹也是國公府的正妻不是。。。”
王若弗一下子就被點著了。如蘭上前一步擋著她,嘲諷地看著墨蘭,反擊道。
“是啊,雖說名分上不好聽,可是在族譜上我可是原配,再說了國公府又樂意按照原配的規矩求娶,我自然是高興的,到時候再十里紅妝的嫁出去,也是京城里難得的佳話。”
十里紅妝四個字算是徹底讓墨蘭生氣了,自己的嫁妝雖說是盛纮一手操持的,可是王若弗居然真的一點都沒有把她自己的嫁妝拿出來給添上。
除了出門的時候給自己帶上的鐲子,嫁妝里抬著的有二分之一都是空的。
“你欺人太甚了!”
墨蘭想撲上來劃了如蘭的臉,立刻就被丫頭們攔住了。
偏巧盛纮此時從門外趕來,如蘭趕緊捂著臉跑了出去。
“爹爹救命啊!四姐姐要殺我!”
“小賤人你胡說什么!”
“你說誰是小賤人!摁住她。”
墨蘭和王大娘子的話一前一后的響起來,盛纮看著如蘭臉上的劃痕,怒氣沖沖地走進屋子,看著被摁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墨蘭,和怒氣沖沖的大娘子。
“墨兒,這是在做什么?”
“爹爹,大娘子和五妹妹合起伙來欺負我。嗚嗚嗚~”
盛纮看了看捂著臉的如蘭和一臉生氣的大娘子,又看了看被摁住的墨蘭。
“你妹妹欺負你?你什么事都沒有,你妹妹臉上一道血痕,你真當為父眼瞎嗎?”
如蘭高嫁到齊國公府,又得齊國公和平寧郡主高看,要下又明顯吃了虧。
盛纮才不會自找沒趣呢!連問都沒問,直接就把墨蘭送上了回永昌侯府的馬車。
又趕緊讓人偷摸把大夫請來,此事萬萬不可傳出去。
王大娘子也明白,今天才下聘就傳出去,姐妹相斗傷了臉,怕是齊國公府也沒臉了。
“好歹你躲得快,要是被那個死丫頭實打實的劃花了臉,那才算是難過呢!好孩子別哭了!”
如蘭當著王若弗的面委屈的只掉眼淚,聽著王若弗的話,更是裝作委屈的樣子,抱著王若弗。
“母親,你沒看爹爹今天有多護著墨蘭嗎?”
“你爹爹不是斥責過她了嗎?看著還挺生氣的。”
王若弗一臉茫然的看著在自己懷里哭的如蘭,不明所以的說著。
“墨蘭劃了六妹妹的臉,爹爹還罰了她呢。現在倒好,眼瞅著我就要出閣了,爹爹反而護著給他拖后腿的女兒了。”
“傻孩子,那是墨蘭嫁出去了,你爹爹不好管。你等她下次回來的,娘一定替你好好出口惡氣。”
如蘭靠在王若弗的懷里維護自己的人設,心里卻在盤算著怎么才能護著這個沒心眼的娘。
出閣的日子很快就定好了,比明蘭早一個月。怎么也要姐姐先嫁出去再嫁妹妹吧。
如蘭一大早就被喜鵲哄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沐浴完之后,畫喜裝夫人就開始給如蘭絞臉,她應該是個熟手,因為絞臉的時候穩、準、快。
沒等如蘭反應說疼呢,就弄好了。然后在臉上涂上了香膏,接著撲上了四五層白粉,接下來就是描眉涂脂。最后穿上嫁衣,帶上新娘頭冠。
最可氣的是居然沒有讓如蘭吃東西,說什么吃了東西萬一鬧肚子了,對婚事不好。
如蘭碎碎念地坐在床上,等道喜的夫人們來了幾波了,攥在喜鵲手里的那一帕子的點心碎還是一塊都沒有進到如蘭的嘴里。
齊衡盡力保持微笑,希望不讓人誤會,可是在不為看來,還不如不笑呢,可是大喜的日子他又不敢說。
盛家門口,盛長柏拉著自己的好友為難齊衡,等時間差不多了,才把人放進去。
如蘭被人牽出來的時候,心里也是很忐忑,可是看著坐在上首噙著淚不往外掉的王若弗,又靜下心來。
給盛老太太磕了頭說了幾句話,又給父母行禮。
也不知道盛纮是不是真的不舍,居然還擦了擦眼角。
“汝等爾后要互敬互愛,濡沫白首;衍嗣繁茂,言以率幼。”
“女兒拜別父親。”
王若弗這次是真的不舍,邊擦眼淚邊把她最喜歡的鐲子戴在了如蘭的手上。
“你以后要恭敬,謹慎,多聽夫婿親長的話,不可擅專胡為。”
“這一對你和你姐姐一人一只,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啊!”
“是,女兒拜別母親。”
如蘭看著王若弗的樣子,也噙著淚珠和她拜別。王若弗也是知道輕重,硬生生地收了眼淚,送如蘭出府上了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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