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天過去,趙昀的腿傷已經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眼睛,他比任何人都盼著徐令儀的師父回谷。
終于在某一日黃昏,徐令儀的二師兄帶著她的師父回來了。
“師父!”徐令儀歡天喜地迎了上去。
“您終于回來了。”
她連忙拉著趙昀走上前。
“嗯,這段時日在谷中過得可開心?”
“非常好。”徐令儀笑著開口。
“這便是你的心上人?”
“嗯嗯。”她拉著趙昀的手,將他拉到師父面前,“師父您能幫忙看看他的眼睛嗎?”
“好。”
一路上他早已從徒弟口中聽到了許多關于趙昀的事情。
在二徒弟看來,徐令儀是天真單純的小姑娘,而這個趙昀是別有用心之人。
趙昀有無心機他還需要繼續觀察。
但他了解自己的徒弟,徐令儀可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更談不上天真。
這丫頭比誰都精明。
所以他才問她是否過得開心,畢竟這很可能又是她的一場游戲。
“趙昀謝過師父。”
師徒二人說著話,他不敢貿然插話。
他清楚或許在徐令儀師兄的渲染中,他已經給這位谷主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但如今正是治眼睛的關鍵時候,他只能小心謹慎些。
“無事,你既與儀兒交好,看在儀兒的份上,我也會幫你。”
“只是我一路勞累,明日再看吧。”
“好。”
趙昀心中雖有些急切,可依然按捺住了。
只是這一晚上,他卻一夜無眠。
一方面覺得藥王谷谷主是當世神醫,饒是他父皇幾次病危,都是神谷主救回來的,他清楚他的醫術高超。
但另一方面,他的眼睛已經瞎了一個多月,他也擔心會不會是傷的太重,或許連谷主都無能為力。
————
“你來了。”
“師父。”
徐令儀討好的走到師父背后,給他按摩。
“說吧,怎么回事,你真喜歡上那個趙昀了?”
徐令儀不打算瞞著師父,但是她也不會將心中的話明確說出來,畢竟隔墻有耳,她還是知道的。
“師父我當然喜歡他,您知道我的,如若不是喜歡,又怎么會這般上心呢?”
她嘴里說著喜歡,可卻在師父面前瘋狂眨眼,顯得有些滑稽。
谷主忍不住被她逗笑,“師父明白了,也不會干預你的事情,只要你高興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就直接跟師父說便是。”
“謝謝師父。”
徐令儀心中高興,果然還是師父懂她。
“師父,趙昀的眼睛應該傷的挺重的,徒兒上次為他看診時,發現他的眼睛必須要明目草入藥,否則應該很難辦。”
他心中了然。
“師父明白了,你手中有明目草嗎?”
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好像給過她一株百年明目草。
“徒兒手中哪里會有明目草呢,谷中的藥草早就用完了,明目草只在禁地中有,您又不讓我們去那種地方,師父您忘了嗎?”徐令儀暗示開口。
谷主摸了摸發白的胡須,“我現在記起來了,師父知道了,明日會好好為你的情郎看診的,你放心回去吧。”
趙昀剛過來便聽到這句話。
他本想著親自來和谷主道謝,也來解除或許會有的誤會,卻沒想到徐令儀正在里面。
“趙昀,你怎么來了?”
見他拄著拐杖,十分緩慢的朝著這邊走來,徐令儀連忙上前扶住他。
“我來多謝谷主,若非儀兒,若非藥王谷,趙昀不可能存活至今。”
“你的心意老夫知道了,只是天色已晚,便回去休息,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吧。”
徐令儀扶著他出去,路上她貼心寬慰他,“沒事的,確實到師父休息的時間了,你看我不是也被師父趕出來了嗎?”
“嗯,是我來的唐突了。”
徐令儀笑著,“哪有什么唐突,你放心好了,師父人很好的,他也答應我了,一定會全力幫你。”
趙昀心中升起些許暖流,“你剛才是為了我的事情去找你師父的嗎?”
徐令儀搖頭,“沒有啊,我是去關心師父,別多想,回去休息吧。”
趙昀第一次碰到她這樣不會撒謊的女子。
從前他碰到的所有人,若是幫助了別人,恨不得將恩情掛在嘴上。
可她卻只字不提。
他很清楚,她怕他心中有負擔,怕他覺得欠她的。
終于熬到了第二日,熬到了看診的日子。
二師兄一向是不喜歡趙昀,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歡。
之后察覺到他在勾引師妹,便對他更是厭惡居多.
所以不曾為趙昀看診過,也不清楚他眼睛的情況。
此刻師父為趙昀看診,饒是二師兄,也圍了過來。
“師父如何?趙昀的眼睛還有救嗎?”
徐令儀似乎比趙昀還要急切。
她這副模樣看在二師兄眼里,忍不住有些吃醋。
“師妹,你從前都未曾這般關心過我們幾個師兄師姐。”
師父白這個徒弟一眼,“你旁邊待著去,別打岔。”
唯有這個徒弟這么多年了,還以為小徒弟是幾歲的小孩子。
谷主又再一次把脈,“你的眼睛還有一線生機,只要有明目草,老夫就能救你。”
趙昀臉色瞬間蒼白,這和之前徐令儀為他看診的結果一樣。
他已經從徐令儀口中,知道明目草難尋。
畢竟是禁地之中才有的,原以為谷主能有別的方法。
卻沒想到,還是繞不開那株草藥。
“師父,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谷中已經沒有明目草了。”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法。”
谷主下了定論。
趙昀心忍不住往下沉了又沉,衣袖下的雙手緊握著。
如今希望只能寄托于明目草之上了。
“敢問師父,只有禁地中才有明目草嗎?”
“嗯,除了藥王谷別處都無法種植,老夫曾經試圖培育過,最終全都無一幸存。”
“那趙某可否前往禁地之中采摘草藥呢,谷中又為何會有禁地一說呢?”
趙昀很想知道,他不是輕易放棄之人。
若是能進入這禁地,取得草藥,他的眼睛就還有希望。
“這個問題,老夫曾經也問過自己的師父。”
谷主聲音低沉下來,臉上也浮現出傷感。
“老夫的師父曾經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神醫,饒是老夫也未曾學到師父七成的本事。”
“在老夫之前,師父曾收過六個徒弟,大師兄和二師兄前往山中采摘藥草,那時候那片山還未被列為禁地,只是老夫的兩位師兄卻無一人生還。”
“之后為了尋他們,其他四位師兄師姐先后前往禁地營救,可最后六位師兄們全都死在了那里,只有一位師兄勉強逃到山腳,可卻留下遺言,從今往后藥王谷中人,不能上山。”
“之后那座山便被列為藥王谷禁地,谷中弟子皆不能隨意踏入。”
這還是徐令儀第一次知道,禁地的由來。
從前她也問過,但是師父從未開口。
“原是如此!”
趙昀低著頭久久未曾言語,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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