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怎么就肯定，那是五皇子的孩子，本宮記得你孫子正好兩歲，那段時間你媳婦跟五皇子可沒有來往。”
平陽公主看著景帝黑著一張臉，頭上也冒出了細汗，自家皇兄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恐怕現在自己已經被記恨上了。
“是與不是，口說無憑，滴血認親一辨就是。”白棠神色極為淡然。
古代對滴血認親異常迷信，白棠記得上京城中有一家抱錯孩子的，也是通過滴血認親，認回來的。
“滴血認親，”景帝嘴角泛出一絲冷笑，皇室好久沒發生這等荒唐的事了。
“既然老夫人如此確信那孩子是五皇子的，那么滴血認親就是，要是，那孩子不是五皇子的，老夫人承擔后果。”
他神情冷漠，帝王的威嚴畢現無疑。
施黎川嚇的身子一抖，那孩子怎么不是他的呢，那段時間，他跟蔣夢夢感情甚好。
“臣婦和施家自然一力承擔后果，”白棠斬釘截鐵的應下。
施黎川聽到母親如此果決，腿肚子有些打顫，你一個人應下就是，何必把施家拖下水。
跟過來的寧元本以為是讓圣上主持公道，沒想到聽到一樁這樣的皇室辛秘，他頭垂的很低，恨不得立刻隱身不見，這要是真的，那就是皇室的丑聞，他們這些知情者，那還有命嗎。
這大殿上的數十個人，每一個都在心里埋怨著施老夫人，有些話，你關著門私下對景帝說也就是了，你一個人不要命，他們這些人可不想死啊。
白棠似乎沒有察覺到殿中這些人的心態，依舊自顧道，“要是兩滴血相融，那么圣上您也要給施家一個交代。”
這還是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這么大的膽子跟他這樣說話，景帝臉上收斂了怒容，反而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
他微微瞇了瞇眼，打量著那位老夫人。
他已經不記得施澤媳婦年輕時的容貌，但眼前的這位老夫人身姿挺拔，氣度非凡，可想而知年輕時是個不錯的美人。
可是美人已經老了，景帝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不想這么早就讓施老夫人去見施澤，奈何這位老夫人處處挑釁他。
就算那孩子是五皇子的又怎樣，他還差這一個孫子嗎。
景帝一擺手，李鶴就知道他的想法，立刻把五皇子楊牧，還有蔣夢夢，施敏喚了進來。
平陽公主在殿中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未見五皇子他們過來，便提議道，“圣上，這是皇家私事，這殿中人員嘈雜，不如另選一處宮殿。”
眾人聽到公主如是說，紛紛在心中狂點頭，他們這等嘈雜人員，可不想聽什么皇家秘密。
但是，平陽公主的話剛落音，就被白棠的話打斷，“這件事雖然是圣上的家事，但是圣上是天下之主，一舉一動都關乎著社稷安危，圣上的家事，就是國家大事，皇孫認祖歸宗，圣上應該昭告天下，皇家宗室，朝堂中文武百官都該見證這一認親的事宜。”
景帝聽明白了，這是要讓天下都知道他的兒子跟臣子媳婦勾搭在一起的事情，他的臉沉了下來，目光陰沉的可怕，“施老夫人，你當真想把這件事鬧出去。”
“圣上，這怎么是臣婦要把這件事鬧出去，”白棠佯作訝異的抬起眼眸，“而是圣上作為一個賢明仁德，又愛民如子的皇帝，這是您的本分。”
“那朕不昭告天下就不賢明仁德，不愛民如子了，”景帝身上的氣壓很低，他低低的笑了一聲，把離他最近的平陽公主都嚇了一跳。
“臣婦可沒有這樣說。”白棠繼續說道。
她雖然嘴里說自己沒有這樣說，但那不怯弱的眼神，嘴邊的輕哼，無不表明她是這樣的想的。
眾人已經見識了這位施老夫人不要命的性子，他們只盼圣上如果追究下來，不要連累到他們身上。
又過了片刻，只見太監領著五皇子楊牧過來了，他一過來就給圣上行了禮。
來的路上，楊牧已經聽說了是什么事情，蔣夢夢確實是跟他有一腿，但要說那個孩子是他的，他還真的沒有印象。
“父皇，那個孩子不是兒臣的，您可一定要替兒臣做主啊。”楊牧跪在地上，說道。
“不是你的，”景帝的語氣淡淡的。
“確實不是兒臣的，”楊牧斬釘截鐵，“父皇，兒臣雖然平時愛玩了一些，可是這等關系到皇室血脈的事情，心里還是有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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