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抬頭看向了葉瑾瑜，眼中神色復雜難辯，“她還說……”
“她還說，當日救你的紫宣草，是她得知你生命垂危之后，日以繼夜去南海密境九死一生取回來的，她說，這些她都可以用她的修為，甚至她的性命發毒誓，她還說……”
段陌離臉色相當難看，欲言又止，實在有些說不下去了。
葉瑾瑜的臉色，卻漸漸變得蒼白，一向沉穩的他，眼里此時慢慢染上了驚恐和慌亂。
見了師妹，回來之后，他一直在回想二人重遇后的每一句話。
卻一直想不通，為什么師妹會如此恨他，甚至于當街對他動手，將他打傷。
十年前先選擇救白箐瑤，他確實有錯，但是以她的性格和理智，也不至于讓她如此恨自己。
可現在，他好像終于找到了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卻不是他能接受得了的。
一直上竄下跳的時景，也蹦不起來了，一臉跟死了親爹想哭的樣子。“大師兄，師姐她……她還說了些什么？”
葉瑾瑜慌亂的目光，同樣望向了大師兄。
段陌離抿了抿唇，再度垂下了眸，聲音好似飄浮在空中，“她還說，讓我問問，她白箐瑤敢不敢用修為和性命發毒誓。”
聞言，葉瑾瑜和時景同時一震。
哪怕他們再不想相信，但事到如今，卻也不得不相信了。
葉瑾瑜的臉色慢慢變得慘白，時景更是慌亂不已，“這……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師姐她敢用修為和性命發毒誓，那師姐說的肯定是對的，師姐最在乎的就是她的修為，還有大師兄了，她……”
說到這里，他眼眶紅了，眼里滿是淚花，用力捶打了兩下頭，抱著腦袋再度蹲回了角落。
“我……我后悔了，怎么辦？我真的后悔那天沒有先救師姐了。”
“師姐從小就對我那么好，每次我生病都是師姐照顧我，給我到底尋來靈草丹藥，我怎么能因為師姐修為高一些就放棄掉師姐呢。”
“我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混蛋！我就是個白眼狼，難怪師姐不肯回來，也不肯原諒我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時景現在后悔死了，恨不得打死自己算了。
葉瑾瑜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艱難地開口，“師兄，如果……如果……”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那小師妹她為什么要騙我們？她為什么要那么做？
她……真的是他一直所認為的，活潑嬌俏，卻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嗎？
還是，這些都只是假象？
事實實在是太殘忍了，一時就連一向溫和沉穩的葉瑾瑜，都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段陌離眼神黯然，眉頭緊皺，緩緩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他才會這么糾結和難受，才會腦子里都亂成了一團麻。
一邊的曾經有過婚約，一起長大的師妹，另一邊是自己親手救回來的，親眼看著長大、認為嬌俏甜美、善良活潑的心愛之人。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為好。
“呵呵，都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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