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如果不是我運氣好，我早就已經神魂懼滅了，如今我還能活著，那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給了我一線生機。”
段陌離靜默了片刻，沉聲道：“就算我們全都對不起你，但是我爹，你的師父，他并沒有對不起你，相反，他對你養育之恩。”
云渺垂下了眸。
段掌門，對原主確實是挺好的。
當初，也是他把她從世俗界帶回天玄宗，并且收她為徒，教她修煉的。
后來，他將資質上佳的原主許配給了自己的兒子，哪怕原主那個時候，對段陌離并沒有男女之情，也點頭應允了。
一開始的時候，她真的只為了報恩，也覺得段陌離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后來，慢慢地，她才喜歡上段陌離的。
只可惜，她的喜歡，太夠隱秘，也太夠純粹了，比不上人家居心叵測耍了各種小手段得來的。
段陌離本以為，說出他爹來，云渺一定會妥協，然而，她并沒有。
只不過沉思了片刻，她就抬起了頭，眼里滿是認真的神色，“你真要這么算的話，那我也給你算算。”
“當日在萬重山，突遭獸潮，如果不是我在危急關頭，給你輸送了體內一半的靈力，如果不是我拼死用妖獸的血引走那些妖獸群，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你這個唯一的兒子的一條命，能不能抵得過這養育之恩？”
“況且我這些年在天玄宗，也并不是只享受資源，什么也沒做，我真心實意地教導下面的師弟師妹，在外歷練時，我曾出手救過無數宗門弟子，我發現了密境后，并沒有私吞，而是直接交給了宗門。”
“這些事情，再加上你的一條命，再加上我的一條命，能抵得過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和培養之恩了嗎？”
原主是真的一心對宗門，對這個未婚夫好，只可惜，人家并不領情，也不懂得珍惜。
所以，其實真要說誰欠誰的，那還不一定呢。
“萬重山……”段陌離眉頭緊鎖，剛要開口反駁，云渺卻打斷了他。
“還有，如果不是我九死一生，從南海密境中取來紫宣草，然后拖著傷病之體日以繼夜地趕回，他葉瑾瑜還有命在嗎？”
“這些事情，我可以對著天道，以我的修為歸零、永無寸進發毒誓，你去問問你那個心愛的好師妹白箐瑤，你看她敢不敢！”
“我甚至可以用我的性命來發毒誓，你問問她白箐瑤，她又敢不敢！”
原主可真是傻，這些事情，就算是沒有人給她證明，她也完全可以自證的。
不過，也是天玄宗的這些人，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
往往只要她一開口，話還沒說完，就會被白箐瑤有意無意地打斷。
白箐瑤仗著有系統，隨時可以監視她，只要她一有行動，馬上就會拿出對策出來。
以至于，原主每行動一次，不但沒有解釋清楚，反而會誤會更深。
在她再想要說出來的時候，卻已經掉下了斷魂崖，再無機會了。
云渺為她可惜的同時，又覺得她實在是太一根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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