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程崇山上了樓,到了三樓的時候,程崇山忽然問:“你就是住在這一家吧?”
“是啊,您怎么知道?”沈書桓穩穩的邁步,繼續往樓上走去。
“總是能聞到這里飄出來的藥材味,我還想著誰家煮藥味道這么濃呢。”程崇山道。
“自己做了點藥丸,沒熏著您吧?”沈書桓笑著問。
“沒事,我也是學醫的,喜歡這味。”程崇山又問道:“小伙子,我看你對正骨和針灸很了解啊,是在哪家醫學院學的醫?現在應該工作了吧?哪家醫院啊,說不定你們的人我認識,回頭和他說說,提拔下你。”
從剛才短短幾分鐘的接觸中,程崇山便確定,這是一個可造之材!
無論判斷的眼力,還是正骨的手法,包括針灸的果斷和力道,都十分的老辣,有些地方連他都自愧不如。
教了一輩子學生,程崇山也是見獵心喜,沒想到自己樓下的鄰居竟然是個很有本事的年輕醫生。
沈書桓已經把他背上了五樓,拿著鑰匙一邊開門,一邊道:“我沒進過醫學院,醫術都是跟著大山里那些醫生學的,至于工作,現在自己做些藥丸在街頭給人治病時賣。”
程崇山聽的愣住,這畫面感,怎么聽起來好像很熟悉啊?
“大山里的醫生?哪座山?”程崇山下意識問道。
“很多山,天南海北的哪都有。”沈書桓把他放在了沙發上,笑著道:“其實說到底,也就是別人口中的野路子,赤腳醫生之類的。您先坐著,我去弄點開水給您燙腳,幫忙化開淤血。”
程崇山沒吭聲,他聽到野路子的時候,就腦子一激靈。
沒正規學過醫,街頭賣藥,這不正是宋明飛說的那家伙嗎!
只不過在宋明飛口中,沈書桓是個靠忽悠人賣藥的不入流貨色,根本沒什么真本事。
而眼前這個年輕人,手法老道,就這一手正骨,隨便去哪家骨科,最低都是主任級別。
不,就算那些主任醫師,也沒他這么厲害。
程崇山抬頭看向旁邊捂著鼻子的陳思顏,問:“小姑娘,他真沒學過醫?”
陳思顏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道:“沒學過醫咋了,他給你治病的時候,不比那些所謂的專業醫生強啊?”
被懟了一句,程崇山卻沒生氣,只在心里默默回想宋明飛說過的那些話。
沒多久,沈書桓端了熱水過來,把程崇山的兩只腳都放進盆里。
“溫度怎么樣,燙不燙?如果燙的話,您忍一忍,溫度高,淤血化的才會快。”沈書桓問。
他關心的樣子,讓程崇山心里一暖,除了過世的老伴,已經沒有人再像這個年輕人一樣對他如此體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