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夜絕塵抱著禪月出現在晉王府時,幾乎是用腳將廂房的門踹開的。
聞聲而來的花顏汐及其他人,紛紛被嚇到了。
“老七這是……”夜觀澤摸了摸鼻子,不敢繼續說話。
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夜絕塵渾身散發的冷氣壓,怕是誰要是多說幾句,說不定夜絕塵就要與其翻臉。
“五嫂,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暈倒了。”
夜絕塵將禪月平放在床榻上之后,轉頭著急地開口。
聞言,花顏汐立馬湊上前去,她第一時間為禪月號脈。
她的手搭在禪月的手腕上,可沒一會兒,花顏汐的臉色便變得格外難看。
中毒跡象,可至于中了什么毒,花顏汐一時之間竟然沒法辨認出。
“我來看看。”謝景珩看了眼花顏汐,便意識到問題很嚴重,因為花顏汐的臉色不對勁,這說明禪月的病癥不大一般。
果不其然,謝景珩為禪月做了檢查之后,也跟著皺起眉來,“她中毒了。”
說罷,謝景珩將禪月袖子往上撂了一下,將胳膊上明顯的針孔給眾人看,他認真道,“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有人用了暴雨梨花針,而其中一枚帶尾毒的針,射中了禪月姑娘。”
夜絕塵一聽,他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
“咳——”謝景珩拍了拍夜絕塵的肩膀,他欲言又止。
夜絕塵瞅了眼謝景珩,他握著禪月的手,追問道,“謝大夫,你有什么事直接說就好,無需如此。”
“是啊,謝景珩你快點說,應該怎么救禪月姑娘,而且禪月姑娘究竟中了什么毒,你總得告訴我們吧?不然我們如何幫得上忙!”
連帶著夜觀澤,也跟著著急起來,尤其是瞧見夜絕塵的臉色這般難看,他更是著急。
可想而知,老七有多著急禪月姑娘!
“情無憂。”
謝景珩輕咳一聲,開口道。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異樣不一。
只有花顏汐一臉懵,她雖然知曉禪月中毒了,但她還真不懂這情無憂又是什么毒藥?
“這是什么?”花顏汐發覺大家臉色好像不大好,急忙追問道,“可否能解?”
夜觀澤抿了抿唇,解釋道,“情無憂,是一種禁術,曾經是有人進宮給貴婦們用來添加情趣之物,后來不知為何,這禁術愈發厲害。但凡沾染此種毒藥,唯一的解法便是……”
身下的話,夜觀澤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口。
但花顏汐卻是立馬明白了。
“而且這毒,唯一的壞處就是,每日得不停地做,直至精血絕盡,油盡燈枯。”謝景珩搖了搖頭道,“都城究竟是誰會給禪月用這種毒?實在是太過于歹毒了!還真是蛇蝎心腸,感染了此毒,比讓人死了更難受。”
夜絕塵卻抬眸看向謝景珩,認真道,“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此種毒術可以通過武功逆轉,為對方分擔痛苦,是嗎?”
所謂逆轉。
便是以一命換一命。
而且只能換一次。
夜絕塵想要為禪月承擔,所以只要他從禪月的身上將毒藥轉移,那么承受痛苦之人便變成了夜絕塵。
即便夜絕塵會武功,用內力壓制,那么也沒有徹底壓制藥性,只不過是延緩藥性而已。
“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
花顏汐追問道,“不可以徹底根治嗎?難道沒有解藥嗎?”
謝景珩知道花顏汐著急,他也很想有解藥,但實際上,至今為止,他還不知道情無憂的解藥是什么。
“老七!”夜觀澤走到夜絕塵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你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只要找到下毒之人,肯定我們就能夠拿到解藥了。”
“你們都出去吧!”
夜絕塵低垂著眼眸。
“聚魂草也沒有用嗎?”夜逸白忽然出聲,“上次采摘的聚魂草,還有最后一株。”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謝景珩,都以為能夠瞧見謝景珩點頭,但很可惜,謝景珩沒有點頭,而是搖了搖頭,“不行。聚魂草治不了情無憂。”
花顏汐抿唇,她的臉色鐵青。
卻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阿雪輕步走來。
她沒有戴面具,還是平日里人畜無害的樣子。
“阿雪,你怎么來了?”
夜觀澤原本以為阿雪還在屋子里睡覺的,畢竟昨晚玩得比較晚,哪知道她突然跑來了。
阿雪走到夜觀澤的跟前,與夜觀澤緊挨著,她伸手指了指床榻上躺著的禪月,用手比劃著:我的血,可以延緩她的毒性。
屋中眾人瞧著阿雪,一時沒有看出來阿雪想要表達的是什么。
倒是花顏汐想了想,明白了阿雪表達的事情,她詫異道,“阿雪,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救她是嗎?”
阿雪天真地歪了一下腦袋,朝花顏汐露出了笑容。
“當真?”
夜絕塵明顯激動起來。
謝景珩也不禁詫異地看向阿雪,“對了!她是藥人,她的血可以延緩情無憂的發作。”
“什么是藥人?”
這下,倒是夜觀澤滿臉驚愕。
他雖然知道自己在羅溪鎮發病的時候,是阿雪的血壓制了毒性,但他從來不知道她是謝景珩口中所言的“藥人”。
謝景珩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其實起先,他沒有弄懂禪月為何能夠壓制千絲蠱毒,以至于他誤以為阿雪也是麒麟血,后來他弄清楚了。
這世上,能夠對付千絲蠱毒這種劇毒的東西,除了聚魂草之外,還可以以毒攻毒。
譬如阿雪,她能夠對付千絲蠱毒,說明她的體中要么有劇毒之物,可以與千絲蠱毒相對抗,要么她就是他師傅口中的“藥人”。
因為從小被灌千奇百怪的藥,所以身體里的血液,都帶著藥性。
即便不能徹底治病,也可以緩解各種毒素的發作。
“……”夜觀澤不可置信地看著阿雪,他心中對阿雪的心疼加深了幾分。
還這么小,卻從小喝那么多的藥!
阿雪動作迅速,她瞧見夜觀澤的腰間有一把匕首,她直接伸手從他的腰間抽出,而不等其他人反應,阿雪已經持著匕首便對著自己的手腕一劃。
她急忙跑向禪月跟前,將自己手腕中冒出的血珠,不停地滴入禪月的口中。
疼,是肯定的。
但阿雪經歷了太多次,動作已經格外嫻熟,又怎么可能低哼出聲,再疼,她也不過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已。
喂了禪月喝了好些血,阿雪這才挪開手。
只不過她的臉色,倏然變得慘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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