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也跟著嘆氣：“是啊，這要說錯，那一家三口也跑不了，要不是她狠下心下毒，這會還不知道落個什么下場。”
幾個男人之前也討論過這個案子，對其中的因果也大致清楚，倒是沒想到家中幾個女人會對這個案子有這么大的反應。
楊敬卻是不知道的，聽了這話，本能地道：“殺人償命不是天經地義么，就算再怎么可憐殺人總是不對的，有什么值得可憐的？”
話音一落，便收到了兩位舅母的白眼。
“你懂什么，你什么內情都不知道。”二舅母冷哼。
“就是，不知全貌不予置評懂不懂，這么多年書白讀了。”三舅母也跟著道。
楊敬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幾位兄弟，幾人幸災樂禍地沖他笑。
三舅母見自家夫君還是四平八穩地坐著，終于按捺不住地開口道：“那個案子，你準備怎么判？”
楊律淡然地吃了口菜，這才慢吞吞地道：“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那到底是怎么判？”三舅母不死心地問道。
楊律卻不說話。
夜逸白在一旁道：“按照大楚律令，應該等不到秋后，多半是尋個日子菜市口直接砍頭了吧。”
三舅母一聽急了：“就沒個辦法了？判個死緩什么的不行嗎？”
三舅母想的是，若是判個死緩，只要那林巧在牢里不惹事，便能一直活下來，若是運氣好，碰到新皇登基大赦天下，這不就出獄了。
不過這事，還真不敢明說，當今皇上身體康健，大赦天下還有得等。
楊律這次倒是說話了，格外簡潔：“不行。”
“你這人怎么鐵石心腸的呢，這案子也清楚了，那三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再說了，那林巧還是自己主動自首的，怎么就不能從輕發落了。”三舅母這下是同他杠上了。
“三弟妹，三弟也是秉公處置，你們別吵架。”二舅母連忙勸道。
“楊律，我本來以為你只是鐵面無私，沒想到你根本就是鐵石心腸！”
她們幾個的計劃是先探聽下楊律的口風再做打算，只是一看他這般口氣，三舅母一下子就把她們之前商量的事給忘了，直接激動地道。
“禮不可廢，律法更不容情，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因為受過難殺了人都可以從輕發落，那往后又要如何維持秩序。”楊律一臉嚴肅。
“這，這不就是在想辦法么，你辦案這么多年，那么有經驗，凡事總有例外的啊，只要你想幫，總能夠想到的。”三舅母撇嘴：“除非你就是沒有同情心。”
“娘，您也別為難父親了，你這樣不是讓他知法犯法么。”楊律的兒子楊延開口道。
“誰讓他知法犯法了，我不過就是讓他幫幫忙，看看能不能免去死刑而已。”三舅母嘟囔道。
“那不還是讓父親為難么。”楊延無奈道。
花顏汐眼看著這事就要演變成家庭矛盾的導火索，連忙出聲開口道：“舅母，您別太激動，我知道您想幫那女犯，可舅舅說的也沒錯，這要是判決不公，肯定會有百姓鬧事的，到時候事情就更加復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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