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汐抬眸對上他的眼，隔著面具，那雙眼睛滿是認真。
“可她是殺人犯。”
夜逸白輕笑出聲，打量著自己的手掌心：“殺人而已，我這雙手可不干凈，有一種人，叫死有余辜。”
花顏汐：“可你現在是官，不就是專門維護律法，執行法紀的嗎？”
“我這個官是你讓我當的，我維護的可不是律法，是你。”夜逸白道：“你若想我法證嚴明，那我為你捍衛律法，若你想我懲惡揚善，那我為你顛倒黑白又何妨。”
花顏汐的心突然狂跳了一下，眼神飄忽地道：“我可沒打算讓你顛倒黑白，我只是覺得，這世道對女人太過苛刻，如果不是這世道，林巧不至于走上這條路。”
“嗯，你指揮，我執行。”
花顏汐：“......”
所以她剛剛的糾結是不是很多余。
她差點都忘記了，這人眼里壓根沒有法紀，只有逆我者亡。
當初那國公府的公子可不就是他解決的。
皇族與平民百姓，到底是不一樣的，說到底，大楚的律法只是為了鞏固皇權的統治，卻并不僅是為了萬千黎民。
花顏汐定了定神，考慮道：“殺人罪是沒法脫罪了，你有什么想法嗎。”
“那就得看你想要幫她的程度了。”夜逸白道。
“怎么說。”
“如果只是想要讓她活著，那就想辦法改判監禁坐牢，如果是想要讓她跟從前一樣，那就是劫獄，折中一點的便是等到定罪秋后問斬的時候直接找個人貍貓換太子。”
花顏汐想了想，還是道：“第一種吧，要是后面兩種肯定就得隱姓埋名與家人不得相見，再說了，一個女人在異地東躲西藏也未必就是好事。”
夜逸白笑道：“她現在是證據確鑿，找證據是不太可能，除非，說動楊大人，不過楊大人一向鐵面無私，剛才在堂上聽到那些都無動于衷，顯然不是一個容易受影響的人。”
花顏汐沉吟一番：“或許，能從旁處下手，說著，目光看向夜逸白。”
夜逸白蹙眉：“你想都別想。”
花顏汐訕訕地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想讓我去找老頭求密令，只要他一開口，楊大人定然會執行，不過，不行。”
花顏汐撇嘴：“我可沒那么想，你想太多了。”
“你心里清楚。”
花顏汐摸著下巴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楊大人，咱們不能影響他的判斷，但是應該有人能吧？楊大人，應該很孝順吧？”
夜逸白盯著花顏汐看了好一眼，不知怎的，他感覺顏顏好像比原先性子開朗了不少，甚至還會產生這種同情的情緒，難不成，是她上次失憶的后遺癥？
楊大人下值之后，正準備回家，剛走出大門便迎面碰到花顏汐二人。
當著門口守衛的面，花顏汐喚得十分官方。
“楊大人安好。”
楊律微微頷首，步下臺階，卻見花顏汐跟了上來：“舅舅，回家啊。”
夜逸白在后面聽得低頭勾唇。
顏顏這搭訕搭的還真是生澀，一點都不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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