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如何不知道，自家小姐被一個登徒子救上來，若是不將罪名推到花顏汐身上，那她家小姐名聲毀了，她這當婢女的也逃不了罪責，老爺夫人肯定會打死她的。
可若是她家小姐是被人推下去的，大家都會同情小姐，指責花顏汐，那她還有活命的機會。
顧惜若遲疑地道：“五皇子妃，我知道婉柔之前得罪過你，可你也不應該直接想要取她性命啊，這里僻靜幽深，若非有人恰好經過，只怕今日她便活不成了。”
經過顧惜若的提醒，眾人這才打量四周。
是了，這里這般幽靜，那婢女看著也是一副嚇呆的模樣，若非有人施救及時，只怕是兇多吉少，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會這般害人性命。
看向花顏汐的眼神中都帶著幾分責難。
沒想到這五皇子妃竟然是這般狠毒之人。
聯想到兩人曾經有過過節，推人入水這件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至于吧，這五皇子妃若是真要殺人，為何還要當著這丫鬟的面，難道她不怕丫鬟指證她嗎？”
“會不會這就是一場爭執，姜小姐是失足落水的？”
“我知道了！五皇子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殺人，而是想要害人！”有女客突然驚呼道。
“這殺人跟害人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你們想啊，這五皇子妃將姜小姐推下去，然后叫來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救下姜小姐，姜小姐清白已毀，只能嫁給這個游手好閑的男人，豈不是害人一輩子，這可比殺了姜小姐還讓人難受。”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看向五皇子妃的眼神中都帶上了幾分驚恐，下意識地便退后了幾步。
那站在一旁的男人聞言，看向那名說話的女客：“你這么了解我，莫不是喜歡我，想要讓我娶你回家當姨太太吧？說吧，你都暗戀我多久了？”
“你，無恥小人！誰會暗戀你，誰嫁給你簡直就是瞎了眼！”
男人不以為意：“不是暗戀我，這么關注我的行蹤，連我游手好閑聲名狼藉都知道，你的消息挺靈通啊。”
“你這么幫她，難不成當真是跟她之間有什么私下交易不成？”那人氣憤道。
“呵，我同她的關系哪有同你的好啊，畢竟，咱們都已經互相對著說了好幾句話了，這位妹妹不如留下姓名，我改日就登門提親啊？”
“你！”
“你別同他說話了，這個人沒臉沒皮的，你跟他說話便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
這時，前院的人也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楊捷的夫人也已經帶著人趕到了。
“敬兒，這里發生了什么事？適才姜小姐為何會昏迷著，還一身濕透了。”
楊敬看了看一直沒說話的花顏汐，又看著顧惜若，只得道：“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只是過來的時候瞧見了姜小姐落水被人救了上來，顏汐也在這里，惜若在我們前面幾步，說她看見，是顏汐將人推下去的，姜小姐的婢女也是這么說的。”
“沒錯，楊夫人，事實擺在眼前，五皇子妃殺人未遂，理應抓她去見官！可不能輕易放過她！“
“對，若是這次從輕發落，往后還不知道她要干出什么事情來呢。”
眾人一人一句，全是針對花顏汐的言辭。
楊捷的夫人聞言蹙眉，她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如今有人說親眼所見，她一時間反倒不好說什么。
顧惜若是她未來兒媳，她既然這般說了，她自然應該向著她，可是花顏汐可是楊家的恩人，她也不覺得她會做出這樣的事。
“顏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能跟大伯母說說嗎？”楊捷夫人開口問道。
花顏汐見這位楊家大伯母并沒有一味地相信顧惜若這準兒媳的話，心中寬慰了不少。
她沒直接說話，反而是看向顧惜若：“這里樹蔭光茂，光影也不佳，顧小姐確定你看的真切？沒有看錯什么？”
說著，花顏汐嘆息了一聲：“也實在是我這人人緣不好，從事發到現在，除了大伯母，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問問我這個當事人。”
“有什么好問的，那婢女都已經說了是你推的，就算你想狡辯說那婢女是姜小姐的人證詞不可信，這件事還是顧小姐親眼看見，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旁邊的人諷刺地道，認定了花顏汐這是敢做不敢當。
花顏汐挑眉：“那我倒是問問顧小姐，請問，你是站在什么地方看見了我推人的，能不能給我案件重演一下？”
顧惜若踟躕地道：“我，我剛剛有些慌張，一時間竟然有些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卻還記得是我將人推下去的？都說人一旦看到這類似兇險的情況，腦子反應本能的減慢，顧小姐卻還能夠記得清楚是我推的，看樣子，這樣的畫面，顧小姐是沒少看，或者是沒少做過吧？”
顧惜若表情委屈，兩手糾結在一起，看上去可憐又無助。
“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模樣？現在可是你要指認無辜的我啊？我還沒委屈的呢，你這證人怎么反倒可憐上了，難不成還得我哭給你看？”花顏汐詫異地看著顧惜若。
“顏汐，你是說你并沒有推姜小姐是嗎？”楊家大伯母道。
花顏汐點頭：“她臉上的傷是我打的，只因她太欠揍了，不過這落水么，是她自己惱羞成怒想要推我下水結果自己摔下去的，咎由自取罷了。”
“你這人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狠心的話，打人已經是不對了，竟然還在這里顛倒黑白，若是你沒有推人，難不成是顧小姐冤枉你不成！”適才被徐家庶子調戲過的女客立即道。
花顏汐卻是十分認同地點點頭：“這位姑娘是明白人，知道是顧小姐在冤枉我呢。”
“你，我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我懂，我懂，這位姑娘是怕幫我了我被顧小姐嫉恨，用這樣迂回的方式，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這一點。”花顏汐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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