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輪槍的優勢火力打擊中,上百個馬普切人倒下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也不能阻擋馬普切人的攻勢,他們和過去一樣,抽打著戰馬,試圖用長矛刺穿敵人的隊形。
下一瞬間,雙方的撞在了一起,他們挺持著鋒利的長矛奮力的刺向對方,在雙方碰撞的瞬間,戰場上盡是一片血雨腥風。
在沖擊力的作用下,矛頭下方的橫刃輕易的切碎了人們的胳膊、大腿,撕碎了戰馬的肌肉、腹腔。血如雨水似的在草原上揮灑著,這才是最原始、最傳統的騎兵戰。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炫目的技巧,只有硬碰硬的沖擊,只有長矛對長矛的沖殺。
撞擊,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雙方甚至都沒有發生纏斗,一撞即分,生者生,死者死。
在一擊得手之后,紅色的旋風繞著龐大的牛群沖向了另一個方向,在牛群中,那些被捆在馬匹上的女人們紛紛用西班牙語呼喊著,求救著,可這些高喬騎兵根本就不理會她們的呼救。
對于馬托羅來說,他壓根就不在乎救人。他并不愚蠢,高喬人或許悍勇,但絕對比不上馬普切人,一但陷入纏斗,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他。
“撤下去,撤下去……”
馬托羅一邊鞭打著戰馬,一邊大聲喊道。在奔跑時,他甚至看到了被俘虜的女人,她們都是白人或者混血兒,衣衫半解的女人們甚至盡可能的展露著她們的身體,想用身體吸引男人們的注意,以爭取他們的營救,對于女人來說,身體就是她們的武器。可是這一次她們注定是要失望的,男人們就像沒有看到她們似的,從一旁匆匆跑過,頂多也就是看上幾眼,享一下眼福而已。
紅色的旋風確實就是旋風,來的急去的也快,不過只是匆匆的一次襲擊之后,他們就撤到了另一個方向。
可即便是他們“逃了”,納蒙古扎酋長也不敢放下自己手中的長矛,他甚至緊張的看著遠去的高喬人。
“大家小心,他們還會回來的!”
高喬人的襲擊不過只是剛剛開始,他們的子彈打空了,需要時間裝彈。
現在納蒙古扎酋長的心里只剩下悔恨,如果他有足夠的人手,現在正是反攻的好時候,趁著高喬人給轉輪槍裝彈的機會,追上去用長矛撕碎他們的身體。可是現在他卻沒有足夠的人手。
一邊是牛群,一邊是敵人。
有時候,貪婪會毀掉一切,在納蒙古扎酋長他們的身上充分體現了這一點。當然了,有時候那些狡猾的高喬人并不會打空子彈,他們會趁著追擊的時候,殺個回馬槍。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
撤到幾公里之外,馬托羅少校笑道。
“先讓那些人喘口氣,我們一會再殺過去。”
裝填火藥、裝彈丸,壓彈……為轉輪槍裝填彈藥是繁瑣的,這個過程也很漫長,至少需要一兩分鐘的時間,不過,即便是如此馬托羅也不擔心,在過去的十幾天里,他早就摸清了這伙野蠻人的實力——眼下,他們差不多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馬,根本無法追擊自己,除非他們舍得丟下所有的戰利品。
“少校,再這樣追上幾次,放他們幾回血,估計那些野蠻人只能灰溜溜的丟下所有的東西逃走了。”
維克多上尉的話,讓馬托羅詫異道。
“什么,丟下所有的東西?可能嗎?那些貪婪的野蠻人,不到最后,絕對不會舍得丟下東西的?所以,我們要繼續放他們的血,先生們!”
得意之余,馬托羅又說道。
“先生們,現在是時候讓那些野蠻人付出代價了,等到我們返回的時候,每個人都可以分到至少二十頭牛作為戰利品”
少校的喊聲,讓高喬騎兵無不是興奮的叫嚷起來。
二十頭牛!
至少值一百多比索,發財了!
對于貧窮的高喬人來說,二十頭牛,足夠讓他們為之狂熱,為之死亡。
在手槍騎兵裝填彈藥時,那些手持長矛的騎兵則負責警戒,他們警惕的注視著遠方,注視著馬普切人的牛群——在他們看來,那些牛就是他們的了!至少其中的一部分。
終于,完成裝彈后,馬托羅大聲喊道。
“沖啊,殺光那些野蠻人!”
……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在遼闊的草原上回響著,又一次,高喬人,這些草原上的流浪者,南美的牛仔們,他們或是挺持著長矛,或是手拿轉輪手槍,沖向了馬普切人。
“他們來了!”
納蒙古扎酋長凝視著沖來的高喬人,看似堅毅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絕望,他抿了一下嘴唇,心里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也許今天注定要死在這里了!
至少可以光榮的死去吧!
作為一個戰士死在戰場上,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他很清楚,想讓這些高喬人放棄,只有重創他們,只有盡可能的把他們打痛了,他們才會放棄。
“胡斯,一會纏住他們,一定要纏住他們,那怕是我們全部死在這里,也要纏住他們,只要纏住了他們,我們的妻兒才有肉吃,才不會挨餓……”
“酋長,我知道!”
胡斯用力的點點頭。
“殺光白人!”
納蒙古扎酋長用力的舉起長矛,他身邊的馬普切騎手也紛紛叫嚷,盡管高喬人的轉輪手槍很厲害,但是他們卻是無所畏懼的。
又一次,他們義無反顧的迎了上去,他們握緊長矛,迎著子彈刺向了白人,刺向了高喬人。
盡管子彈擊中他們的身體,但是傷者仍然狂熱的叫嚷著,揮動著長矛,奮力的刺向敵人,鋒利的矛頭刺穿了馬匹,甚至將馬背上的高喬人刺飛上半空。
血與血的撞擊中,一個又一個人倒下了,無論是高喬人也好,馬普切人也罷,在死神的面前都是公平的。
用長矛刺倒一個高喬騎兵的時候,納蒙古扎酋長大喊道。
“讓他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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