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茄雙眼瞇起,看向江川的目光中閃過一抹陰冷,隨后嘴角勾起笑道:
“圣子光臨寒舍,怎不事先跟老夫打一聲招呼,老夫也好讓小輝去峰下迎接。”
說罷他眼珠轉動,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原本還坐在地上的江輝聞聲立刻爬了起來,目光歹毒地看了江川一眼,隨后快步走到了江茄身側站定。
雖然江輝先前被江川一招轟飛,但并未受到多大傷害,有的只是一些皮外傷。
“茄老太客氣了。”江川來到江茄對面坐下,輕笑道,“晚輩也只是偶然路過流羽峰。”
“這不是剛從盤絲谷回來嘛,聽聞您喜愛品茶,晚輩這里正好有一兩悟道茶葉,茄老不妨嘗一嘗。”
說罷他將一個木盒掏出擺放在茶桌上,朝著江茄的方向緩緩推去。
聞言江茄眉頭一挑,看向木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火熱。
他雖常年身居高位,但這悟道茶葉向來有價無市。
他也是很少有機會能夠品嘗得到。
但隨即江茄卻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圣子有心了,不過老夫只是個早已入土半截的老頭,倒是受之有愧了。”
說話間,他又敲了敲茶桌,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一旁的江輝撇了撇嘴,目光不善地看了眼江川。
隨后冷哼一聲,上前接過木盒將其打開查看了一番,對著江茄點點頭,而后重新退至對方身旁。
江川見此,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著,眨了眨眼道:
“茄老這是哪里的話,晚輩還是送得起的,您盡管收下便是。”
而江茄將悟道茶葉收下后,并未當場拿出來品嘗,始終讓江輝捧在手里。
只見他抿了抿嘴,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川道:
“圣子此次來除了送老夫悟道茶葉,應該還有其它事找老夫吧?”
聞言江川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許,抬頭掃了一眼江輝,淡淡說道:
“既然茄老開門見山地問了,那晚輩的確有一件事要麻煩茄老,不,應該說是麻煩這位江輝族弟。”
江茄跟江輝相視了一眼,隨后挑眉故作疑惑道:
“哦?圣子不妨說一說,小輝的事老夫還是能夠做主的。”
“嗯,也并非什么大事,只要讓江輝族弟將晚輩那隨從二熊放出來便好。”
話音落下,只見對面的江茄一掌拍在桌面上,對著江輝語氣更是加重了幾分道:
“還不聽圣子的,把人給老夫放咯!”
聞言江輝深吸一口氣,將頭偏到一邊,皺眉道:
“那個二熊欠了我不少靈石,怎么能說放就放。”
隨即江茄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江川一眼,再度怒聲道:“怎么,你還缺那點靈石?現在連老夫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似乎是被對方的語氣嚇到,江輝只好裝作聽話地點點頭。
見此,江茄重新展露笑顏,一臉歉意地對著江川說道:
“讓圣子見笑了,今日之后老夫便讓他爹好好管教他。”
聞言江川雙眼瞇起輕笑著擺手道:“無妨,有些個性自然是好的。”
“不過,得看對什么人用了,您說對嗎,茄老?”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紅白臉,只要江川沒吃癡呆,自然能看得出來。
兩人顯然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讓他對江輝放松警惕。
江茄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不等他開口,江川的聲音再度響起。
“本圣子想起來今日還得去陪一陪那多日沒見的未婚妻,先告辭了。”
說罷,一陣清風拂過,江川的身影也化作一縷煙塵消失不見。
見到這一幕,江輝連忙走到江茄一旁坐下,打開手中的木盒擺放在茶桌上。
江茄朝著木盒內部看去,只見里面裝的的的確確是一兩最為正宗的悟道茶葉。
他伸手摩挲著木盒表面淡淡道:“這江川心機深沉,小輝你日后還得多加小心了。”
江輝聞言眉頭微蹙,冷哼道:“那又怎么樣,還不是親自過來給爺爺你送禮。”
“你先回去吧。”江茄只是瞥了對方一眼,搖頭說道。
對方立馬點頭應是,也不問其中原因,起身便離開了院落。
...
夜深,淅淅瀝瀝的小雨從黑云中降下。
雨水沖刷著地面上的泥土和塵埃,仿佛讓大地重新煥發了新的生機。
江川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雨中,點點雨滴落在他伸出傘外的指尖上。
“天公不作美啊。”江川面無表情地喃喃道。
話音落下,他周身魔紋攀附,一副漆黑盔甲籠罩在他全身。
燃燒的魔焰將其手中的油紙傘吞噬化作虛無。
這一幕全程都發生在江家內部,卻無一人注意到這里,仿佛一座無形陣法將所有人的感知隔絕在外。
江川緩緩將一張漆黑的惡鬼面具戴在臉上,隨后腳下一踏,整個人化作一道魔光沖天而起。
不過片刻,他便來到一座宮殿內,聽著面前房門后傳來的陣陣呻吟聲。
江川抬腳朝前踹出,那被譽為東洲最堅固木材的南通木所制作的房門瞬間被他踹得支離破碎。
劇烈的震動,讓房內糾纏在一起的兩片白花花的身軀當場愣在了床上。
顯然,江川這一腳使得兩人無法將愛做的游戲繼續下去了。
江川沒有廢話,抬手便是一指點出。
有著劍勢加成的魔氣鋒銳不比,直直朝著床上二人激射而去。
只見江輝身前那香汗淋漓的女子根本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魔氣洞穿頭顱當場死亡。
見到這一幕,江輝瞳孔不由一縮,小弟當即便溜了出來,精神不振。
“你是什么人?!”他目光驚懼地看著江川道。
江輝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一個魔修竟然就這么大搖大擺地進入江家,甚至還獨自闖進了他的房間殺人?!
此刻他心中毫無戰意,對方先前的那一指,若是將目光換做他,他最后絕對會是和身前的女子一樣的結果。
江川聞言一步邁出,身形在下一秒便來到了江輝身前。
江輝在慌忙間退至大床角落,心臟的劇烈跳動使他的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起來。
“你...你不能殺我!”
“我是江家家主繼承人之一,你若是殺了我,無論你到了天涯海角,江家都不會停止對你的追殺的!”
可話音落下后,他卻發現面前戴著惡鬼面具,渾身籠罩在魔紋盔甲內的人肩膀不斷聳動著,發出一陣陣低沉的笑聲。
江川語氣調笑道:“你覺得我是怎么進的江家呢?”
聞言江輝渾身一顫,臉上的神情頓時麻木。
是啊,對方連江家都能來去自如,又怎么會擔心被江家人發現呢。
“你到底是誰?”
此刻江輝再度問出了這個問題。
“怎么?江輝族弟這么快便把我忘了?早上我們還在江茄族老那見過面呢。”
說話間,江川抬手將臉上的惡鬼面具摘下,一張俊朗無雙的面容頓時顯露在外。
見到這一幕,江輝雙目瞪大,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川。
“江川,不,圣子大人求你,求你饒我一命吧。”
“我也不想跟您作對啊,都是,都是我爺爺指使我的!”
他知道江川如今這身打扮一定是來者不善,但對方沒有第一時間殺了他,那就說明還有緩和的余地。
江輝現在只求自己在放棄了競爭家主繼承人資格后,對方能夠放他一馬。
但江川的下一秒道出的話卻讓他頓時心如死灰。
“可你已經知道本圣子修煉魔功了,你說本圣子該怎么辦呢。”
說罷江川對著江輝的方向一指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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