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開局流放,我在惡人谷當團寵 > 第515章 別人的話我不怎么聽
  嬤嬤把人往屋里請。

  除了毒老頭跟甜寶,另外兩人誰都沒客氣。

  毒老頭整一個斗雞似的,踩著夾他那人的腳后跟走。

  甜寶這邊不遑多讓,不過她是幾乎被踩的那個。

  “差不多平得了,就算以前真是老熟人你也收斂點,別貼這么近,我揍人不分生熟。”甜寶臭著臉,眼珠子斜向青年低聲警告。

  青年桃花眼彎彎,嗓調又懶又軟,“不成啊甜寶,我控制不住,兩年了,我怕你又不見了。”

  明明聽來像玩笑的無賴話,甜寶扭頭看著那張笑吟吟俊顏,心臟卻驀地悶痛了下。

  這張笑臉背后,藏了很濃的悲傷。

  甜寶閉眼吐了口濁氣。

  算了。

  她吃軟不吃硬。

  “別踩著我。”

  “好。”

  進了小木屋,嬤嬤兩年來第一次在晚上點起蠟燭,是留著備用的,僅有一小截。

  就這也貴得很,所以往日嬤嬤從來不舍得用。

  燭光亮起,屋子里的布置也清晰顯現,簡陋得很。

  不大的空間,只有一張小飯桌,四張小矮凳。

  一個不到人膝頭高的木質小櫥柜,以及一個黑漆漆的小鐵鍋。

  沒有床。

  屋子角落有一角被打掃得很干凈,鋪蓋卷被卷起放置,晚上睡覺的時候打開來便是床。

  此處近海,又是漁村。

  空氣里全是海水及魚干的咸味,很難聞。

  當初他們一塊闖幽山的時候就曾在小漁鎮住宿,彼時眾人對這個味道嫌棄得不得了,甚至還揶揄洗澡水都是咸魚味。

  可甜寶跟老頭在這里住了兩年。

  還有嬤嬤,一人照顧兩個傷患兩年,那么濃郁的咸魚味,都沒壓下屋子里的草藥氣息。

  兩人無法想象,嬤嬤是怎么熬過來的,老頭和甜寶又是怎么撐過來的。

  “嬤嬤,”白彧看向滿頭銀絲小臉慈祥的老婦人,喉頭發堵,“謝謝您。”

  “這孩子,謝什么?相識一場,我既遇上了,還能看著不管么?”魯嬤嬤搖頭失笑,“再說當初老身將冰兒托付于你們,你們這么些年一直照顧著她,真要說謝,該是我謝謝你們才是。”

  老婦人并不知空間的事,不知道自己活過來背后的秘密,也不知道如今距她托孤過去了幾年。

  但她跟甜寶、毒老頭在這兒待了兩年,白公子他們照顧冰兒,也至少有兩年以上了。

  在她看來,她跟甜寶、白彧相識,更像是一場緣分。

  是彼此的緣。

  蠟燭在交談中緩緩燃燒,變故后重逢,能說的太多太多了。

  從羌族變故,說到徒北村那年洪災,便是只撿重要的說,一時半會也說不完。

  敘說中,四人心緒皆不斷起落,五味雜陳。

  直到刺啦一聲響,室內陡然黑暗,幾人才回過神來。

  “嬤嬤,甜寶,毒老頭,既然找到你們了,明日我們一塊回去。”昏暗中,百曉風開口,“在徒北村,想念你們的人太多,兩年時間,已經夠久了。”

  甜寶輕輕嗯了聲,剛才聽到所有,像在聽故事,仍有種不切真實之感,可胸口又切切實實被陌生的酸澀感漲得滿滿的。

  她竟覺無所適從。

  “……我、我就去看看我是不是真有那么多徒子徒孫。”毒老頭囁喏半晌,兩手不停搓,他娘的,聽姓百的跟白家小子這么一說,他再回想自己這兩年在島上的逍遙日子,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罪人。

  這叫啥事?

  爺爺怎么能這么想自己?

  他就回去看看,要是姓百的騙他……不能騙吧?說得也忒像那么回事了!

  外頭鬧哄哄的動靜漸漸消失,漁民們把火撲滅,受了場驚嚇又累了半宿,相繼睡去。

  夜已深,嬤嬤終歸年紀大了,經不住困,跟甜寶一并歇下。

  白彧跟百曉風被迫擠進毒老頭的狗窩。

  最后白彧選擇到門口當守門神。

  老頭一人躺在自己的狗窩里,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外頭月光打進來,他睜眼就能瞧著杵在屋子里的高個兒,“你這人是真有毛病,嫌爺爺的窩兒不香,你上外頭睡去,擱這兒杵著老子還要不要睡?”

  高個男人嗤聲,“你睡你的,本座愛站,關你屁事?”

  “姓百的,這兒沒外人,你老實說,咱倆其實是仇家吧?”老頭翻身坐起,對高個分外不信任。

  這回是真不太敢睡了,怕自己一閉眼對方就下陰手,讓他壽終。

  “你我的仇多了去了,一筆一筆本座全記著,回去以后賬本拿給你,你想好怎么還。”

  “我還你大爺還……過來點,反正睡不著,再給我說說徒北村?”

  百曉風靜默片刻,還是勉為其難坐到老頭身邊,扭頭從巴掌大的漏風口,看窗外夜色,“真想聽?”

  “真想聽,不然咱倆四眼相對杵著,無趣不無趣?你說吧,爺爺聽著。”

  “哼。”

  小屋子里,男子低低嗓音說起風云城,三大勢力,說起老頭被砸的破廟,說起徒北村跟甜寶結緣,說起空流島有一群不干人事的烏龜……

  老頭聽著聽著,腦袋一歪,靠高個肩上睡著了,嘴里尚桀桀怪笑,“呀呀……原來臭丫頭真是我孫女甜寶啊……”

  百曉風沒動,眼角往扎脖子的鳥窩亂發瞥了眼,又哼了聲,閉目而坐。

  門外,黑袍青年背倚門框,偏頭靜靜聽著一門之隔傳出的呼吸聲。

  淺淺的,均勻綿長,聽著便心安。

  月亮又落下一截。

  背后的門咿呀響動,被人從里輕輕打開。

  走出來的女子朝他做了個安靜手勢,又狂門輕輕掩上。

  “嬤嬤睡著了。”甜寶在青年旁邊坐下,兩手抱膝,歪了頭看他,“你叫白彧?”

  白彧也歪了頭看她,歡喜又貪婪,“我叫白彧。”

  “我想不起來。不過你穿白衣裳更好看,穿這一身黑乎乎的,看著就沉。”

  “我明日便換白衣裳。”

  “以前你也這樣?這么聽話?”

  “不是。”白彧凝著她,唇角彎起,眸光深邃溫柔,“別人的話我不怎么聽。”

  甜寶挑眉,了然,“懂。百壯士說你從小就是我手下敗將。”

  話畢,女子支棱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搖了搖,囂張得不行,“你不敢不聽,我會揍你。”

  青年笑聲溢出口腔,笑得越來愉悅,“是,不敢。師姐好兇的。”

  甜寶強撐片刻,唇瓣一咧,齜出八顆白牙。

  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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