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認識,不對,……他是中車府令李玄大人。”
“什么?真的假的?他怎么會出現這里?”
“據說,是他要對付氏族,不然,整個大秦誰敢這樣和氏族作對。”
“看樣子,他是為我們寒門子弟來出頭的。”
“那是當然,招賢館的召開,據說就是李玄大人的功勞。有他在,我寒門子弟有救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李九道緩緩走上論戰臺。
論戰臺上,張懷德見李九道到來,很恭敬的行了一禮。
“李大人。”
“哼!”崔鄢卻是將頭揚在一邊,似乎是已經認定了李九道是氏族的仇人一般。
李九道看了眼崔鄢,再次將目光看向臺下的眾人。
這時候,張懷德發話了:道:“李大人,您是我寒門子弟的榜樣,請您為我寒門子弟做主。”
聽聞此言,李九道看向臺下:“寒門子弟都是這么想的??”
“是。”寒門子弟們齊聲道。
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李九道正色道:“既然你等寒門子弟覺得我可以為你們做主,那我說的話,你們可愿意聽??”
“當然,李大人所言,我等自當遵從。”張懷德道。
其余寒門士子也是紛紛點頭稱是。
得到這個答復后,李九道開口了:“在我發表自己的觀點之前,我想問各位寒門子弟一個問題,還望你們如實相告。”
“李大人請講。”寒門子弟齊聲道。
李九道問:“我的問題是,你們覺得,你的左腿重要,還是右腿重要??”
聞言,寒門子弟都是一愣。
他們如何聽不出李九道話里有話,左右腿,代表的就是寒門和氏族。
對一個人來說,左右腿一樣重要。
那對大秦來說,自然是寒門和氏族一樣重要了。
二樓的蘇玄策和納蘭德也是微微一震。
這個比喻,很貼切。
這個答案,很滿意。
在眾人愣神之際,李九道繼續道:“寒門和氏族,都是我大秦的肱骨,缺一不可,寒門子弟發達之后,便可慢慢地成為氏族,相反,氏族慢慢的沒落之后,便成了寒門。”
“寒門和氏族,本來就是互相轉化、有機統一,共同組成我大秦健康發展的基石。”
“若缺少任何一個,我大秦便少了一條腿。”
“我說的,可對??”
臺下一片寂靜。
就連原本對李九道不屑一顧的崔鄢,也重新刮目相看。
“可是李大人,我寒門子弟的上升通道全部被氏族占領,太少了。”
有寒門子弟出聲道:“即便是現在有了招賢館,但也只能有很少部分的人為官。即便是如同徐生這樣的人為官了,也會被氏族苛責、為難。您前幾天不就親眼所見嗎??”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很多寒門子弟的紛紛附和。
“是啊李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李大人,不能讓氏族一直欺負我們寒門子弟吧?”
“我們寒門子弟再也不能任人宰割了。”
“……。”
“安靜一下。”
李九道抬手示意眾人安靜,道:“關于你們剛剛的問題,我做出如下答復。”
“第一,關于涇陽縣之事,陛下很重視,已經命令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徹查,很快便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第二,至于你剛剛說的上升通道之事,我保證,很快便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如何??”
“這……。”剛剛發言的那名寒門子弟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李大人是我大秦的肱骨之臣,為我大秦立下汗馬功勞,也為我寒門子弟出頭,我愿意相信李大人所言。”
“我也愿意相信李大人所言。”
“我也相信。”
一眾寒門子弟終于被說服。
李九道轉頭看向一旁的張懷德:“你呢??”
張懷德的臉色一變,拱手道:“在下愿意聽從李大人的安排。”
見狀,李九道宣布道:“既然如此,你們且回去。記住,從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今天這一幕的出現,一旦被發現,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知道了嗎??”
“是。”眾人連連稱是。
至此,寒門和氏族交鋒的第一個階段,算是落下了帷幕。
然而很快,第二場交鋒便會開始。
走下論戰臺,李九道叫來了銅氏兄弟,吩咐道:“銅三、銅四,你二人跟著那位張懷德,查清楚所有和他接觸的人,向我匯報。”
“是,大人。”
銅三、銅四領命后,快步離開。
李九道也告別蘇玄策和納蘭德,帶著妞妞開始逛街。
————
與此同時。
咸陽某處院落里。
回紇國三王子林城正獨自對弈,嘴角帶著難以掩飾的淺笑。
近日咸陽城發生的事情,讓他很是滿意。
“什么東陽國,什么匈奴,什么李玄,什么蘇玄策,還不如我林城輕描淡寫的一揮手。”
“只要我隨意一動,你們就會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林城不屑道:“不出三個月,秦國便徹底亂起來了。呵呵,哈哈哈~”
正在林城自我陶醉之際,侍衛快步跑了過來:“殿下,不好了。”
“發生了何事??”林城噌的站起身來,驚恐的看著四周:“是不是李玄來了??”
這驚恐的樣子,和剛剛的閑庭信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有。”侍衛的話讓林城松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林城臉色黑了下來:“李玄突然出現在文翠閣,并發表了講話,他說氏族和寒門就好像一個人的兩條腿,對大秦一樣重要。”
林城怒道:“那些寒門子弟是蠢貨嗎??竟然被李玄一句話就哄下來了??”
“不是。”侍衛道:“李玄還承諾,很快便會給寒門子弟一個交代,讓他們有更好的上升通道。”
“這群蠢貨。”林城咬牙切齒道:“寒門上去,氏族就會被壓下來,氏族怎么可能讓他們壓下來??”
侍衛問道:“那殿下,我們現在怎么辦??”
林城想了想,凝聲道:“看樣子,得下一步狠棋了。你去做兩件事。”
“第一,聯系阿茶,告訴他,下一步行動……可以開始了。”
“第二,殺了張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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