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一到手楚恬就領著人出了院子,打道回府的時候,她看著于主任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最終什么也沒說。
但她現在沒工夫細究這些,只能以后再說。
之前還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現在就有了54塊錢,楚恬心里頓時美滋滋。
來時的車費還是趙宏毅掏的,回去的時候她自告奮勇的掏了錢,還給他搶到一個座位。
等快到家屬院門口的時候,楚恬見四周沒什么人,拿出四塊錢,給趙宏毅和保衛科的老于分別塞了兩塊錢。
“今天勞煩兩位叔叔了,本來應該請你們到國營飯店搓一頓的。
但我也沒有糧票、肉票,侄女要是有慢待的地方,叔叔們別跟我計較就成。”
見二人想要推辭,楚恬快步跑開了。
跑了一段距離,回頭見他們還站在原處,她揮了揮手,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老于笑呵呵的開口了,“這孩子辦事還挺老道的。”
趙宏毅搖搖頭,“就是手縫有點大啊,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回頭我讓家里的勸勸。”
“行了,別嘆氣了,還得回去上班呢。”老于拍拍他肩膀。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廠子里走去。
正好快中午了,楚恬感覺有點餓了,就近躲到一棵大樹后,從空間里面拿出一份飯菜,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吃著飯后水果,想到手里現在有了錢,待幾天上班后就發工資了,完全不用大哥再郵寄津貼。
楚爸爸可能對事情有所預感,他毅然決然的將才15歲的大兒子楚巖送去參軍了。
這么多年后來看,那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和選擇。
但當時,作為還是孩子的大哥,被迫承擔起父母的責任,是不公平的。
那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楚恬覺得他還是太苦了。
于是,從空間拿出紙筆按照小楚恬的字跡,給他寫了一封信。
主要說了一下考上了機械廠,她以后就是掙工資的人了,讓他以后別郵寄津貼和東西回來了。
否則,都便宜了大伯一家。
等著她搬回姥姥留給媽媽的老宅,到時候再重新寫信聯系。
之后,她從空間里面找了一身男裝換上,又拿出假發戴上。
拿出彩妝,把臉型畫的硬朗一些,眉毛涂黑,臉色本來就蠟黃不用涂了,又點了些雀斑。
楚恬再從大樹后面出來的時候,儼然變成了一個半大的男孩子。
她先去買了信封和郵票,把信寄了出去。
走的時候,看了一眼郵局,想起“全國山河一片紅”、“黑題字”等,壓下心中的火熱。
現在有不少時間,這個東西什么時候找都行,但找弟弟楚寒才是重中之重。
她重新走回車站,坐車去往客運站。
到了客運站,打聽前往許老娘家怎么走,她上了相應客車。
到了小縣城,她先找個沒人的地方找出畫架背在身上,偽裝成到鄉下寫生的學生。
才去換乘“招手車”,小的方的交通工具,前往許家村。
上車后,以寫生的名義,跟周圍的乘客打聽他們居住環境。
圈定許家村的社員后,她裝出對他們那很感興趣的樣子。
在奶糖的攻勢下,社員很是熱情的說起了大隊上的八卦。
誰家寡婦門前是非多,誰家漢子又多了綠帽子,誰家孩子送人了。
楚恬有意無意的詳細打聽送孩子的人家,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四五十分鐘的車程后,楚恬跟著許家村的社員下車了。
她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沒敢靠著村子太近,只是在村子外圍支開畫架,隨便畫了點景色。
又跟來圍觀的小孩子套話,但這些孩子太小,對于八年前的事情知之甚少。
眼看“招手車”回城的時間快到了,楚恬只能先背起畫架去坐車。
在“招手車”跟售票員問清了各個時段的發車時間,楚恬回到縣城,找到隱秘處躲到空間里。
接連幾天后,她往返在許家村和縣城,跟售票員和司機都混熟了。
終于,在一個大孩子那套到了話,說是徐老娘家在很多年前帶回來一個孩子,他還跟那孩子玩過幾天不倒翁。
那是他長那么大第一次玩玩具,所以記憶猶新。
但很快那孩子就不見,后來他和爸媽到隔壁田家村去走親戚,又碰見了那孩子。
楚恬感覺那十有八九應該就是楚寒。
模糊的記憶里,他不見的那天,出門的時候非要帶著不倒翁。
接下來她有意無意的到隔壁的田家村寫生,卻不太順利,田家村的社員特別排外,竟然驅趕她?
這一天她沒有坐“招手車”回城,到點后她走到隱秘處躲到空間里,等外面天黑了,她才出來,在田家村里熟悉地形。
感覺準備的差不多了,楚恬又在傍晚的時候,回到路邊等待“招手車”。
她知道售票員和司機最近好事將近,打算登記結婚。
到了縣城,乘客都下車后,把售票員叫到一旁,塞給她一個一塊紅色喜慶被面。
她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明天“招手車”回程的時候,在許家村能夠多逗留一段時間,大概半個小時就行。
售票員摸著背面上的牡丹花,欣然的點頭同意了。
第二天,上車的時候,就見售票員穿的特別喜慶,打扮的跟個新娘子似的。
見楚恬看她,嬌羞一笑,“那邊還有一個坐……”
楚恬道了聲謝,笑著應了。
售票員給留的位置很好,單人獨坐還靠窗。
沒等多大一會,車子很快就行駛了起來。
楚恬看著越來越荒蕪的景色,困意慢慢上涌,她抵著車窗玻璃瞇了過去。
“都給我老實點,小心老子的刀子不長眼,把錢、票都給我拿出來!”
楚恬聽到騷亂聲,立馬驚醒。
她面上跟其他乘客一樣,裝出一副擔驚受怕、唯唯諾諾的模樣。
心里罵罵咧咧。
他娘的!
哪里來的宵小竟然敢壞姑奶奶好事。
“濤哥,快看!
這個小娘們兒長得真他娘的俊啊!
還是個新娘子,這是等著我濤哥來娶你回家的嗎?
小嫂嫂……”
“把你的臟手拿開,不要碰我!”
“不許動,小心老子挑了你的手筋,讓你這輩子開不了車!”
前面車頭那,呲著一口大黃牙的家伙,看見新娘子售票員動手動腳,像發現了新大陸。
朝后面膀大腰圓的濤哥獻寶邀功。
那叫濤哥的男人正好用彈簧刀抵著司機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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