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諾睡夠了,伸著懶腰起床。

  柴火爐內的炭火已經快燃盡了,但帳篷內并不冷,溫度合適。

  簡單的洗漱,用一次性臉巾隨便抹了把臉。

  昨晚洗了頭,卻沒功夫吹干,用毛巾隨便擦了擦,就埋頭翻東西去了,還沒干透便倒頭就睡,這會兒頭發凌亂地枝棱著。

  姜諾把頭發隨手捋了捋,就懶得管它了。

  她本來就一頭長發,重生回來后也沒管過,不知不覺都快長到腰了,有些不方便。

  姜諾把頭發一扎,從空間拿出剪刀,把頭發絞了一截。

  絞下來那截頭發還是扎好的,這是自己的頭發,她放在空間的小屋內,隨后理了理,現在的長度剛到肩膀,能扎能捆,清爽多了。

  就是剪的太隨意,有點像被哈妹啃過的。

  剛起來沒什么胃口,就白粥泡菜加兩個煎包隨便吃吃。

  吃完東西,姜諾穿上黑色沖鋒衣,黑色褲子,背上背包。

  最后收了集裝箱屋子,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默默離開。

  沒人的時候就騎騎自行車,聽到遠處有動靜,便收了自行車步行,靠衣服繞過有人的地方,一路悄然無息,回到了城市中。

  城中一片破敗,人們都盡量聚集在有社區的地方,而官方也默許這樣的行為,為聚攏的人們每天發一點干凈的水。

  能走的,都在陸續往基地的方向遷移,很多地方除了殘垣斷壁,半個人影都沒有。

  要不了幾天,這城會更為空蕩。

  走著走著,天又已經黑了。

  晚上開車太過高調,姜諾沒有急著回營地,而是來到附近的植物園。

  這是個教學系植物園,末世前就是個清靜的地方,主要給青少年進行生物科普的,在這個城市長大的人,幾乎都在這個地方留下過回憶。

  姜諾現在也能想起來小時候來這里看動植物標本。

  當時有個女同學問老師,為什么要把它們做成標準?是不是太可憐了。

  老師告訴她,這樣才方便我們去認識它們啊。

  想到這里,姜諾輕嘆著搖了搖頭。

  現在的植物園已經是一片荒蕪,能搬的東西都被人搬光了,沒搬的不是被砸壞就是坍塌了、,剩下的也全部枯死。

  四下靜寂無聲,天空一片烏黑。

  姜諾緩步來到一個小湖前。

  這小湖被酸雨污染非常嚴重,走近后就聞到一股撲鼻的異味,腐蝕性挺強。

  她從空間取出一些平日里隨便收的木頭。

  再把胡正良等幾個人的尸體丟在上面,隨后點火焚燒。

  一直把垃圾放在空間中,總覺得晦氣。

  黑暗中,火光很快就燃了起來。

  姜諾讓它燒著,自己就站在黑暗中拿出匕首出來練刀。

  練了一個多小時,她停下來喝點水,順便又往火堆丟了點木柴,讓火再次旺起來。

  然后就不管了,她在植物園內找了個避風又清凈的地方,拿出來集裝箱屋子休息。

  黑暗之中,一片荒蕪之地,她的小屋內卻溫暖明亮,讓她覺得內心很平靜。

  姜諾拿出電腦,邊吃飯邊看電影。

  然后進入空間看書。

  這一夜,她終于睡得相對安穩一些,中途就醒了一次。

  第二天,天灰蒙蒙剛亮,她便收了小屋,來到湖邊。

  昨天焚燒的東西現在只留著黑糊糊的一大堆,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

  姜諾拿出鏟子,把所有灰燼一起鏟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任其緩緩沉沒。

  至此,所有事都料理干凈了。

  她在末世掙扎求生十年,有很多仇人,也有一些恩人。

  但媽媽之死,永遠是最大的痛。

  姜諾在心中提醒著自己,絕不能讓這樣的事再度重演了。

  她要變得更強,也要更加的謹慎小心。

  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家!

  來到外面,姜諾找了個可以藏視野的位置取出了車,隨后上車,關門。

  回營地。

  出來這么久,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

  但有家可以回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不到三個小時,姜諾已經來到郊區營地附近。

  她想了想,找了個地方停車,然后取出一輛貨車。

  這貨車是路邊隨便收的,泡過水,淋過酸雨,進過火山灰,只剩下一堆變形的破鐵了,但拉東西還是比板車方便。

  她放了2輛摩托車,2電瓶車在車廂,準備拉回去找吳大河修一下。

  然后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五金、機械、建材。

  還有從胡二那里收的各種衣物、電器、防寒物品、刀棍、油鹽、餅干,以及幾百斤的救濟糧。

  還有章三平那收的被褥、香煙、茶葉、香煙、蜂蜜、速溶咖啡。

  貨車放不下了,就堆一些到越野車內,塞的滿滿當當。

  弄妥以后,姜諾開著車回營地。

  她后面拉了車,走后面的小路不是很方便,就從別墅區的大門入的,車子還沒走近,就聽到營地那邊傳來的響聲。

  滴—滴—滴—滴—滴……

  姜諾眉頭一皺,這是吳大河裝的那個聲感防御在響。

  是有入侵者?

  她一踩油門,很快來到營地外面,遠遠的,就看到3個男人手持鐵斧或砸墻錘,向防御網走去。

  看樣子,是想把防御網砸開。

  姜諾一下就不急了,把車停在路邊,遠遠看著。

  這些防御網支架打入地下1.8米左右,0.8厘米和鋼條都和鋼筋差不多了,抗住了地震和酸雨,就這幾個貨拿著錘子還想砸開,純屬想多了。

  果然,還沒走近,一個男人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啊!痛死我了,什么東西!?”

  “地上有刺!小心……地上有刺!!啊!”

  埋在地上的竹片剛硬甚鐵,都削成了極尖的形狀,有枯草作為掩藏,很難被看見。

  尖刺一下就扎穿了鞋底。

  等男人滿臉冷汗把腳拔出來,血已經把襪子都打濕了,順著鞋底的洞往外淌。

  “痛死老子了……”

  另兩個人看了,不敢上前,猶豫道,“那還砸不砸?”

  受傷的男人咬牙,“砸!怎么不砸?有食物,還有女人,你不砸明天就是別人的。”

  他忍著疼,把本來打算用來砸防御網的一塊厚板子鋪到地上,再站了去。

  “媽的,不就是埋了些刺,埋的隱蔽,老子險些著了道,今天不撈點收獲,可就虧大了。”

  說完,他咬牙忍著疼,站在板子上穩住身形,雙手掄起鐵斧,使足了勁往上面砍。

  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響起。

  防御網很結實,他掄直了雙臂,斧子下去只砍出幾道痕跡,他大喝一聲,又是一斧往下砍,防御網還是沒事,反而有一個奇怪的尖片被彈了出來,迸到他的臉上,扎進了肉里。

  男人接連受傷,嘴里大罵。這才看清楚防御網滿是這種尖片,森森發著寒光。

  咻——

  此時,一顆小巧的鋼珠飛過來,擦出破空之聲,筆直打在男人的膝蓋上。

  他叫了一聲,身體瞬間平衡失控,仰頭摔在地上。

  地上全是竹片,他被扎了個透,幾乎扎成了血人。

  兩個同伙見了,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直接丟下受傷的同伙,轉身就跑。

  咻咻——

  鋼珠繼續飛出,又精準打到另一個人的腳,讓他摔到了地上。

  他身下沒有尖刺,正想爬起來繼續跑,突然從后方躥出一頭體型驚人的巨狼,一個飛撲把他臉朝下重重壓回去。

  男人喘不過氣來,巨狼粗重的呼吸在耳邊,獠牙仿佛可以隨時咬斷他的脖子,他無力反抗,差點就要被壓骨折了。

  還剩最后一個跑得最快,而且是在鋼珠飛出的一瞬間就丟了東西往反方向跑。

  運氣不佳,正對著姜諾的方向。

  姜諾一踩油門,車子也加速向他開去。

  男人看到車子急馳過來,想收住已經來不及了。

  砰一聲。

  他被創翻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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