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四帶著周偉光跑到走廊上,穿著睡袍貼墻站著,臉色很是難看。

  他的幾個仆人都跪在外面,身子伏低趴在地上,一個個嚇得不輕,卻不敢出聲。

  好在接下來沒再有槍聲響起。

  “四哥,好像停了?”周偉光小聲道。

  “你!”光四往最近的仆人肚子上踹了一腳,“下去叫人把大門給我鎖緊了,任何人不允許出入!你,還有你!”

  走了兩步,又把另兩個仆人踹到地上,“去我臥室里,就站在窗口邊,拿著望遠鏡往外打探。”

  想到剛才從臥室傳來的槍聲,這分明就是要讓自己去誘餌,仆人面露恐懼之色,但也不敢違背光四的命令,只得硬著頭皮去了。

  研究院此時大門緊閉,光四又下令奴隸都在門口集合。

  眾人心中只有恐慌。

  這段時間,看過光四的殘忍與血腥,所有敢對他有一點不滿的人都死了,剩下的這些,只是一群被恐懼支配的行尸走肉,哪里能有什么意見。

  光四和他幾個心腹此時來到三樓的資料庫。

  資料庫內有很多厚重的鐵柜,他們把鐵柜并在一起,擋在墻上,這樣就算有火力突擊進來,也不可能把墻和這些鐵塊一起打穿。

  柜子里面存的都是些資料,光四沒興趣,懶得看,但為了折磨那個漂亮女碩士,他令人把鎖砸開,把里面的研究資料拿出來,一張張放在她身上燒,聽著她各種慘叫哀求,求他別燒了,光四就覺得有趣。

  他最惡心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讀了點沒用的書就自覺高人一等,有屁用呢,到頭來還不是像螞蟻一樣被他隨隨便就捏死了。

  “四哥,我看現在的情況,來的人不多,不然按條子的路數,早就開喇叭喊話了,包括五哥在內,我們現在折了5個人,都落到他們手上,特別那個劉平,是個沒骨頭的軟貨,肯定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周偉光說道。

  光四臉色陰沉,“廢話,不看看現在外頭淹成什么鬼樣子了,怎么可能出動大批人馬找個人?我要是猜得沒錯,最多來了三個,兩個特警,一個狙擊手。”

  “那現在可怎么辦?”周偉光拉著光四,“我們得早點想辦法,他們有槍,隨時可能來一下,我們困死在這里早晚完蛋的。”

  光四心頭煩悶,“這我tm還用你教?”

  周偉光頓時閉了嘴。

  這時,一個仆人敲了門,過來通報情況。

  光四讓他進了門,他端端正正走過來跪下,身體伏到地上,“四哥,我們在窗口查看了,外面看不到人,什么異狀都沒有,就是哨崗的人不見了。”

  “要不要叫他們出去看看?”一個心腹道。

  “不行。”光四斷然否決,“把門關死,絕對不可以打開。”

  周偉光也道,“你去下令,讓那些狗東西把大門堵上,用木條、鐵條把窗口也一起釘死。誰不認真干活,我今晚就把他皮扒了。”

  他嘴里的狗東西,向來指那些奴隸,而他說的扒皮,是真的會把人吊起來一片片的削皮,仆人輕輕發抖,領了命令就走了。

  “你這個辦法也沒用,這根本守不住,一樓的窗戶太大,就是用鐵條釘上,也很容易砸開,要是他們帶了炸藥過來,馬上就可以破門。”光四道。

  “四哥,依我看,我們還是跑吧,在這跟條子死扛個什么勁,現在外面亂得很,以我們的本事,走哪都能混出來。”心腹道,“我們把那些狗東西捆起來,掛在外面,一把火連房子一起燒了,條子肯定是要救人的,我們就有機可趁了,能殺就把他們殺了,殺不了我們也能趁機走。”

  聽他說完,其他人也有點心動,光四卻一口否決。

  “你想屁吃,這樣干就是一點退路都沒留,萬一沒走掉,就要和條子硬拼,那不是找槍子兒吃?”

  “四哥,你的意思是……”

  光四神色陰沉,“先消耗他們,這附近除了一個樹林,啥也沒有,下面的民宿就是水退了,里頭也全是爛泥,他們連個遮雨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先扛個幾天,讓他們有點受不了的時候再行動。”

  周偉光聽到這,頓時悟了,“我明白了,你想說b棟!”

  光四點頭,周偉光跟他這么多年,很會揣摸他的心意。

  “看那個死老頭子在b棟這么久都沒死,b棟肯定不缺物資,而且b棟全樓被鋼板包裹,只有通風道,沒有窗戶。這樣一個鐵籠子,別說三個人,就是來三十個,我們也扛得住。”

  “四哥英明啊!”周偉光有些激動,“那鋼板,就是來炸藥過來也不是一下就能炸開的,我們能在里面一直扛,不信外面的人能一直守!”

  光四冷笑,“沒錯,條子現在不吭聲,無非就是想給我們壓力,讓我們出去查看,再把我們個個擊破,等他們發現b棟固若金湯,就會喊話談判,到時我們再用人質把他們騙進來殺了。最少可以得到一把狙擊槍。”

  聽他這樣一說,剩下兩個人也覺得這是個極好的辦法。

  “但有一個問題,b棟那個死老頭油鹽不進,我們各種辦法都用盡了,就是進不去啊。”

  光四眼中一抹狠厲閃過,沉聲道,“那是沒給他下猛藥。”

  他看向其中一個身材肥胖的心腹,“該你上場了。”

  這人名叫田武,以前干屠宰行業的,后來犯事進去了,在里面認識的周偉光,出來后就跟了光四。

  他從13歲當學徒到現在,手法相當專業,放血刀、剝皮刀、分骨刀、剔骨刀,他用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殺豬是一把好手,殺人剔骨自然也不在話下。

  研究院里的仆人奴隸們,除了光四就最怕的人就是他。

  “你抓幾個人,拖到b棟門口去。”光四說道,“以前劉平說過,b棟警衛森嚴,肯定有監控能看到外面,你們拿個喇叭放話,再舉個牌子寫字給那老東西看。告訴他不開門,就放火把b棟燒了,反正就是有再多物資,老子也帶不走,不如送給老東西陪葬。"

  說著,他拍了拍田武的肩膀,“你給他一個小時考慮,這一個小時,你就一直割肉給他看,他要能狠下心不開門,再直接放火,看火燒起來了條子來不來。”

  田武點頭應聲,“聽四哥的!”

  光四又看向另一個人,“你拿半桶汽油出去,隨時準備放火。”

  ab棟之間的走廊很長,這個雨天火勢很難蔓延到a棟來。

  鄭老頭開門,他們就可以躲進b棟,霸占物資,讓條子在外耗著。

  要是不開門,就直接放火,借此逼條子現身,幾個人都覺得主意不錯。

  田武生性殘忍,每次殺人都讓他無比興奮,領到這個任務干勁十足,趕緊去樓下挑人。

  等田武他們走后,周偉光對光四道,“四哥,我們要不要在b棟附近埋伏?萬一條子過來救人,也好把他們拿下。”

  光四一聲冷笑,突然在他腦門上來了一下,打得周偉光一臉茫然。

  “你是傻比?”光四罵他,“真要我和帶槍的條子硬碰硬?”

  “那……不是你這么說的嗎?”周偉光捂著腦袋。

  光四白他一眼,“我前幾天就讓你收拾行李物資,你收了沒?”

  “收了啊。”周偉光道,“就在我臥室床底下放著。”

  把來登記的人扣下當晚,光四就把他叫到房間,讓他收拾兩個大包,一包全放肉干,加幾瓶水。一包放好的武器家伙。

  周偉光也沒多問,自然是照做。

  光四又道:“記得我兩個星期以前讓你去挖坑嗎?我在那個地方里藏了個小船,用一條藍色塑料布遮著,上面蓋了些樹枝和垃圾,坑是你挖的,你肯定能找到。你去把船找出來,我去拿行李,趁他們在b棟割肉放火,吸引條子注意力,我們溜了。”

  周偉光愣住。

  光四夠狠,也夠狡猾,這才是他最佩服的地方。

  “妙啊四哥!”他正興奮,突然又有些猶豫,“我挖坑的地方離樹林很近,五哥走之前就說的是去樹林看看,條子現在多半就在樹林里,我從那走,很可能跟他們撞上。”

  “你不會繞路嗎,蠢貨。”光四罵道。

  要不是周偉光對他最忠心,他現在又需要帶個人才方便走,他真想把這貨也扔了。

  “他們有狙擊手,肯定時刻觀察著這邊的動靜,b棟鬧起來就是我們行事的最好機會,你這點事都辦不好直接死了算了!”

  周偉光知道他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見他動怒,連忙道,“好好,我現在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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