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吧！”
云軒看著紅姐在那里痛哭，不免起了惻隱之心，安慰道：“你的委屈，你的苦衷......都說出來吧。”
“我就是想要柳向東死！”紅姐哭了一會兒，眼睛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我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尸、碎尸萬段！”
云軒有些意外地問道：“這其中有什么原因嗎？”
“當然有！”
紅姐神情滿是怨憤，咬牙切齒地罵道：“我也不怕云先生笑話，十幾年前我家窮得簡直連條完好的褲子都沒有，我父母都是有病在身，全靠那點貧困的低保和補貼，才能勉強活下去。”
“結果呢，該死的柳向東竟然貪污了這些錢，害得我父母無錢治病，在一個冬夜直接被凍死了！”
“我那時候年紀太小，連收斂父母的錢都沒有，最后被人賣去了夜總會做小姐，受盡折磨和凌辱！”
“這個仇，我一直記著！在我父母死的那天，我就發過毒誓，有朝一日，我要是見到了柳向東，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這是不共戴天之仇，我如果不報，那我配當人嗎？”
“......”
紅姐越說越悲憤，越說越激動，然后抬眼看著云軒：“云先生，換作是你，你難道你可以放下父母大仇，就這么放過他嗎？”
她的眼睛里滿是澎湃的殺意，濃烈得簡直快要從眼眶里噴出來了。
云軒一時也不知道怎么勸慰她，這種悲慘的過去，沒有人可以感同身受，他也不能慷她之概，勸他大度。
不過，他還是捕捉到了一些矛盾的地方。
為了不刺激紅姐，他打算暫時先撇開柳向東，先談談別的問題。
“紅姐，你說的這些，我聽到了，父母大仇確實不能不報。”
云軒先肯定是紅姐的動機，緊接著又說道：“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毒、用炸藥，會殃及無辜？”
紅姐回答道：“不會的，我知道柳向東的習慣，下毒的時候特意吩咐過皮埃爾，做的都是柳向東個人愛吃的甜品。”
“那炸藥呢？”
云軒質問道：“這個你也能控制劑量嗎？要不是我察覺得早，那兩個貼身保護亨利的警員就被炸死了！”
“這個是我錯了，我愿意一死以示歉意！”
紅姐心里確實有些掙扎，但是事已至此，她只想一死。
云軒淡淡地說道：“紅姐，你說了這么多，但是還漏了一些更關鍵的問題，比如亨利，她跟你可沒有仇怨！”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紅姐苦笑一聲，深深地嘆了口氣，“其實有些事情，憑我是辦不到的。而且，云先生肯定也想到了，弄死柳向東的辦法有很多，完全用不著炸藥這么極端。亨利的死，確實不是我想做的，而是被人逼的！”
“誰逼你的？”云軒問道。
紅姐面露遲疑之色，欲言又止。
云軒再次提醒她道：“你一心求死，但是你也要為冉先生還有冉琳琳想想，你要是背著這種污名死了，義聯集團的聲譽也會一落千丈的。”
紅姐糾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竟然是他。”
云軒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云先生，他有后臺的，想扳倒他，沒那么容易。”紅姐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有把柄在他手上，要是他暴出來，那我的人生同樣也完了，傲天可能也不會再看得起我了！琳琳只怕也會視我如污穢了。”
“這個是你想多了！”云軒淡淡地說道：“你應該相信冉先生和冉琳琳的氣度，他們愛你，是因為你是你，不會因為你的過去遭遇的苦難而心生厭惡。”
云軒目光堅毅地看著前方：“不管他后臺有多硬，我也必須將他繩之以法！”
“云先生，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