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將領站在隊伍的最前方,看不清后面的情況,聽到聲音,不由眉心緊鎖。

  常年征戰的第六感告訴他。

  出事了!

  片刻后,喧鬧過后,鮮血染紅腳下的草地。

  將領的臉頰上都是噴濺的鮮血,其中還摻雜著些許白色的東西。

  但他現在顧不得這些了。

  隨即手一軟,染血的劍落在地上。

  陳耳的戰斗力驚人,雖然士兵們皆是身經百戰,但大多數都沒有想過會與并肩作戰的戰友拔刀相向。

  戰斗中猶豫半秒,就能定生死。

  陳耳發瘋扯了四個人的腦袋,才被將領一劍斬殺。

  他直到斷氣的那一刻,還在嘴里嘟囔。

  “果……果子。”

  配上旁邊掉落的四個鮮血模糊的腦袋。

  所有人頓時頭皮發麻。

  如墜噩夢一般。

  ……

  “陛下,這就是全部經過。”將領只來得囫圇擦干身上的血液,便來向寒凌楓通報。

  寒凌楓臉色變得很差。

  他想起來先皇臨死身邊人的證言。

  極致的癲狂。

  眼里已經分不清人和鬼了。

  但這是葵嬰毒素進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怎么會這么快就發作到極致呢?

  那個名叫陳耳的士兵到底經歷了什么?

  “你怎么想?”

  寒凌楓問下首的將領。

  他是整件事件的負責人,也是最能了解始末的人。

  但將領跟著搖了搖頭。

  “陳耳負責搜尋村民家中的果子和種子揮手,一起去的三名士兵,具失掉了性命。”

  說到這里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

  寒凌楓眼神微斂,藏下所有的疲憊,揮手道:“下去吧。”

  “是。”

  空氣安靜了下來。

  整個氣氛令人窒息。

  寒凌楓不說話,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我很生氣的氛圍。

  自從他繼位以來,多了幾分威嚴,且越發喜怒無常。

  半點不順眼,就會被責罰。

  旁邊的一眾女使內官,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怕平白觸了新皇的霉頭。

  但有一個人卻敢在這個時候,肆無忌憚地打擾寒凌楓的沉思。

  “吶!芋頭糕。”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盤淡紫色的糕點覆在案牘上面,推到寒凌楓的眼前。

  “嘶——”

  知道寒凌楓最討厭宮人弄臟案牘,所有人齊齊抽氣一聲。

  寒凌楓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糕點不說話。

  “吃一個啊!”

  慕容雅雅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巴。

  “我新發現的植物,跟白薯和紅薯相似,但口感更黏糯。”慕容雅雅用叉了一個姑且看起來形狀不錯的給寒凌楓喂到嘴里。

  接著不等寒凌楓回答,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就是不能多吃,腸胃可能有些受不了。打仗的時候,囤一些也無妨,偶爾換換口味。”

  寒凌楓咽下口中的芋頭糕,聲音淡淡地道:“很好吃。”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滿足慕容雅雅。

  她費勁巴力地做的,就算不好吃,也應該給個笑臉吧。

  擺著個棺材臉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吃我都給凌霜!”

  說著,拿起盤子轉身就要走,但手腕被輕輕握住,接著寒凌楓重新把芋頭糕接了過去。

  他拉著慕容雅雅坐在旁邊,不發一言地埋頭吃芋頭糕。

  慕容雅雅不擅長做糕點。

  芋頭糕模樣不一,且還有個別夾生。

  但他沒有騙她,真是挺好吃的。

  “你對葵嬰了解多少?”

  寒凌楓咽下嘴里的糕點,忍不住問道。

  慕容雅雅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葵嬰田不是都派人去焚燒了嗎?

  但問起來,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人發癲,登極樂。”

  不知為何,她最先想起來的是這一句。

  “但沒有試驗過,我也不清楚。”

  想到這里,身為一位農學家,眼睜睜地看著古書中的珍稀植物消失在眼前,不禁感到有些可惜。

  如果能讓她研究研究,說不定能發現葵嬰的更多特性。

  但一想到葵嬰對村民的迫害,還有成癮性。

  她又為自己的想法唾棄。

  “你問這些干什么?”慕容雅雅覺得寒凌楓的表情,與平時有一些不一樣,雖然平時大部分時間,也是一張面無表情的棺材臉。

  但今天似乎一次都沒笑過。

  “葵嬰田出事了?!”

  慕容雅雅瞪大眼睛,語氣中多了幾分焦急。

  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向來很準。

  寒凌楓猶豫片刻,就把在葵嬰田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說給她聽。

  當聽到把腦袋當成果子啃的時候,慕容雅雅咽了咽口水,露出嫌惡的表情。

  好惡心啊!

  “按毒素發展來說,應該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發作,看那些村民就知道了。吃果子多者長達一年,少者兩個月,都只是表現地腦子迷糊,是沒有攻擊力的。”

  慕容雅雅緊皺眉頭,單手摩挲著下巴,覺得好生奇怪。

  陳耳到底接觸了什么?

  以至于同行的人都沒有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犯病呢?

  “勻一些葵嬰種子給我。”

  慕容雅雅思考過后,向寒凌楓伸手。

  后者著實愣了一下。

  “別以為我不了解你,還沒查清楚幕后黑手,一一定會自己留一些的。”

  慕容雅雅笑了笑,把手伸地更前了。

  “如果不知道為什么,留下不解之謎,你能睡得安穩?”

  話說到這個地步,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寒凌楓不由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恐怕就是慕容雅雅了。

  剛才他聽完將領的匯報,也想過讓她幫自己找到真相。

  但陳耳發狂,是沒有預兆地,證明葵嬰是十分危險的東西。

  如果慕容雅雅出了什么事情。

  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瘋掉。

  但對上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寒凌楓就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不要逞強,沒有什么事情是非要你做的。”

  雖然知道沒用,但總要勸解一句。

  “但我是最合適的不是嗎?”

  聲音里沒有半點恐懼。

  她很聰明總是看得很清,不會把情緒浪費在不必要的地方。

  未知是可怕的。

  但慕容雅雅清楚自己會做好防護。

  不過是個植物,還能厲害上天了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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