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有六萬人,而寒凌楓那邊只有區區三萬。

  差了足足兩倍。

  但有時候人數不能代表全部。

  一位優秀的將領足夠影響全局。

  “先鋒隊跟上!”司徒炎一身殺氣,揮舞著長槍,收割一條條生命,孤身沖入敵軍。

  將軍都上了,小兵自然備受鼓舞,因為人數的差距,被壓著打,有些萎靡的氣氛頓時激昂起來。

  “殺——”

  先鋒隊是強悍的騎兵,跟在司徒炎的身手,沖入反叛軍的中軍,瞬間把整個隊伍沖散。

  反叛軍人數的優勢,逐漸成為了劣勢。

  整個隊伍如同一隊散兵,在強勢先鋒的橫沖直撞之下,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飛。

  見狀況不對,城墻上黑旗搖晃,傳出幾聲號角聲。

  鄧澄站在墻上指揮士兵盡數撤退。

  司徒炎見狀勒緊韁繩,有些可惜地撇撇嘴,調轉馬頭撤退。

  雙方第一次接觸,時間還不過兩個鐘。

  齊慕白屁股還沒坐熱呢。

  戰局就已經結束了。

  這顯然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站起來伸手扒在城墻上,遙望白虎軍撤退的身影,一臉躁狂。

  但他站了許久,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齊慕白不擅長打仗,但他也不是傻子。

  沒有守城軍窮追不舍,深入敵營的道理。

  “把她放下來!”臨走齊慕白終于想起了慕容雅雅的存在。

  被士兵拉上城墻時,慕容雅雅滿面淚痕,已經幾近昏厥,纖瘦單薄的身影任由擺弄。

  隔著鮮血浸染的荊州河,寒凌楓在山頂最高處眺望。

  從這里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人影。

  寒凌楓目光呆愣,猶豫著撫上胸口。

  ……

  荊州城,州府。

  齊慕白抬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忍不住質問鄧澄。

  “明明所有方面都占據優勢,為什么還會打得這般狼狽!”

  鄧澄是個白皙的青年,安靜坐在下首,反而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一點都不像一個疾馳沙場的將軍。

  這位將軍面對齊慕白的指指點點,臉色毫無變化。

  “司徒炎一人可抵萬軍。”鄧澄說得漫不經心,端起茶盞喝了口茶。

  他雖然對司徒炎高度評價,但從態度來說,卻沒把司徒炎多么放在眼里。

  司徒炎擅長急攻,善用騎兵。而他則正相反,最擅長的就是守城。

  齊慕白早有準備,把方圓百里的糧草盡數拉來了荊州城。

  他只要守好這座城,坐等對面糧草殆盡,主動發起攻擊便好。

  至于白虎軍的另一位將領寒凌楓,鄧澄沒見過他打仗,再加上他又是個文官,想來又是個紙上談兵的。

  在鄧澄看來,勝利幾乎唾手可得。

  只需要稍稍等待。

  但齊慕白最不擅長的就是等待,他恨不得馬上帶兵殺進敵營。

  對于齊慕白的沉不住氣,鄧澄眼中隱隱露出鄙夷,又很好地藏了下去。

  ……

  沒過幾天,鄧澄的傲慢變成了笑話。

  反叛軍外出騷擾的小股軍隊,在西南方的一處峽谷,落入了白虎軍的圈套。

  一陣廝殺過后,反叛軍無一人幸免。

  連降兵也被盡數虐殺殆盡,被白虎軍吊在馬后,整整齊齊地擺在荊州城前。

  是對反叛軍所有人的威懾。

  這一幕成功讓許多士兵內心惶惶不安。

  正常情況下,被俘虜后,大概率不會死,會被征做后勤。

  這些士兵沒有什么忠心可言,參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為誰賣命都沒有所謂。

  但沒了性命就什么都沒了。

  鄧澄面目鐵青,他沒想到寒凌楓如此狠辣,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另一邊,山林。

  “這種,還有這種,都是可以吃的野菜。”北北帶著身后一隊士兵,爬遍山野認各種野菜。

  雖然南島生產的糧食陸陸續續地運來此地,士兵們不用擔心會餓肚子,但人不能只吃粗糧,蔬菜還有肉類是必不可少的。

  三胞胎不允許上戰場,也忍受不了無所事事,所以總想做點什么。

  這幾天寒燼和寶寶跟著狩獵,而北北則帶著一隊士兵在林中認野菜。

  “山中能吃的野菜大概就這幾種了。還有治止血、風寒的草藥也多摘一點。”

  北北把隨手宅的草藥和野菜一并扔到身后的框里,起身繼續往前走。

  這段時間他的身高又往上竄了五厘米,只比阿爹矮半個頭,比許多大人都要高了。

  阿娘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想到慕容雅雅被抓做人質已經兩個多月了。

  北北停住腳步,微微低下頭,眼神黯淡了起來。

  他想念阿娘拉著手在林中認草藥的時候了,有時候肚子餓了還會抓個兔子或野雞來烤著吃。

  “北北!”

  一聲響亮的嚎叫打破北北的沉思。

  前方跳躍高大的灌木,如跳脫的兔子一般急奔而來的是三弟寶寶。

  雖然長相一模一樣,但寶寶的行為舉止,卻還是跟個孩子一樣。

  北北扶額,不禁有些嫌棄自己這個弟弟,還覺得有些丟臉。

  寶寶跑到跟前,把手里還在撲騰的野雞懟到北北面前,翅膀撲棱的羽毛打在他的臉上。

  北北臭著臉,伸手推開野雞。

  “寒燼呢?”

  寶寶側過臉,努努嘴道:“后面呢!”

  “今天有口福了。不止打了頭野豬,還打了三只野雞。”寶寶異常興奮,腦海中響起野雞的各種做法,不由饞的舔了舔嘴唇。

  “我們吃叫花雞!”

  北北眼睛一瞇,嘴角抽搐一下,發出長久以來的疑問。

  “阿娘還在三皇子手中,你還有心思吃叫花雞?”從這幾天寶寶做的事情來看,一點都沒看出來有任何哀傷憂慮。

  聞言,寶寶臉色一肅,義正嚴詞地說:“三皇子需要母親做人質,不會輕易傷及性命。如果因此哀傷憂慮,吃不下飯,阿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難過的。”

  北北眉毛一挑,竟然覺得寶寶的話有些道理。

  “寶寶說的對。我們沒少吃一口飯,齊慕白又不會少一塊肉。”寒燼從后面趕來,正巧聽到兩人的對話。

  “這種時候更要堅強,不要被敵軍的手段所影響。”

  寒燼木著臉,連眼角都沒有絲毫的動搖,是真的不為所動。

  不是不擔心阿娘的安危,但身為將領的兒子,他所要做的是穩定情緒,不要動搖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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