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有點不放心。
2000年的時候，還有各種黑礦產，黑磚廠呢，里面死了多少人，誰也不清楚。
她害怕方蕓他們剛進去，立刻就會被人控制起來，該欺負的欺負，該打殘的打殘，去了他們的銳氣，以后行尸走肉一樣給他們干活。
她貼在辦公區這邊，靠著不錯的聽力聽見方蕓目前跟自己人匯合了，這才放心。
不過這到底是個狼窩，進去就想睡她姐姐被窩！
簡直不是人！
她圍著墻走了一圈，想找個地方翻進去，突然，一陣狂吠嚇了她一跳。
有狗。
還是好幾只。
可能聞到了她陌生的氣味，在墻那邊狂吠不止。
墻那邊立刻有人喝道：“誰在那？！”
方盈四處看了一眼，今夜陰天，無星無月，工廠的燈光離這塊還有點遠，所以周圍昏暗，又有大樹遮掩，她趕緊閃身進了空間。
幾秒鐘之后，兩個壯漢就爬上了這塊墻頭，拿著強光手電四處亂照。
沒有動靜沒有人。
一個人翻下墻不放心地在四處找了一圈，一排楊樹外面就是荒野地，不能藏人。
他放心地回來了，而狗早不叫了：“可能是耗子或者兔子吧，傻狗，不許亂叫！”
兩只狗搖搖尾巴。
兩個男人下了墻，卻沒有走，而是在墻根底下又蹲了五分鐘，看沒有情況，才放心地走了。
警惕性很高！
方盈更確定他們沒干好事兒了。
正經化肥廠，哪里需要這種程度的安保？
雖然現在化肥也是稀缺物資，二三十塊錢一袋子，但是食品廠都沒這么看的！
她去了空間倉庫，在里面扒拉出一個貼著大大“X”號的編筐。
打開，里面都是肉包子。
帶藥那種。
圓包子帶迷藥，長包子帶耗子藥。
現在養狗的人家不少，有點條件的人家就指望狗看家護院呢。
至于養狗的糧食？沒有，自己出去找屎吃就行。
反正狗忠心，吃完了還知道回家。
沒有那么多屎吃，還有耗子和兔子，急眼了它們也能抓到。
方盈又等了一會兒，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聽見不遠處的兩個人嘀咕幾句今天又降溫了，太冷了，然后過了不久，就是開門的聲音。
估計進房間里躲著去了。
現在銀行也沒有站外面當暗衛的！
方盈又等了一會兒，才一閃身從空間里出來。
兩個狗瞬間吸吸鼻子，耳朵支棱起來就要叫。
“啪啪”，兩個小包子分開落地，兩只狗鼻子猛吸，瞬間撲過去，一狗一只，三口兩口就把包子吞了。
它們可沒有被訓練過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陌生人沒東西給它們吃！
主人也沒東西訓練他們。
又是開門聲，兩個 人又出來了：“我剛剛好像聽見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我也聽見了。”
看見兩只狗沒在窩里而是在外面四處溜達，鐵鏈嘩嘩響，他們都以為自己想多了。
“不對，它倆怎么不老實在窩里？”一個人道。
兩人瞬間又爬上墻頭，手電筒一頓亂照，什么都沒有。
“傻狗，估計餓了吧？”
“餓”這個字狗聽懂了，頓時一頓狂吠。
兩人放心了：“閉嘴！”
他們又回屋了。
方盈也回空間種地去了......
等她再出來，已經是半夜。
她在墻根蹲了半天，兩只狗也沒叫，那些迷藥夠它們睡到明天早上。
方盈已經換上一身男裝，戴上帽子口罩和眼鏡，輕盈得翻墻下來。
也沒有開門聲傳來，兩個男人也睡著了。
狗是第一道防線，一般后半夜的時候，他們也只是等狗叫了才會起來查看，狗不叫他們就睡覺。
方盈穿著41碼的皮鞋去了辦公區，這里只有胖經理一個人的鼾聲。
她幾個房間都看了看，最后選了一個帶鐵門的，門鎖最高級的房間，用開鎖技術打開。
一屋子紙殼箱子，像個倉庫。
她伸手一摸就知道里面的東西，竟然是香煙。
一屋子幾十箱子，都是各種名貴香煙。
看來她猜錯了，之前那群司機化肥袋子里的香煙，不是他們是私活，而是集體的私活。
這個廠不但賣化肥，還非法倒騰香煙。
方盈想了想，坐在里面忙了起來。
香煙嘛，她空間里也有，各種各樣的都有，準備送給各種各樣的人。
但是也沒多到幾十件，一倉庫。
她現在沒有太多錢，不能這么亂花。
但是沒有香煙，還沒有石頭嗎？
石頭可是個好東西！居家旅行必備物品！
關鍵時刻能打人，能砸人，能墊腳，能填坑。
不但有石頭，還有土、沙子、木頭什么的。
都是從外面收進來的，不是空間出品。
空間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舍不得往外拿，也不敢。
她就坐在屋里，開始拆香煙。
現在整條香煙外面沒有塑封的薄膜，就是封口哪里貼了個粘膠。
小心翼翼打開，再粘上也行。
她把香煙里的煙都拿了出來，放進去基本重量差不多東西。
為了防止劃拉劃拉響，她不得不心疼地拿出來一些棉花，把空間填滿。
一直倒騰到凌晨，一屋子香煙都被她掉包了。
從外面看，看不出什么，除非拆開封條看里面。
估計他們也想不到要拆開檢查，畢竟以前一直好好的，誰能想到會出問題呢？
等買家收到貨的時候，肯定很驚喜。
看他們以后這生意還怎么做！
提前被發現，也跟她沒關系！
讓他們狗咬狗自查去吧。
方盈拍拍屁股走人了。
好在一晚上也沒白辛苦，未來很久都不用買煙了。
沒有煙盒？沒關系，現在送煙送一根兩根就不錯了，整盒送，都能辦大事了。
她原路返回，趁著夜色最濃的時候，開車離開了。
而方蕓和紀仁，還在倉庫里睡覺呢。
有點睡不著，又冷又味又害怕，但是他們強迫自己趕緊睡，以后每天都有硬仗要打！
馮左馮右運氣就沒這么好了，他們不想干活，但是剛出車間就被從隔壁房間沖出來的管事的給壓回去了。
“我們這可不養吃白飯的人！要么干活，要么滾。”
馮左馮右只能回去了。
早上7點，他們終于迎來了第一頓早飯。
一人兩個黑面窩窩頭，一條手指粗的咸菜疙瘩，一碗熱水。
“就這，15塊錢？”馮左忍不住道。